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55章 路遇山匪

  一盞茶的功夫,蘇家兩兄弟坐着馬車來了,馬車上還插着幾支流箭,車夫身上盡是泥土,狼狽不堪。

  桃子吃了一驚,“大夫人快看,這是怎麼了?

  等馬車走近了停下來,車門一開,蘇谪兩人撲通一聲從馬車上跌下來,發鬓散亂,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隐隐還有血迹。

  “大夫人,我們遇到山匪了!

  “吓死人了!

  “差一點我兄弟二人就死在玉壺山了!

  ……

  兩人哭天搶地,似受了莫大的驚吓,仍舊驚魂未定。

  大夫人起身走下涼亭,淡眼看着二人,問道,“怎麼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蘇谪忙上前道,“回大夫人,我兄弟二人去看朋友回來,路過玉壺山正好遇到攔路的山匪,那些山匪彪悍兇猛,将我二人身上的銀錢全部搶去,還要殺人滅口,我們拼死才逃回來!

  “是、是,一路上我還擔心大夫人也遇到山匪,心慌不已!
”蘇言補充道。

  “大夫人沒事就好,不過我們身上的銀票都被搶走了,等見了父親,還請大夫人給我們兄弟二人求個情!
”蘇谪一臉苦色。

  “銀子都沒搶了?
”大夫人面色不變,一雙美目中帶着穿透人心的光芒和淡淡的嘲諷。

  “是,咱們哪裡敢和山匪硬拼,現銀和銀票都被搶走了!
”蘇言心虛的道。

  大夫人道,“銀子沒了沒關系,人沒事便好,我們進城吧!

  “對,咱們趕緊進城吧,父親想必已經等急了,隻是銀票被搶的事,還勞煩大夫人在父親面前幫着我們兄弟二人解釋幾句!
”蘇言讪讪笑道。

  大夫人

  淡聲一笑,往自己馬車上走去,吩咐車夫進京。

  蘇谪兩兄弟相視一眼,挑了挑眉,也趕緊上了自己馬車。

  車輪滾動,重新上了官道,向着盛京城門而去。

  “大夫人,您說大少爺和二少爺真的遇到山匪了嗎?
”桃子方才冷眼看着兄弟兩人演戲,隻覺演的太真了太用力了,反而像是假的。

  大夫人面色不變,風淡雲輕的道,“真假又如何,總之銀子已經沒有了!

  桃子了然的撇嘴笑了笑,怪不得要把他們支開,分道而行,想必這銀子在阜陽時就已經沒了,她可聽說蘇家兄弟二人在青樓裡一擲千金呢!

  給大夫人倒了茶,桃子

  問道,“夫人可會幫着他們說話?

  “用不着我說話,自有他們自己的娘親護着他們!
”大夫人緊緊握着手裡的銀鎖,垂眸淡聲道了一句。

  桃子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一炷香的功夫,已經能看到盛京的巍峨的城門了,官道上進出城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桃子掀着車簾驚歎道,“這京城可真氣派啊,城牆又高又威武!

  大夫人順着縫隙往外看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盛京城,目光漸深,十八年了,沒想到她還有回來的這一日!

  許多本已經遺忘的往事刹那間紛湧而來。

  這盛京的風光依舊,繁華依舊,隻是,早已物是人非!

  她兒時,白家還風光顯赫,如今也早已沒落了!

  馬車和進城的行人一起進了城,耳邊頓時熱鬧起來。

  盛京是大梁第一都城,自比别的城池繁華,樓閣亭台更宏偉精緻,酒肆茶坊的旗幟迎風招展,繁榮昌盛,似乎連街上小販的叫賣聲都格外的響亮。

  進了城後,有蘇家的人正在城門内等着,忙将大夫人和蘇家兩兄弟引到如今的蘇家宅院去。

  此刻,蘇林氏帶着蘇小姐剛剛回家,蘇林氏被打掉了兩顆牙,腰也撞傷了,由下人攙着坐在椅子上,正哀嚎痛呼。

  蘇小姐在旁邊哭的像個淚人似的。

  蘇文謙皺着一張臉斥道,“你們能不能消停消停,還嫌不夠丢人嗎?

