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局中局
顔姝笑道,“我們為什麼不幫她,她現在還不能死!
”
“這麼多人打起來,萬一有血弄髒了我的衣服怎麼辦?
這些人的血可是髒的很”巫奕靠在樹梢上,桃花眼彎着,懶懶道。
樹下已經打成一團,木桠和菓妹還在焦急的勸說族人,欲圖擋在蘇九身前,可是兩個不會武功,被擠的東倒西歪,根本無濟于事。
顔姝看着蘇九身邊漸漸倒下了一片,但是那些礦工和族人仍舊前仆後繼的往上沖,一個個兇神惡煞,想要殺了蘇九。
即便如此,蘇九仍舊手下留了情,沒有下殺手,倒下去的人都是被她用鐵鍬拍暈了。
巫奕冷笑一聲,“婦人之仁!
”
雖然不屑,看着蘇九精絕的身手,還是忍不住有些贊賞。
女子身形纖細,五官精緻,眉眼冷澈,一把鐵鍬在手,絲毫不見粗魯,旋身回轉,身若行雲流水,竟十分賞心悅目,可是力道卻不容人小觑。
天氣漸漸暗下來,林子裡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鳥獸驚飛,再不見平日裡的安甯祥和。
不管如何美好的地方,隻要加一點利益的引誘,都可能變成人間地獄。
人性貪婪,向來如此!
顔姝正看的專注,突然一把鐵鍬對着樹上呼嘯而來,隻聽一人嘶聲喊道,“妖女的同夥在這裡,大家快來殺了他們!
”
顔姝噗嗤一笑,這些蠢貨,原來現在才發現他們不見了!
又有鐵鍬被扔上來,樹下圍了不少的人,昏暗的暮色下,雙目露出兇惡的光芒。
巫奕閃身躲過,嗤笑道,“野蠻,粗俗,是非不分,怪不得會被人鼓動!
”
“師父,我們下去幫幫她吧,她要是受了傷就不好了!
”顔姝道。
巫奕微一點頭,剛要飛身下樹,就見遠處似有一團黑雲向着這邊湧來,昏暗籠罩森林,殺氣四起。
“這次,不想幫也要幫了!
”巫奕淡笑了一聲,飄身落在蘇九身邊,一揮衣袖,頓時将一個要襲擊蘇九的狂空甩飛出去。
蘇九退敵之中瞥了他一眼,氣息穩定,絲毫沒有紊亂,“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
巫奕撇嘴一笑,“少夫人這般關心在下嗎?
”
“不要誤會!
我是想留着你的命救我夫君!
”蘇九面無表情的道了一聲。
巫奕淺笑不變,“就當是我救你一命吧,記得以後還我人情!
”
蘇九疑惑的眯眼,還未問為什麼,就感到一陣帶着血腥的風聲撲過來,幾百黑衣人如飓風掃過樹林,手中長刀閃爍,帶着強烈的弑殺之氣,向着林中衆人殺來,勢氣遠遠不是這些隻會野蠻之力的礦工和族人能比。
那些正在圍攻蘇九的人也已經看到,頓時吓傻了眼,不知來人是敵是友,呆在那不知所措。
但是島上突然出現這麼多人,所有人心裡都有了不祥的預感!
蘇九臉色微微一變,急聲喝道,“這些人就是被雲家父女引上島的刺客,大家快跑!
”
雖然這些族人可恨,卻畢竟是受雲家父女蠱惑,不忍他們全部送命在此,
蘇九的話音一落,雲敖也大聲喊道,“這些都是妖女的同黨,大家快去逃命吧!
”
衆人吓破了膽,一哄而散,四處奔逃。
巫奕嘲笑的看着蘇九,“人家還是相信自己族人!
有沒有被自己的蠢善感動?
”
蘇九看也未看他一眼,縱身而起,向着黑衣人殺去。
這一次再也不用手下留情,她身若鬼魅,瞬間便到了沖上來的黑衣人面前,一個旋身飛轉,三四個黑衣人刀都未出便被踢斷了喉嚨,直直倒在地上。
有礦工和族人看到蘇九殺向黑衣人,心裡隐隐已經明白,蘇九沒有騙他們,是雲敖父女背叛了族人。
然而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把真相告訴其他人,黑衣人分散開來,手裡的長刀用力的揮向
那些奔逃的族人。
雲珠站在一顆大樹之後,手掌緊緊抓着樹皮,眼中帶着興奮的光芒。
殺吧!
