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追求喜歡的人,有錯嗎?
門外,南宮碧站在門口,聽到男人的話,刹那間淚流滿面。
胡大炮大步往外走,雙臂一拉門,看到門外的人,頓時愣在那。
“大炮!
”南宮碧疾步跑上前,撲進男人懷裡。
胡大炮吓了一跳,忙雙臂撐着她,“小心肚子!
”
南宮碧卻不管,隻用力抱着男人,哭的稀裡嘩啦,仿佛這段時間的煩躁抑郁此時全部都找到了突破口,眼淚如決了堤的河,奔湧而出。
胡大炮臉色卻漸漸沉下來,“把我推給别的女人,你還哭!
”
南宮碧委屈的搖頭,“我才不把你給别的女人。
我隻是怕、我懷孕那麼久,怕你、”
胡大炮臉上的陰霾盡去,眼睛裡湧上喜悅,“所以,你是在試探我?
”
南宮碧水眸一轉,指着門外,抽泣道,“是蘇九的主意!
”
蘇九坐在廊下的木欄上,聽到南宮碧的指控,猛的瞪大了眼,“喂!
南宮碧你過河拆橋,太不仗義了!
”
南宮碧破涕為笑,咧嘴樂起來。
胡大炮也跟着嘿嘿的笑,“大當家出的主意好!
”
不然他媳婦還每天瞎尋思呢!
也是他不好,隻以為她生産前脾氣變的暴躁不安,卻沒想到是這裡。
“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南宮碧把眼淚和鼻涕往男人衣服上一抹,吸着鼻子問道。
胡大炮用衣袖溫柔的給她擦臉上的淚痕,憨笑道,“你是上蒼賞賜給我胡大炮的,是我跪了那麼久跪來的,我怎麼敢不對你好,怎麼敢娶别的女人?
”
“那你以後做了大将軍,皇上也會賞賜給你美人,你也不要嗎?
”南宮碧淚眼朦胧的擡頭看着他。
“皇上若賞我美人兒,我就給大當家送去!
”胡大炮嘿嘿的樂。
蘇九雙手環胸看着兩人,發現一個真理,兩口子在一起久了就會變的越來越一樣,一個無恥,兩個都狡詐!
南宮碧很滿意胡大炮的答案,也不哭了,抹了抹眼淚往房裡走。
從南宮碧一出現菁兒就吓傻了眼,此時見她走過來,慌張的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趕忙磕頭,“夫人饒命!
奴婢錯了!
奴婢再不敢了!
”
“求夫人饒了奴婢!
”
南宮碧淡淡的看着她,臉上并沒有多少怒意,平靜的道,“菁兒,你是從将軍府跟着我過來的,以前跟在我身邊也算老實本分。
我知道母親的話誤導了你,才讓你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所以我也不怪你!
但是你已經有了心思,我就不能再留你,明日我就讓人把你送會将軍府,你還是回府裡去吧。
”
對于勾引主子的丫鬟,這樣的處置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菁兒忙磕頭謝恩,
“謝夫人饒命!
”
“謝夫人!
”
“下去吧!
”
“是!
”菁兒起身,不敢看胡大炮,低着頭匆匆跑了出去。
胡大炮從後面抱住南宮碧,笑道,“這下我不用睡書房了吧!
”
南宮碧大眼睛轉着,抿唇笑道,“今日表現還不錯!
”
“是你自己亂想,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胡大炮道。
南宮碧嘟嘴道,“誰知道你怎麼想的?
”
母親說男人落魄時和風光時是不一樣的,擁有的多了,想得到的也會越來越多。
“剛才我說的就是我想的,我喜歡你,一輩子都喜歡你一個人!
”
南宮碧含淚重重點頭,伸臂抱住胡大炮。
蘇九看着兩人相擁,終于體會了她和紀餘弦親熱的時候,錦楓在一旁的感受,果然比較虐。
天黑了,她還是趕緊回家吧。
她夫君還等着她吃飯呢!
蘇九也沒和兩人打招呼,縱身輕輕一躍便已經在幾丈外,緩步向着府外走去。
半晌,屋子裡互訴衷腸的兩人親熱夠了,南宮碧一擡頭,“蘇九呢?
”
胡大炮轉身,見廊下空空,咧嘴一笑,“大當家回家去了!