  蘇林氏哭道,“咱們女兒被人欺負,你不替她去出氣,現在妾身被人打成這樣,你還怪我丢了你的人!
既然妾身讓老爺礙眼,幹脆死了算了!

  說着掙紮起身,要往桌角上撞。

  蘇小姐忙去攔着,“娘,娘!

  蘇文謙重重歎一歎,“夠了!
還有完沒完了?

  蘇林氏身子扭動又牽扯到腰上的傷,撲通一聲從椅子上跌下來,伏在地上大哭。

  蘇文謙在一旁連聲歎氣。

  屋裡正熱鬧,就聽下人來報,“老爺,二夫人,大夫人和兩位少爺來京了,現在馬車已經到了府門外了!

  “啊,谪兒和言兒來了!
”蘇林氏一聽頓時不哭了,撐地起身,抹了一把淚急急忙忙往外跑。

  後面蘇文謙和蘇小姐忙跟上去。

  蘇府外,大夫人和蘇谪蘇言下了馬車,二夫人快步出去,驚喜喊道,“谪兒,言兒,娘可把你們盼來了!

  “孩兒見過父親,娘親!

  蘇谪和蘇言兩兄弟紛紛對着蘇文謙蘇林氏見禮。

  大夫人面色淡然,擡步往府門裡走。

  蘇文謙忙迎過去,神情帶了幾抹鄭重,“夫人!

  蘇小姐走到大夫人身側,低着頭,一副恭順謙卑的模樣,“娘親一路辛苦,女兒扶您進去!

  大夫人眉目冷淡,“不用,你不是我的女兒,不要叫我娘親!

  蘇小姐臉上一白,面色窘迫,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又收了回去。

  桃子上前道,“還是奴婢扶着夫人吧,不敢勞煩二小姐!

  蘇小姐後退一步,半低着頭,眸子裡閃着幽幽冷光。

  蘇府裡所有的人都叫她小姐,唯有靜水閣的人,每次都喊她二小姐,好似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庶出的身份。

  二夫人回頭笑道,“姐姐,秋兒已經過繼到你院子裡,現在就是你的女兒,讓她在你跟前盡孝也是應該的!

  “之前你們瞞着我我讓月秋扮成月玖來紀府成親的事我不追究,沒心思管,也不想管,如今既然月秋已經嫁進紀府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月秋仍舊是你的女兒,不必喊我娘親,我也不會認她,我自己有女兒!

  大夫人說完,擡步進了門。

  蘇林氏、蘇文謙、蘇小姐幾人站在那,一時尴尬無語,半晌,蘇林氏冷哼一聲,又去招呼自己的兒子了。

  衆人進了大堂,下人過來道,大夫人累了,已經回房休息去了,不過來了!

  大夫人不來到是正合二夫人心意,當下也不再多問,隻拉着蘇谪兄弟二人問長問短。

  蘇文謙坐在椅子上,看到大夫人,莫名的想起了那日在紀府見到的那個少女,不管是容貌和氣質,和他夫人年輕時都有幾分相似。

  如果他和大夫人的女兒當年沒死,現在也這樣大了吧。

  當年是他糊塗,怕和紀府牽扯上關系,才聽信了二夫人的話,将月玖暫時送走。

  誰知道船行到河中心翻了,他的女兒便這樣枉死了。

  當時二夫人告訴他月玖就在那船上時,他真真是氣的不輕,傷心悲痛,恨不得将蘇林氏打死。

  可是畢竟人死不能複生,他的其他三個孩子還需要母親。

  大夫人瘋狂的四處尋找月玖,他一直不敢告訴她,他們的女兒已經落河死了。

  然而蘇文謙很快就沒心情再思慮這些往事,因為蘇谪兄弟将路上被山匪搶劫,變賣家産所得的五萬兩銀子都被搶走的事說了。

  蘇文謙急怒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直直往後倒去。

  “老爺,老爺!
”蘇林氏吓了一跳,忙扶住蘇文謙給他順氣。

  蘇文謙一口氣緩上來,用力的将桌案上的茶盞一拂,全部甩落在地上,砰砰一陣脆響。

  蘇小姐驚呼一聲,跳到椅子後躲了起來。

  蘇谪和蘇言忙跪在地上,“父親息怒,是我兄弟二人無用,應該和山匪拼死抵抗保住銀子!