把蘇九和她的同夥都殺了!
最好把族長和闵家主也一起殺了,到時候她父親就是族長,她就是族長女兒。
跟着父親一起開礦,掌控整個霧山島,富可敵國,她将是公主一般尊貴的女人!
木真帶着族人向着部落裡奔逃,身後突然刀光一閃,一柄長刀對着他後心砍下來。
“撲通”一聲,木真跌倒在地,驚懼後退。
木桠沖過來,用鐵鍬擋住落下來長刀,大叫一聲,咬牙和黑衣人拼殺。
然而他本是個普通少年,哪裡敵得過兇狠的殺手,很快鐵鍬便被挑飛出去,黑衣人縱身而起,對着他腦袋劈下去。
“木桠!
”木真絕望的嘶聲大喊。
“叮”的一聲脆響,昏暗中火花四濺,長刀碰撞在一起,那黑衣人踉跄後退,還來不及看清來人,脖頸間一道血線飛出,頓時向後倒去。
木桠呆呆的看着蘇九,甚至沒看清她如何殺的那黑衣人。
此時才知,蘇九方才對他們族人根本沒下殺手!
他們族人被奸人蠱惑,想要殺了她,她卻仍舊對他們手下留情。
木桠倒在地上,看着擋在他身前的少女瞬間殺了四五個人,這一霎那,無比羞愧。
少年拍地而起,抄起鐵鍬向着黑衣人沖去。
蘇九腳點人頭,飛身而去,将人群中被吓傻了的菓妹拎起來,随手将她往木桠懷一扔,冷聲道,“不要送死,快點帶着族人退到部落裡去,那裡有紀府的侍衛!
”
木桠攙住吓軟的菓妹,扶起他父親,帶着族人連忙往部落裡跑。
此時礦區裡的侍衛此時也全部趕了過來,他們發現礦工失蹤便追了上來,半途卻和一群黑衣人碰到了一起,一場厮殺之後剛剛趕到。
礦工們看到紀府的侍衛,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樣,紛紛奔過去。
紀府的侍衛護着礦工往礦區裡撤,蘇九巫奕顔姝三人則護着族人往部落裡撤。
黑衣人湧上來,殺不了蘇九,便沖上那些族人,似要将整個霧山島都屠殺幹淨。
雲敖混在衆人之中,突然腳下一個趔趄撲倒在地,轉身便見一黑衣人對着他殺過來,他慌忙擺手道,“不要殺我,我是自己人,是我把你們引上島的,你們不能殺我!
”
木真聞聲轉過頭來,恨聲道,“雲敖,果然是你背叛了族人!
”
雲敖倉皇回頭,隻覺脖子上一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子留在原地,而自己卻飛了出去。
雲敖的腦袋滾落在地上,族人驚慌後退,連滾帶爬的奔逃。
蘇九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手臂漸漸麻木,一雙眼睛卻越來越亮,她知道,她護的不是那些愚昧的族人,她護的是紀府。
紀餘弦不在的時候,她就要護好他的身後,解決他一切後顧之憂。
大批的黑衣人被殺,卻依舊有無數人湧上來,似無窮盡似的。
巫奕站在她身側,邊殺人邊道,“你們紀府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
看這勢力,似乎不像是普通江湖刺客。
蘇九也已經察覺,這些人的來曆似乎不簡單。
濃郁的血腥氣在林子裡彌漫,天邊的雲霞似也被鮮血染紅,湧在一起久久不散。
天地之間一片混沌,飛沙走石,漫天落葉攪動如雪。
突然,昏暗中,一道紅影似一抹霞雲飄來,卻帶着驚雷之勢,瞬間便到了身前,長袖一卷,将厮殺中的蘇九卷在懷裡,縱身而去。
随即錦楓和上官雲坤已經帶着紀府的人趕到,如一把利劍劈開長空,勢氣無人可擋,橫掃黑暗,黑衣人大片大片的倒下去。
蘇九被紀餘弦帶着落在遠處的馬上,她驚怔回身,并沒有半分驚喜,慌聲道,“你怎麼來了?