”
“都怨你,連蘇九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南宮碧一拳垂在他肩膀上,埋怨道。
胡大炮笑了一聲,把女子打橫抱起,“自己家人,沒那麼多客套。
”
南宮碧枕在他肩膀上,笑道,“今日這事,我要謝謝蘇九。
”
“怎麼謝?
”
“我還沒寫想好!
”
“那想好了再說!
”
胡大炮抱着女子進了卧房,讓下人備了洗澡水,親自幫她脫衣服沐浴。
片刻後房内傳來撲打的水聲和女子的嬌羞的驚呼,“胡大炮,你做什麼呢?
”
“我替我兒子先嘗嘗飯好不好吃?
”
“大炮、”
女子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一聲聲妩媚的低吟。
……
蘇九出了将軍府,一眼便看到停在門外的紀府的馬車,漆黑的烏木隐在黑暗中,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
男人不會沒吃飯一直在等着她吧?
蘇九聳了聳肩,擡步往馬車上走。
錦楓自車轅上跳下來,“夫人!
”
蘇九微一點頭,跳上馬車,開門進去。
男人手裡拿着一本書,斜斜的靠在軟枕上,擡頭看過來,鳳眸含笑,“夫人終于想起來回家了!
”
蘇九上前讨好的眯眼笑道,“有點事耽擱了!
”
聞着女子身上的酒氣,紀餘弦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道,“又喝酒了?
”
“隻喝了一點點!
”蘇九趕忙交代。
紀餘弦将她攬進懷裡,如畫的眉眼在被燈火映的精緻妖媚,輕撫蘇九胸口,“最近又犯過心疾嗎?
”
蘇九搖頭,“沒有。
”
顧老的藥很管用,吃了幾個月就再沒有犯過,她都已經快忘了自己心疾的事。
馬車緩緩啟動,馬蹄踏在青石路上,穿過夜色,向着紀府駛去。
“吃飯了嗎?
”蘇九躺在男人懷裡,模樣輕懶。
“不是說了等着夫人回來一起吃?
”紀餘弦長指撫着她細膩的臉頰輕笑。
“我沒回去,你就自己先吃,不用一直等着我!
”蘇九道。
“我喜歡和夫人一起用飯!
”紀餘弦聲音輕柔。
他一個人用飯,好像又回到了蘇九不在的日子,會讓他覺得心慌。
蘇九雙手抱着他腰身,八爪熊似的纏在男人身體上。
今日因為南宮碧的事,她本來也想問問紀餘弦對納妾的看法,畢竟他可是有前科的。
可是一看到他,便覺得什麼都不用問了。
若是問了說不定還會惹惱了男人,被打屁股。
她不像南宮碧懷了身孕,可以随便折騰随便任性,什麼都不用怕。
女人這般貼着,紀餘弦漸漸身體緊繃,捏着她下巴吻在她唇上,一下下溫柔的輕啄,“困了?
”
她唇上淡淡酒香,讓人癡迷,紀餘弦吻進去,纏上她的軟舌,挑逗的吮吻。
蘇九微微仰頭,半眯的眸子慵懶如貓,雙臂勾住男人的脖頸,跟着他的節奏回應。
喘息漸漸粗重,男人一拂紅袍,将蘇九壓在身下,鳳眸中染了情動,握着她的軟腰,熾熱的吻在她下巴和脖頸間流連。
膠着的吻越來越深,似乎親吻都已經不能滿足男人身體的空虛,急需要更多來纾解那種脹痛。
衣服向着兩邊散開,露出女子光潔盈潤的肌膚,紀餘弦呼吸一重,手向下探去。
蘇九喘了一聲,忙按住紀餘弦的手,聲音帶着不自覺的啞媚,“别!
”
錦楓還在外面,還是照顧一下他的感受比較好。
紀餘弦重重的吻着她,力道兇猛,一路攻城略地、巨細無靡,聲音暗啞性感,
“玖兒,我想要你!
”
蘇九盡力保持着理智,“回去,回去好不好?
”
“那回去以後全聽為夫的!
”
“好!
”蘇九想也沒想,急忙應聲。
紀餘弦又吻了吻她,才極力的克制住,緊緊将她抱在懷裡,平複急促的喘息。
……
半個時辰後,蘇九被抱着進了府門,下人們躬身請安,頭不敢擡。
幸好聽已經黑了,蘇九埋在男人懷中,隻當自己已經睡着了。
袍角翻飛如雲,男人身形看着一如既往的沉穩,卻極快的進了内院,直接往卧房走去。
“你還沒吃飯!