  “那可是五萬兩!
”蘇文謙瞪着眼顫聲道。

  這不僅僅是五萬兩銀子,是他在阜陽這麼多年所有的家産,竟然一下子都被山匪搶去了。

  他也是糊塗,怎麼不讓他兄弟二人雇镖師護送進京。

  “老爺,谪兒他們也不願意這樣,遇到山匪能活下來已經算是萬幸了,哪裡還顧的上銀子?
是銀子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你忘了,月兒進京的時候,那些下人可都被山匪殺了!
”蘇林氏替兩個兒子求情。

  蘇谪和蘇言兩人跪在地上,目光閃爍,心虛的低着頭不敢說話。

  “報官了沒有?
”蘇文謙急忙問道。

  “兒子逃出來就進京,還沒來的急!
”蘇谪讷聲回道。

  “快、快去!
”蘇文謙躲着腳道。

  蘇谪和蘇言慌忙爬起來,往外走。

  出了門,還聽到蘇文謙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

  蘇言問道,“大哥,咱們真去報官?

  蘇谪道,“真去又怎樣,咱們就說被搶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官差查不到也就算了!

  “是、是!
”蘇言嘿嘿一樂,銀子的事總算糊弄了過去,

  心中大石也落了地。

  蘇家兄弟二人去報官的事且不提,蘇小姐見家裡出了事,不敢再呆下去,帶着丫鬟灰溜溜回了紀府。

  天已經黑了,蘇小姐進門的特意問了一句,“公子在府裡嗎?

  下人回道,“還沒回來!

  蘇小姐知道紀餘弦又去了蘇九那裡,臉色沉下來,冷哼了一聲回自己院子了。

  此時紀餘弦正在外面應酬幾個宮裡的采辦,酒宴到了亥時方散,命人安排幾個采辦去休息,紀餘弦獨自回府。

  深冬寒夜,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清寂無人。

  馬車向着紀府的方向拐去。

  “錦楓!
”馬車裡突然傳來低沉的一聲,性感沙啞的聲音帶着酒後的鼻音,透着疲憊。

  “長公子!
”錦楓立刻應聲。

  “不回紀府,去夫人那裡!
”紀餘弦斜斜的靠在蘇繡彈棉的軟枕上,低低道。

  “是!

  錦楓立刻調轉馬頭,駕車去喬安府上。

  半個時辰後,紀餘弦踏着沉沉夜色,緩步進了東院,徑直向着卧房走去。

  廊下燈影清寒,紀餘弦腳步走的緩慢,眉頭微微皺起,看着卧房漆黑的窗子,心裡突然生了幾分不安,腳步也不由的加快。

  推開門進去,紀餘弦呼吸微微一窒,擡步往内室裡走。

  “蘇九、”

  紀餘弦平時過來,若是蘇九睡着了,從不擾她,今日莫名的低低喚了一聲,卻聽不到有人回應。

  上前兩步,猛地一把将床帳掀開,昏暗的光線下,床上被褥疊的整齊,哪裡有蘇九的身影。

  紀餘弦胸口一下子沉了下去,鳳眸半眯,疾步轉身往外走。

  “吱呀”一聲,門被拉開,紀餘弦出了卧房,回廊下奶娘聽到聲音走過來,見是他,低下頭去,“奴婢見過長公子!

  “夫人呢?
”紀餘弦沉聲問道。

  奶娘眉頭攏起,澀聲道,“胡爺在北疆出了事,小姐她去北疆救胡爺了!