明明不到三日,你、”
紀餘弦用力的把她擁入懷中,急忙安撫道,“别怕,我沒有強行醒過來,毒已經解了!
”
蘇九
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沒有騙我?
”
“是真的!
”紀餘弦緊緊的抱她抱在懷裡,“我還有後半生要陪着你,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
蘇九終于放下心裡,這才有瘋狂的喜悅從心底漫上來,“毒真的解了?
以後你再不用每個月受那些痛苦,是不是?
”
“是、是!
”紀餘弦起身,雙手捧着她的臉,低頭吻在她滿是髒污的臉上,“我不會死了,我們可以一起白頭到老,然後生一堆孩子!
”
蘇九眼淚湧出來,将臉沖刷的一道道泥濘,目光卻清亮如洗,哽咽着重重點頭。
紀餘弦溫熱的唇吻在她眼睛上,薄唇溢出一聲塵埃落定的歎息。
那邊的厮殺還未結束,蘇九仰頭急聲道,“那些黑衣人、”
“不用擔心!
”月色下男人眉眼清絕,薄唇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這些人都在我預料之中,我早就知道雲敖父女的勾當,不會有事!
”
那些火藥埋在礦洞中,終究是一個隐患,所以他解毒之時,故意将自己昏迷的消息透漏出去。
黑衣人找上雲敖,他也并未阻止,甚至撤了一部分島上的侍衛,就是為了放那些黑衣人上島。
唯一的錯算就是蘇九。
錦楓本來派了人跟蹤雲敖父女,一路進了礦洞,跟着黑衣人找到火藥,沒想到會在礦洞裡碰到蘇九。
怕打草驚蛇,那人隐在暗處看到蘇九背着火藥離開後,也悄無聲息的撤了出來。
出了礦區之後,他直接回了部落去向錦楓禀告。
聽到蘇九進了礦區,錦楓也吓的不輕,急忙帶着人趕來。
聽了紀餘弦的話,蘇九心思急轉,原來他早就知道雲敖父女和那些黑衣人的陰謀,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派人提前埋伏在這裡?
雲珠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衣服,猜到是她把炸藥移開,所以故意誤導礦工,來找她算賬。
而雲敖其實并不知道會在這裡遇到她,所以他和族長帶着族人過來隻是為了查看爆炸的原因,然後将事情推在紀府身上。
如果按紀餘弦的計劃,雲敖帶的人碰到的隻有黑衣人。
紀府的人這麼久沒有過來,是因為、
蘇九心裡一寒,猛然擡頭,幾乎是肯定的道,“你要殺了那些族人?
”
是的,紀餘弦引黑衣人上島,一是為了找到火藥,第二、是為了讓那些黑衣人殺了屠了整個部落。
為什麼?
就算部落裡有雲敖那樣二心的人,可大部分族人都是善良樸實的,就像菓妹、就像木桠。
蘇九隐隐已經猜到答案。
紀餘弦看着蘇九不可置信的目光,突然有些慌張,忙将她抱進懷裡,“玖兒!
我無法瞞你,可是不要用那種目光看着我,你對我失望了嗎?
”
蘇九搖頭,“沒有!
”
隻是突然看到紀餘弦弑殺狠決的一面,讓她有些驚訝。
“雲敖必須死!
可是我不知道族裡是不是還會出現第二個雲敖,我不能長期守在這島上,所以,隻有這樣才能解決所有後患。
”
畢竟這島之前是屬于部落的,如果有一天有人看着那些鐵礦紅了眼,認為礦山本是屬于他們的,心生貪婪,必定會給紀府帶來無限憂患。
人心,不得不防!
“紀餘弦,雲敖父女出賣主子,出賣族人,罪該萬死!
可是大部分族人都是無辜的,放他們一條性命好不好?
你是島主,他們是你的子民,你應該保護他們。
即便是一個國家,也可能有人想謀逆造反,可皇帝不可能為了防止造反就把他的臣民都屠殺了!
”蘇九緩緩道。
“好!
”紀餘弦立刻應道,有些緊張的抱住蘇九,“你不開心的事,我就不會去做!
”
蘇九輕輕笑了一聲,“等我們老了,還要來島上,那個時候難道你想我們住在死氣沉沉的霧山島上嗎?