”蘇九掙紮道。
“吃你就夠了!
”男人吻在她眉心上,眸光深邃帶着某種欲望。
蘇九突然有些惶恐。
卧房内,衣服散落,待進了澡房,蘇九渾身都已經被剝光。
“撲通”一聲落入水中,蘇九仰頭從溫熱的水中出來,下一瞬便被男人撲在了池壁上,重重吻下來。
澡房中霧氣缭繞,燈火昏黃,一聲聲粗喘和水浪拍打池壁的聲音交彙,氤氲在水汽中,暧昧了夏夜。
男人雙腿修長,身形欣長精緻,水緞墨發遮住身下女子的妖娆,長發在水中如水草般糾纏,随水波起伏。
他伏在女子背上,意亂情迷時,不斷的喊着她名字,
“玖兒、玖兒,我的寶貝!
”
蘇九神智恍惚,無法成言,緊咬的唇瓣中溢出的聲音卻比回應更讓人血脈噴張。
窗外月影西斜,燭淚堆積,已經入了深夜,蘇九在累極中睡去,又在戰栗中醒來,反反複複,從澡房到床上,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男人才放過她。
蘇九沉睡之前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快亮了。
男人瘋了!
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蘇九本來想第二日去看阿樹的兒子,卻迷迷糊糊睡了一日,男人中途似離開了一會,不知何時又回來,還喂了她一些奶粥。
蘇九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霞光琉璃照在床帳上,上面的雲紋随夕影浮動,一片靜谧。
男人隻穿了寝衣,靠在床上正看書,看到她醒過來,立刻俯身下來,聲音如夕陽一般柔軟,“抱歉,讓夫人辛苦了。
餓了嗎?
我讓下人做了你愛吃的。
”
蘇九渾身像是被碾壓過一般,懶懶的趴在一團錦被之中不想動。
不用看,也知道錦被下自己的身體“慘不忍睹”。
“紀餘弦、”蘇九手指纏繞上他的墨發,輕聲開口。
“嗯?
”男人低下頭來吻在她發頂上。
“你在害怕什麼?
”蘇九突然問道。
在房事方面,男人要的頻率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更甚,她直覺有些不對。
就算剛剛開葷,也不至于如此。
他在無休止的想占有她。
紀餘弦聞言呼吸一頓,緩緩伸臂将她抱起來,寵溺的姿勢摟在懷裡。
“玖兒,對不起!
”
蘇九的感覺沒有錯,他就是在害怕,怕她離開,怕失去她,所以哪怕她離開紀府片刻,他也忍不住想要去找她。
更恨不得時時刻刻占有她,肌膚相貼,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這種惶恐,似乎在得到她以後變的更加嚴重。
仿佛嘗到了糖的孩子,極力的想握在手裡。
在她之前,他不知道什麼是孤寂,她離開以後,他怕極了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個人吃飯的感覺。
“紀餘弦、”蘇九雙手捧着他的臉,仰頭輕輕吻在他唇上,“不要這樣!
我真的愛你,誰也不能把我在你身邊帶走。
我已經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該怎樣活下去,你對我來說,和我對你是一樣的重要。
”
紀餘弦閉上眼睛,長睫掃過她如畫的眉眼,輕輕顫抖。
“你信我嗎?
”蘇九問道。
男人緩緩點頭,啟口吻住她的唇瓣,“信!
”
蘇九溫柔的吻他,“紀餘弦,我們生個孩子吧!
”
紀餘弦睜眸,深谙的眸底有喜悅漾上來,如星辰璀璨,“想好了?
”
蘇九笑了笑,“想好了,胡大炮和阿樹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我這做幫主的不能落後。
”
紀餘弦抱住她,“好,我們也生!
”
當然,蘇九若是知道為了生孩子男人更加努力積極,此時一定會把這個提議咽到肚子裡去。
翌日,蘇九去趙家看阿樹的兒子。
姜元祐已經過了可以坐起來,白白胖胖,十分招人喜愛。
蘇九抱在懷裡,他便對她咯咯的笑,抓着蘇九的頭發便往嘴裡塞。
趙珊身體豐韻,少了之前的剛強,多了幾分為人母的溫婉,歡喜笑道,“果真是緣分!