  “什麼?
”紀餘弦驚聲問道,薄唇緊抿,“她去了北疆?
何時走的,為何不告訴我?

  奶娘咬了咬牙,擡頭道,“長公子,今日蘇家母女上門鬧事,小姐她、她、”

  紀餘弦臉色微變,深吸了口氣,啞聲問道,“她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長公子去問紀少夫人吧!
”奶娘哽聲道了一句。

  紀餘弦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胸口急跳,一股恐懼襲上來攥住他的心口,劇烈的疼痛向着身體蔓延。

  吞咽了一口,紀餘弦轉身大步往外走。

  已經将近三更天,蘇小姐早已經睡熟了,睡夢中,突然一陣寒氣逼來,随即脖頸上一痛,她整個人被扼住脖頸拎起來,然後身體猛摔在軟塌上。

  不等她喘息驚叫,一身殺氣的男人欺身而上,長指捏上她的臉,隻聽“咔”的一聲,臉骨碎裂,蘇小姐嘶聲慘叫起來。

  “今日你去我夫人那裡說了什麼?
”男人似從修羅地獄而來,帶着滿身煞氣,一雙妖魅美目滲着徹骨的寒意。

  蘇小姐滾落在地上,痛聲哀嚎,張口求饒,“沒有,我、我隻是、求、她不要纏着、你!

  她臉骨碎裂,張着嘴話不成句,涎水流出來,隻覺渾身懼疼,不斷的在地上翻滾。

  男人妙目一眯,氣息陰寒,緩緩低下身去,看着因為疼痛面孔變了形的女人,冷聲道,“很想做紀府少夫人是嗎?
好!
本公子讓你知道做紀府少夫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紀餘弦起身而去,出了卧房的門,見蓮波苑的下人排成一排都在門外侯着,寒風中瑟瑟發抖。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蓮波苑任何人不準再出苑門一步!
”紀餘弦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聲音若寒霧涼薄淡漠。

  “還有,明天開始蓮波苑隻供應一人的飯食!
”紀餘弦道了一聲,突然停步回首,挑起邪肆冰冷的長眸,看着蓮波苑驚愕的下人,淡淡道,“隻有一個人的飯,是給那位蘇小姐吃,還是你們分了,自己決定。
什麼時候這蓮波苑沒了主子,你們才能離開這裡!

  所有人都驚愕的瞪大了眼。

  蓮波苑從主子到灑掃的下人一共十個人,每日隻供應一個人的飯菜,難道他們都要餓着?

  什麼時候沒了主子他們才能離開?
才能解脫?

  這、這是什麼意思?

  衆人不敢再想下去,惶惶低頭。

  紀餘弦出了蓮波苑,守衛立刻将苑門緊緊關閉。

  濃郁的夜色對着一身寒氣的男人籠罩而來,他目光看向遠方,問道,“胡大炮出了什麼事?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錦楓此時方開口道,“胡大炮被偷襲燕雲關的外族圍困在哈拉山上,生死不明!

  “她去救大炮了、”

  還是故意躲開他?

  “準備一下,我立刻去幽州!
”紀餘弦鳳眸透着月色,清冷寒澈。

  錦楓一怔,“長公子,宮中采辦的事還需要您親自、”

  “交給其他管事!
”紀餘弦道了一聲,快步往主院走,打算今晚便連夜趕往幽州。

  幽州正在打仗,蘇九她、

  “長公子!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于老快步上前将一封信交給紀餘弦,“長公子,今日有人上門說是蘇九爺讓他把這封信交給公子!

  紀餘弦一把拿過來,快速展開,

  “不要來找我,不要讓我恨你!

  是蘇九的筆迹。

  一抹酸澀從心頭卷起,似浪潮一般拍打過來,紀餘弦拿着信的手微微一顫,妖媚的鳳眸中有沉重的痛色。

  她不想看到他!

  果然是為了躲他才跑去幽州!

  她竟然說會恨他、

  紀餘弦眉目間籠着陰郁,沉聲吩咐道,“通知幽州那邊的人,保護好少夫人!