”
紀餘弦溫柔的輕撫她鬓發,“夫人說的對,是為夫考慮不周!
”
男人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蘇九會武功可以自保,那今日被黑衣人一起殺的就不僅僅是部落的族人了。
蘇九若有事,他還解什麼毒?
林子裡的厮殺已經漸漸結束,蘇九回頭看過去,問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
”
紀餘弦搖頭,“還沒查出來!
上一次黑衣人潛入島上,埋了火藥被發現,本來也留了兩個活口,可是還不等審問,他們便咬舌自盡了!
”
這一次他本來以為可以引出黑衣人的幕後之人,可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一次指揮黑衣人、私下和雲敖父女接觸的頭領依舊隻是個替主子賣命的。
天已經黑透,錦楓飛身而來,單膝跪地禀道,“公子,黑衣人首領帶着兩人逃跑,其他被抓的人已經全部自盡。
另外,雲珠被帶走了。
”
紀餘弦眉頭微微一皺,這些死士是忠心之極,還是有什麼把柄在身後的主子手裡?
隻要被抓,立刻自盡!
“繼續按計劃行事!
”
“是!
”
“着族人回部落裡去吧,那些礦工也全部送回礦區!
”紀餘弦道。
錦楓眸光微微一閃,卻什麼話都沒問,立刻應聲而去。
巫奕和顔姝走過來,看到紀餘弦,巫奕緩緩一笑,“恭喜長公子!
”
紀餘弦居高臨下,淡淡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巫公子救命之恩,本公子記下了!
”
“長公子客氣,說不定以後巫某還有需要長公子幫忙的地方,希望長公子不要推辭就是!
”巫奕站在馬下,穿着礦工的衣服,渾身上下髒污不堪,可男人氣質出塵,如出淤泥之蓮,高潔無暇,媚而不妖。
“自然!
”紀餘弦淡淡道了一聲,勒馬轉身,飛奔而去。
顔姝走上前來,臉上還帶着人皮面具,淺笑道,“今日這一場大戲總算落幕了!
紀府長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
巫奕轉眸笑道,“我到希望你能引誘他,那咱們得到那個女子也容易些!
”
顔姝歎了一聲,“為何我沒修習媚術?
”
“相信你自己,就算沒有媚術也可以的!
”巫奕道。
顔姝哂笑道,“你不是說我不如紀府少夫人?
”
巫奕眨一下眼睛,“有時候,男人看慣了美女,突然出現一個不一樣,也許也會生好奇之心。
”
說她是醜女?
顔姝唇角抖了抖,咬着後牙道,“師父說的言之有理!
再說就算要色誘也該徒弟出馬,畢竟師父撒尿這樣的事都被蘇九看到了,萬一她有事沒事的提起,師父怎麼受的了?
”
巫奕臉色頓時變黑,“她要敢提,我立刻殺了她!
”
“師父别沖動,紀餘弦武功深不可測,師父還需忍耐!
”顔姝面色緩和,悠悠笑道。
巫奕瞥她一眼,拂袖而去。
顔姝開心的跟了上去。
回到部落裡已經是深夜了,蘇九先去洗了澡。
梳洗換了衣服出來,樓下三人正等着她吃飯。
巫奕不會和他們一起用飯,顔姝腿上有傷,也早早回去休息了。
錦楓還在帶人料理刺客的屍體,清點族裡傷亡的人數,估計要忙一夜。
蘇九目光落在上官身上,見他正和顧老說話,精神矍铄,不再像之前那般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她眼睛一轉,問道,“上官,你前日夜裡出去,碰到了什麼人?
”
上官一怔,“前日夜裡?
”
他想了一下,道,“什麼人也沒遇到,我出去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
蘇九淡淡的看着他,見他目中有驚愕、有回憶,不像是僞裝,遂輕笑點頭,“沒事,我隻是随口問問。
”
紀餘弦給她夾了菜,溫和道,“吃飯吧!
”
蘇九晌午沒吃飯,這個時候的确餓了,往嘴裡扒了一口飯,又擡頭問顧老道,“紀餘弦的毒的确已經徹底解了是嗎?
”
“解了!
”顧老道了一聲,随即正色道,“但是你們可不能卸磨殺驢,用不到本神醫就把我趕出去,紀餘弦,你可說好給我養老的!