元祐平時除了奶娘和誰都不親近,今日一見九爺,竟然笑的眼睛都快擠沒了。
”
“那當然!
”蘇九自豪的道,“這可是我兒子,他聰明着呢,知道親人來了!
”
“是!
”趙珊柔柔的笑。
阿樹去了镖局,隻有趙珊一個人在家,住在後院裡,照顧兒子和父親。
“伯父身體怎麼樣?
”蘇九問道。
趙珊斂笑道,“還是那樣子,找了許多大夫看了,沒有什麼起色,隻要能維持下去便很好了!
”
蘇九颔首,想着能不能讓顧老頭來給趙珊的父親看看病,就怕他脾氣怪的很,不肯來。
這麼多年在紀府裡,除了紀餘弦,就是以前二夫人在世時病了,顧老不高興也是不管的。
“鄭長業呢?
有沒有再來上門鬧事?
”
“沒有!
我聽說他前段時間他得罪了權貴,被人打了個半死,很久沒出門了!
”
蘇九冷笑,這種沒家世沒本事卻又學那些貴公子纨绔嚣張的人,早晚會被人打死,一點都不奇怪。
坐了一會,元祐吃了奶睡着了,蘇九也告辭離開。
天還早,蘇九去商行呆了兩個時辰,理了一下帳,午後回蘇家。
一進蘇九府苑的胡同,就看到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門外,似是皇宮的。
來接的母親進宮的?
蘇九進去,下人見了紛紛躬身行禮,“大小姐回來了!
”
進了内院,蘇文謙迎上來,笑容中帶了些讨好的意味,“玖兒回來了,正好宮裡來人了,是太皇太後要見你和你母親,那公公正在屋子裡等着你呢,快點進去吧!
”
蘇九“哦”了一聲往花廳裡走。
剛剛靠近門,就聽到裡面母親道,“玖兒她今日不一定回來,我們還是先走吧,不要讓太皇太後等久了!
”
福公公聲音帶着特有的尖細滑膩,笑道,“昨日奴才便沒接到縣主,所以隻好自己回去了。
這一次太皇太後交代了,務必等到縣主,接着您二位一起進宮。
”
蘇九挑眉,原來這公公昨日便來了一次了。
有什麼要緊事,太皇太後一定要見她!
大夫人皺了皺眉,“隻怕讓公公又白等一場。
”
“不礙事!
奴才是奉命而來,應該的!
”福公公端着茶,慢悠悠的道。
此時門外的下人已經看到蘇九,忙請安道,“大小姐回來了!
”
屋子裡福公公立刻起身,幾步走出來,面上堆笑,“縣主回來的可真是及時,奴才正等着您呢!
”
說着迎上前,吩咐身後宮侍道,“這大熱的天,還不趕緊把帶來的冰梅湯,涼糕給縣主準備好!
”
“是!
”屋子裡幾個宮人立刻忙碌開。
大夫人見福公公對蘇九态度謙卑讨好,面上的笑容更淡了幾分,轉頭對蘇九道,“我以為你和餘弦剛剛回來,紀府有很多事等着你們處置,怎麼還有空過來?
”
蘇九邁進花廳,笑道,“正好路過,來看看母親!
”
福公公親自接了宮人盛好的冰梅湯放在蘇九面前,笑道,“奴才奉太皇太後的的旨意來接大夫人和縣主進宮,既然縣主來了,那縣主喝點湯解解暑氣,咱們便上車吧。
”
蘇九問道,“太皇太後招我們進宮有什麼事?
”
福公公忙回道,“沒事,就是最近太皇太後乏悶,想念夫人和縣主了!
”
蘇九點頭,“好,别讓太皇太後等久了,咱們去吧!
”
“嗳!
好!
”福公公忙頭前帶路。
正是炎熱的六月天,剛過了晌午,天氣如下火一般的炙熱,一上馬車,頓時涼爽如春。
馬車的四角皆放了降暑的冰缸,桌幾上同樣擺着冰梅湯和涼糕,冰梅湯的瓷盅在碎冰裡冰鎮着,清涼的甜香散發出來,格外誘人。
旁邊還擺着幾樣水果,都是平時少見的貢品,洗的幹淨,漂亮的擺放在碟子裡。
看到這般周到,大夫人眉心微皺,欲言又止。
馬車出了胡同,穿過朱雀大街,向着皇宮駛去。
大夫人握住蘇九的手,意味深長的道,“皇上已經登基三個月,到現在宮中無後無妃。
”
蘇九明白母親的意思,
笑道,“有一件事還沒告訴母親,我和紀餘弦打算生個孩子。
”
大夫人頓時眼睛一亮,心中擔憂消散,“好,你們成親那麼久,也該要個孩子了。
”
蘇九握着大夫人的手看向窗外,她相信,蕭冽也很快會放下的。
他是個理智的人,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馬車進了皇宮,剛進内宮,突然停下,就聽福公公請安道,“奴才參見皇上!