  “是!

  他明白今日蘇家人上門給蘇九造成的沖擊,既然如此,他讓她一個人冷靜,他處理好一切,等着她回來!

  次日上朝,天剛蒙蒙亮,宮中燈火通明,百官急匆匆向着正乾殿湧去。

  喬安剛進了宮門,見蕭冽正從側面而來,兩人相遇,見了禮後,并肩往前走。

  “蘇九已經知道胡大炮的事了嗎?
”蕭冽問道。

  喬安也不隐瞞,坦誠道,“是,南宮府的小姐寫信給大當家,下官見瞞不住便說了。
大當家已經趕往北疆。

  蕭冽一怔,“蘇九去了北疆!

  “是,大炮不僅是朝廷的人,也是我們伏龍幫的人,大當家不放心,親自去了!
”喬安一夜未睡好,晨曦下,眼底微微發青。

  蕭冽眉頭蹙起,擔心的道,“她一人去的?

  “阿樹和長歡一同前往!
”喬安回道。

  若不是蘇九要他留下,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蕭冽淡淡點頭,皺起的長眉不見舒展,卻不再多問,随着文武群臣,一起進了大殿。

  皇上已經有了決斷,一上朝便封南宮恕為主将,率領十萬精兵再次北伐,這次定要将羌族和那也族驅趕出大梁三百裡,不準他們求和,務必消滅兩族的主力軍隊。

  南宮恕上前接旨,整軍一日,次日一早出發。

  南宮恕還未退下,蕭冽突然道,“父皇,羌族言而無信,詭異狡詐,這次兒臣願意同南宮将軍一同前往北疆,定讓羌族徹底屈服在我大梁國下!

  他話音一落,滿朝大臣皆驚。

  皇子出征,非同小可!

  南宮恕眸光輕閃,微微側目看向蕭冽。

  喬安站在百官之中,亦是意味深長的擡頭看向前面那道欣長的身影。

  蕭冽一身親王蟒袍,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尊貴,

  帶着欲上戰場殺敵的堅決!

  皇上看着蕭冽,欣慰點頭輕笑。

  蕭敬見此,忙也出列,凜然道,“兒臣也願意上陣殺敵,驅趕外族,為父皇分憂!

  豫王站在最前面,掃了蕭敬一眼,不屑冷哼,他偏不信他這養尊處優的弟弟敢上戰場,惺惺作态,為人不齒,他才不要這樣虛僞!

  皇上見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這般果敢英勇,本被外族侵略的煩憂盡去,掌心一拍龍椅,高興道,“好,你兄弟二人都有不畏生死,為國征戰的勇氣,實在讓朕欣慰!

  “兒臣應該的!
”蕭冽和蕭敬齊聲道,謙遜的低下頭去。

  “此心雖好,但你二人不能都去,敬兒你留在盛京,朕有事要交代你去辦。
冽兒即日為北伐監軍,明日和南宮将軍一起出發!
”皇上道。

  蕭敬立刻道,“是,兒臣遵旨!

  他本就非真心要去北疆,此時得了皇上誇贊,又不用去了,自然高興。

  “兒臣遵旨!
”蕭冽道了一聲,薄唇輕抿,此時已經恨不得啟程去北疆。

  ……

  下了朝,蕭冽沒出宮,去娴貴妃宮裡道别。

  容貴妃聽說蕭冽要作為監軍去北疆,頓時一驚,問道,“這是你父皇的意思?

  蕭冽搖頭,“不,是兒臣自己要去!

  “有南宮将軍在,小小羌族不足為懼,皇兒為何要去?
”娴貴妃直直的看着蕭冽,似是不解。

  蕭冽目光躲閃了一下,端着茶盞慢飲,“有兒臣為監軍,将士必然士氣更振,另外兒臣此番也想前去曆練一番。

  容貴妃皺眉神思一瞬,問道,“你說昭王殿下和你一起請旨去北疆,你父皇卻隻同意讓你去?