”
蘇九和紀餘弦對視一眼,目中皆是狡黠的輕笑。
蘇九挑了挑眉,“那就看顧老的表現了!
”
顧老輕哼一聲,“你這丫頭,沒安好心,早晚把紀餘弦帶的和你一樣壞!
”
蘇九聳肩,誰比誰壞還不一定呢!
上官雲坤插口問道,“毒已經解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大梁?
”
紀餘弦拿起絹帕擦了一下嘴角,淡聲道,“明日準備一日,後日回去!
”
上官立刻高興起來,終于可以回去見他的女人了!
吃完了飯,各自回房。
一進屋,蘇九立刻問道,“後日回大梁?
那逃走的黑衣人怎麼辦?
”
她知道那黑衣人首領定然是紀餘弦故意放走的,想跟着他找到幕後之人。
紀餘弦把她摟在懷裡,俯身吻着她額頭輕笑道,“我在島上,他就不會逃走。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
蘇九了然的點了點頭。
“不舍得走?
”紀餘弦薄唇沿着她眉眼吻下來,一下下在她唇上輕啄。
蘇九搖頭,“沒有!
”
她也很想念母親,想念伏龍幫的人,阿樹的孩子她也許久沒見過了,還有,南宮碧差不多也要生了。
盛京,有很多人在等着她,她怎麼可能躲在這島上貪圖安逸不回去。
“玖兒,巫奕兩人怎麼會和你一起去礦區?
”紀餘弦問道。
蘇九輕輕皺眉,“我是在礦洞中發現他們在跟蹤我,我問過他們想做什麼,他們不肯說。
”
兩人的行為很怪異,可是又表現的很平常,讓人無法猜出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你确定以前沒見過那個叫巫奕的人?
”紀餘弦問道。
蘇九點頭,“沒見過。
”
紀餘弦鳳眸深邃,“我會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細,我總覺得他是沖你來的。
”
蘇九目露思索,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第一次見這個叫巫奕的人,兩人沒有任何糾葛仇怨,而且,他拒人千裡的态度,也不像是認識她。
“不要想了,有夫君在,任何人都不足為懼!
”男人安撫的道了一聲,打橫将她抱起往床上走。
夜已經很深了,該做點正經事了!
聞着男人身上淡雅的水蓮香,蘇九身體漸漸酥軟,那些雜念立刻被棄之腦後,雙臂勾上男人的脖頸,仰頭吻在他喉結上。
男人喉嚨滾動了一下,将女子放在床上,一拂床帳,有些急迫的覆身上去。
他還能愛她,是上天的恩賜,所以他要珍惜每一次。
子時已過,島上最熱鬧的一日過去,漸漸恢複平靜。
靠海的某處山洞内發出微弱的火光,三個穿黑衣的男子圍着篝火坐在那,商量着如何逃跑。
其中一人眉頭間長了一顆黑痣,是這次行動的頭領,因為行動失敗,此時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爆出。
本以為有雲家父女做内應,他們一定萬無一失,炸了礦區,讓島上大亂,襯紀餘弦昏迷之時,殺了部落裡的人和紀府的侍衛,正好控制住霧山島。
這一次他帶了将近五百人上島,勢在必得,沒想到還是功虧于潰。
“都是雲敖那老家夥沒用!
”另外一個黑衣人恨聲道,“半路上竟然被人跟蹤都不知道,火藥被人弄走,紀餘弦也根本沒昏迷。
”
首領淡聲道,“紀府似是早有準備!
”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面前,他們被紀餘弦擺了一道,上了當了。
“頭兒,這個女人怎麼辦?
”黑衣人轉頭看向窩在石壁下瑟瑟發抖的女人。
雲珠見他們看過來,頓時向後縮了縮身子,惶恐道,“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父親,你們把我送回去!
”
“找你父親?
”黑衣人撇嘴冷笑,“你父親早就被紀餘弦亂刀砍死了!
”
雲珠猛然瞪大了雙眼,“不可能,我父親不會死!
”
當時林子裡一片混亂,各方人馬混在一起,加上天黑,她也沒看到父親逃去了哪兒。
她自己一直躲在樹後,直到黑衣人逃跑時,把她也一起帶來了這兒。
幾個黑衣人不懷好意的笑,“那你自己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塊骨頭!