”
會碰到蕭冽,大夫人沒有任何意外,和蘇九一起下車,福身請安,“民婦見過皇上!
”
男人一身深紫色袖口繡龍紋錦袍,頭束玉冠,氣質尊貴,淡笑道,“聽皇祖母說夫人和阿九今日要進宮,朕特意等在這裡。
”
說話的時候,蕭冽眸光落在蘇九身上,如海深邃,“阿九,許久不見,讓夫人先去皇祖母那裡,你陪我走走吧!
”
蘇九點頭,“好!
”
大夫人握了握蘇九的手,“皇上國事繁忙,不要耽擱太久,我在福壽宮等着你!
”
“是!
”
大夫人向蕭冽告退,回到馬車上,繼續往福壽宮裡走。
宮人也退下,片刻間,隻剩蕭冽和蘇九兩人。
一時竟不知不知如何開口。
“紀長公子的毒解了嗎?
”半晌,蕭冽溫聲問道。
“已經解了!
”蘇九道。
蕭冽抿唇笑了笑,笑容微苦,“所以,這一次我更沒有機會了是嗎?
”
“蕭冽,我給你講個我以前在伏龍幫的事吧!
”蘇九道。
“好啊!
”蕭冽微笑點頭。
兩人并肩向着禦花園走,所到之處,宮侍皆無聲退避。
“那時候我剛剛十歲,偶然一次和伏龍幫的人一起進鎮子裡,在一個鐵匠鋪看中一把長刀。
那把刀是鐵匠鋪的鎮店之寶,刀長三尺,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刀把上鑲嵌了三顆黑曜石。
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那把刀,發自肺腑的喜歡,可是我根本買不起。
”
“從那天開始,每次我有空的時候,就偷偷跑到那個鎮子上去,躲在鐵匠鋪的櫃台後偷偷的仰望那把刀。
它簡直就成了我的魔障,做夢都想擁有。
”
“為了有足夠的銀子買到那把刀,我拼命的在幫裡表現,想多得幫主一點賞賜。
我也不在貪玩,别人玩樂的時候,我就進山裡打獵,把獸皮剝了去賣。
”
“整整半年的時間,我才攢夠了買刀的錢。
”
“可是等我去鎮子上的時候,那把刀卻被别人買走了。
我不甘心,找到買刀的人,想要再買回來。
”
“那人笑着看着我,說如果我耍的起那把刀,就一分不取的送給我。
”
“我特别高興,以為那刀非我莫屬了!
然而當我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刀非常的沉,根本就不是我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拿的起來的。
可是我還是拼命的将刀舉了起來,想要耍幾下,不曾想,剛一耍,就劃破了自己的腿,連我自己也被刀的重量帶倒在地上,差點被刀刃劃了脖子。
”
“那人把刀接過去,扶我起來,告訴我,刀雖然好,但并不适合我,不适合的東西,對我來說是無用的。
”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惦記那把刀了,因為我知道,第一它不屬于我,第二,的确不适合我。
”
兩人已經進了禦花園,周圍花木郁郁蔥蔥,百花綻放,然而一片奇花異草中,卻長了一顆本生在野外的蒲公英。
周圍莺莺燕燕,花團錦簇,早已經把它淹沒,連影子都看不到。
而本來應該向着太陽生長的蒲公英,隻能活在一片雍容華貴的牡丹花的陰影下。
蘇九走過去,将蒲公英摘下來,對着風輕輕一吹,無數蒲公英的花終頓時飄散開,似金籠子裡的鳥一樣,終于得了自由,歡快的随風而去,遠遠飄出宮牆外。
蕭冽站在蘇九身後,看着遠去的蒲公英,淡聲道,“阿九,你會成長,會有一日拿的起那把刀。
蒲公英向往自由,可是它終究還是要落入凡塵。
阿九,我呢?
我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有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