  蕭冽點頭,“是!

  容貴妃眸子輕轉,突然唇角抿出一抹笑,隻刹那間,那笑又已經隐去,目光溫柔的看着蕭冽,“冽兒,既然你父皇已經下了旨,母妃自然不能阻攔。
隻是此行路途遙遠,到了北疆又艱苦危險,你定要保重自己!

  “是,兒臣今日來,一是向母妃告别,二是讓母妃放心,不必為兒臣擔憂!
”蕭冽淡聲笑道。

  容貴妃重重點頭,握着蕭冽的手,眉目溫婉卻剛強,鄭重道,“你身為皇子,受百姓朝拜愛戴,理應保護大梁的臣民,責無旁貸!
冽兒你去吧,母妃會日日為你祈福,祈禱你早日凱盛歸來!

  “是!
兒臣定不會讓母妃和父皇失望!
母妃在盛京也要保重身體!

  “好!

  蕭冽自娴貴妃宮中出來,立刻出宮準備明日啟程去北疆的一切事宜。

  而此時華林宮裡,昭王蕭敬亦在給娴貴妃請安。

  聽說了蕭敬要請旨去北疆打仗的事,娴貴妃吓了一跳,又聽他說已經派蕭冽去了,才松了口氣,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母妃了,北疆正在打仗,危險重重,又是寒苦之地,怎麼能是你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去的地方?

  蕭敬得意笑道,“母妃不必擔憂,兒臣自是有把握父皇不會讓兒臣去才敢請旨,這風頭總不能讓睿王一個人占了!

  “你父皇怎麼說?
”娴貴妃問道。

  “父皇很高興,還贊賞了兒臣和睿王。

  “還是我兒最聰明,既讓你父皇高興,還不用真的去那幽州那種苦寒之地受苦!
”娴貴妃笑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睿王興許和你一樣的心思,沒想到你父皇真的應了,此時還不知道如何懊悔呢!

  蕭敬摸着下巴冷笑道,“活該,誰讓他要做出頭鳥!

  “正好睿王這段時日不在,敬兒你要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你父皇一高興,還封了你做太子呢!
”娴貴妃越想越高興,臉上的興奮溢于言表。

  蕭敬勾唇笑了一聲,“母妃說的是,兒臣一定好好表現,讓父皇滿意!

  “哼,睿王最好永遠不回來了才好!
”娴貴妃描繪精緻的眼睛裡藏着陰毒。

  昭平二十九年冬月二十二日,南宮恕為北征主帥,睿王蕭冽為監軍,再次率兵十萬北上。

  天還未亮,南宮恕和睿王站在城牆上清兵點将,随後在昭平帝和文武群臣的目送下,率軍離開盛京城。

  十萬精兵在盛京城下如潮水一般退去,旗幟招展,刀劍如林,恢宏壯闊。

  等到十萬兵馬都上了官道,昭平帝同百官才起駕回城。

  皇上和群臣剛剛進了城,突然一道人影飛速騎馬奔來,向着将要關閉的城門沖了出去,跟在大軍後面,縱馬狂奔。

  大軍一直行到玉壺山腳下,才有士兵向着南宮恕禀告,“大将軍,似是南宮小姐跟在大軍後面!

  南宮恕一愣,立刻道,“把她帶過來!

  片刻後,南宮碧連人帶馬被帶到了南宮恕面前。

  南宮碧墨發高束,一身短衫短褲的打扮,穿着黑色長靴,嬌俏的面容多了幾分英氣,直直的和南宮恕對視。

  “胡鬧!
你跟着大軍做什麼,趕緊回去!
”南宮恕見真是自己的妹妹,将她帶到一旁,冷臉訓斥道。

  南宮碧挑眉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北疆!