”
雲珠臉色一下子變的灰白,伏地痛哭。
“要恨就恨紀餘弦,做事做的狠決!
”黑衣人首領冷哼一聲。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雲珠咬着牙,模糊淚眼中滿是怨毒。
“你怎麼報仇?
現在你是部落裡的罪人,他們恨不得将你千刀萬剮,你現在一出現,他們就會殺了你!
”
雲珠愣在那,惶惶不知所措。
紀餘弦身邊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侍衛,她根本殺不了他。
父親死了,部落回不去了,她能去哪兒?
從小到大,她都沒離開過部落。
突然之間,除了仇恨,還有無限迷茫。
“頭兒,咱們不如趁夜離開這島上!
”一黑衣人道。
反正行動已經失敗了,還是趕緊逃命要緊。
黑衣人首領搖頭,“不行,現在島上都是追殺咱們的人,咱們之前的船都已經被紀府收走,還隻剩下提前藏好保命的一艘,如果咱們現在上船,很容易被抓到,不能冒險。
”
“那咱們什麼時候離開?
”
“紀餘弦的毒看來已經解了,不會在島上呆的太久,等他走了,咱們再離開。
”
雲珠聞言撲過來,“你們帶着我吧,帶着我一起離開這島!
”
黑衣人首領冷笑,“帶着你?
你能做什麼?
”
“我什麼都會做,做飯洗衣織布,我都可以做!
”雲珠跪在地上,急聲道。
她不能再留在島上,必須為自己找一條出路。
她話音一落,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黑衣人嘲諷道,“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洗衣做飯也算本事?
”
雲珠臉色漲紅,兩手搓着衣角暗暗咬唇。
黑衣人首領擡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在她臉上打量,“就是這張臉勉強還能看、這身子、不知道禁不禁用?
”
其他兩人都不懷好意的看着雲珠嘿嘿直笑。
雲珠被他捏的下巴劇痛,又疼又怕,眼淚直流,“你、你想做什麼?
”
“你說你除了這身子,我還能要你什麼?
”黑衣首領獰笑道。
“不、不!
”雲珠掙紮後退。
黑衣人首領一把抓住她衣領,火光下,目光陰鸷,“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不肯,現在就滾出去,被殺被剮,可不關我們的事,無親無故,我們沒那麼好心收留你!
”
說完,他将女子用力一推。
雲珠跌倒在地上,滿面淚痕,驚怔恐懼的看着他。
黑衣人首領起身往洞穴深處走去,“想好了就過來!
”
雲珠緊緊握着衣領,目光絕望,半晌,才起身向着洞内蹒跚走去。
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為自己、為父親報仇雪恨!
很快,黑暗中傳來衣服被撕扯和女人掙紮的聲音,男人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一味的發洩,隻聽女人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這種慘叫聲反而激起了圍着篝火的兩人的獸欲,忍不住開始摩拳擦掌,等着他們首領完事之後再過去。
半個時辰後,
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走出來,裡面已經沒了聲音,女人似暈了過去。
“頭兒,咱們能不能也、”一黑衣人猥瑣的嘿嘿笑道。
“嗯?
”黑衣人首領眉頭一皺,冷眼瞥過來,殺氣騰騰。
兩人立刻坐下去,不敢再動。
“以後她是老子的女人,什麼時候老子玩膩了,再賞給你們!
”黑衣首領重新坐在篝火旁,淡淡撂下一句。
“是、是!
”
兩黑衣人連連應聲,眼睛往洞穴深處瞄了一眼,卻不敢再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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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廣绫
醫學教授一覺醒來成為了愛慕虛榮,嫌貧愛富的小醫女。
家徒四壁,兩袖皆空,一貧如洗。
處境雖然不盡人意,好在有一技在手,種藥田,開醫館,打算靠着醫術發家緻富。
還沒撸着袖子開幹,慘遭退婚,被趕出村子。
哪知,隔壁的窮酸書生說:“我願娶姑娘,入我的戶籍。
”
小夫妻兩恩愛無雙,日子越過越紅火,引來極品親戚一大筐。
手撕極品,腳踹渣渣。
商枝扛起鋤頭:夫君,犁地去。
“好。
”男人笑語淺淡,抱着她扔在床上,開荒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