  “你去北疆做什麼?
”南宮恕沉眉問道。

  南宮碧咬了咬下唇,悶聲道,“胡大炮是因為我才去的北疆,他如今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簡直胡鬧!
你怎麼救他?
你知不知道北疆是什麼地方?
你又知道胡大炮現在是什麼處境?
那裡在打仗,不是兒戲,你馬上回去!
”南宮恕怒道。

  “不要!
”南宮碧一臉堅決,“不管怎樣我都要去,這是我欠胡大炮的,我一定親自還給他!
來的時候我已經和父親娘親說過了,父親已經同意了!

  南宮恕頓時瞪大了眼,“父親同意了?
不可能!

  “真的!
父親說我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負責,所以哥哥,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做主了!
”南宮碧瞪着大眼睛哀求的看着他。

  南宮恕幾乎能想到南宮碧是如何的撒潑耍賴讓父親同意,搖頭道,“不行,我馬上派兵送你回盛京城!
這是軍規,打仗的地方,女子不能去!

  “我就要去,你攔不住我!
”南宮碧退後一步,俏臉固執,“你若不讓我跟着,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有馬,我不信我自己到不了哈拉山!

  “你、”南宮恕冷峻的臉上滿是怒色,幾乎想将南宮碧捆了扔回盛京城去。

  “南宮将軍!

  蕭冽走過來,淡淡開口,“既然南宮小姐不肯回去,便讓她一起去吧!

  “參見睿王殿下!
”南宮碧見蕭冽為她求情,立刻笑着問安。

  “殿下!
”南宮恕轉身行禮,俊顔深邃,“她一女子,如何随軍同行?

  南宮碧挺着胸脯道,“哥哥,我們南宮家的人生來便是在戰場上的,我雖是女子,但也可以和男兒一樣,決不拖累任何人!

  她目光殷切的看着南宮恕,“哥哥,你知道自從胡大炮去了北疆以後,我心裡一直内疚不安,你便讓我去救他吧,這樣我才能徹底放下,和他兩清!

  “讓南宮小姐去吧,做你的貼身親衛,到了幽州那裡再想辦法安置!
”蕭冽淡聲道。

  南宮恕劍眉冷峻,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了!

  “太好了!
謝謝睿王殿下,謝謝哥哥!
”南宮碧立刻展顔一笑,往大軍裡快步走去,“我去換士兵的衣服!

  看着少女無知無畏的身影,南宮恕頗為無奈,“母親平時對碧兒太過驕縱,實在是任性,不知輕重!

  “這是南宮小姐的福氣,有南宮将軍相護,不會有事的!
”蕭冽一身玄色錦袍,俊顔清貴,他看着少女的背影,突然想起蘇九,她和南宮碧差不多的年紀,如今卻已經單槍匹馬趕往北疆了。

  她沒有家人,沒有依靠,所以,也從來沒有畏懼,一直都是勇往直前的。

  有家人相護、依靠,何嘗不是一種有恃無恐的福氣。

  希望将來,他能成為她的依靠!

  “将軍,我們上路吧!
”蕭冽心有牽挂,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幽州,蘇九早走了連日,如今已不知道到了何處。

  “是!

  兩人擡步向着大軍走去,上馬繼續行軍。

  七日後,蘇九三人日夜不休,漸漸接近哈拉山脈。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人煙稀少,土地荒涼。

  因為在打仗,路上經常能看到背着行李遷徙的百姓,面上帶着恐懼,如驚弓之鳥,聽到馬蹄聲都會四散奔逃。

  如今羌族和那也族十萬騎兵,兵分兩路,三萬人在哈拉山附近,圍剿胡大炮,似勢要将胡大炮殺了以振士氣。

  另外七萬人攻打燕雲關,正在交戰。

  蘇九想,在哈拉山的敵軍殺胡大炮是假,繞哈拉山脈攻打幽州才是真。

  敵軍隐在哈拉山下,情況不明,所以幽州的将領不敢派人來營救胡大炮,萬一守城兵被派出去中了敵軍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幽州危矣!

  幽州若失,等于直接失去了大梁抵禦外族的屏障。

  幽州的守城将士向來也不是草包,所以她現在隻擔心胡大炮。

  這麼多天過去,胡大炮是生是死?

  幽州正值戰期,不許百姓随便出入,所以蘇九三人也未進城,直接繞過幽州進了山。

  剛一進山,蘇九的馬突然揚蹄嘶鳴。

  “大當家小心!

  阿樹急呼了一聲,話音未落,前面山路上突然蹦出來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山匪,一個個衣衫褴褛,目露兇光,像是山中餓了十日的野狼盯着蘇九幾人。

  這些山匪皆生的人高馬大,彪悍兇惡,漸漸圍成一圈,将蘇九三人的後路堵住。

  “銀子留下,吃的留下,大爺放你們走!
”領頭那人瞎着一隻眼,分外猙獰可怖,手中長刀指着蘇九三人。

  蘇九清顔不變,喝馬上前,行至半途,整個人縱身而起,如一道飓風向着驚愕的山匪席卷而去。

  山匪的惡是表面的惡,而蘇九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氣卻是從骨子裡而發,似帶着九幽地府的煞氣,瞬間便到了眼前。

  那頭領驚愕的瞪大了眼,還未看清來人,手中突然一空,刀已經被蘇九奪去,随即肩膀上一痛,血線飛出,他慘叫一聲向後倒去。

  幾乎是同時,長歡和阿樹已經動手,刀劍翻飛,氣勢兇猛,下手狠辣,那些山匪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一個個奪命而逃。

  “大當家,遇到硬茬子了,撤吧!
”一人對着被蘇九砍傷了手臂的的一支眼大聲喊道。

  “他奶奶的!
”一隻眼唾罵了一聲,拍地而起,撲身向着蘇九沖過來。

  蘇九旋身踢飛一個山匪,眸色一冷,看着一隻眼呼嘯而至的拳頭,不閃不避,直接迎上,一掌怼過去,隻聽“咔嚓”一聲,一隻眼手腕被挫斷,仰頭慘呼一聲。

  蘇九面色冷冽,整個人騰空而起,身體輕盈若行雲流水,一腳揣在一隻眼胸口,直接将他踢飛出去,手中長刀刺向對方胸口。

  一隻眼嘴裡噴出一口鮮血,雙目圓瞪,看着凜冽的刀尖,死死的咬着牙并不求饒!

  到是個硬漢子!

  蘇九刀尖已經劃破他的衣服,突然停在那,眉目清冷,“看在你我同行的份上,今日小爺饒你一命!

  一隻眼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俊美纖瘦的少年竟然也是個山匪,剩下的一隻眼狠狠一眯,啐了一口血,

  “老子不用你饒!

  他們本就是做的刀尖舔血的買賣,在北疆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能生存下來就是拼的狠勁,今日他若求饒,貪生怕死,那今後也不必在這條道上混了!

  說完,一隻眼猛然蹿地而起,腳蹬身後高樹,躍出一丈遠,手中一物急速的向着蘇九抛去。

  能在哈拉山這種窮山惡水中混飯吃,自然有他保命的武器!

  聞着濃烈的硝石味,蘇九一怔,淩空後翻,閃身躲開。

  隻聽“轟”的一聲,那東西打在樹上砰然炸開,一人抱的粗楊被攔腰炸斷,草木翻飛,樹皮炸裂。

  “老大!

  “大當家!

  長歡和阿樹臉色一變,飛身而來,護在蘇九身側,冷聲道,“我們大當家好心放你一命,不知好歹,拿命來!

  說完,兩人齊齊縱身向着一隻眼撲去。

  一隻眼向後閃身退避,又掏出一枚方才的暗器,向着兩人扔過來。

  “小心!
”蘇九縱身而起,将長歡和阿樹兩人推開,一腳将那暗器踢飛出去,目光一狠,曲指成爪,抓向一隻眼的脖頸。

  暗器在山林半空中炸開,刹那間漫天煙塵彌漫,天地無色。

  那些山匪趁機舉着長刀向着長歡和阿樹砍去。

  “住手!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急喝,馬蹄急促,塵土飛揚,一行人向着山上急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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