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225章 遊船偶遇

  顔姝一走,紀餘弦立刻走近蘇九,捧了她的臉,見她神色無異,目光依舊炯澈,才放下心來。

  蘇九伸開手心,一片碎琉璃躺在手上,淡淡的茶色,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這是什麼東西?

  紀餘弦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打了顔姝的東西。

  顔姝為何三番五次的要她看這個琉璃?

  紀餘弦長指捏起琉璃片,聲音輕寒,“這似乎是萬目鏡。

  “那是什麼?
”蘇九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是一件流傳很久的古物,據說看到它的人會中幻術,不自覺的服從對方,事後卻一無所知。
”紀餘弦語氣一頓,意味深長的道,“而且,這件古物據說在金麗國皇族手裡。

  “你的意思是顔姝是金麗國皇族裡的人?
”蘇九怔道。

  “不能确定,但此人絕非普通百姓!

  “她想控制我?
”蘇九蹙額道。

  她之前根本不認識顔姝和巫奕,他們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我會讓人把查探的方向轉向金麗國皇族,再查不到這女子的來曆,我便殺了她!
”紀餘弦抱住蘇九,語氣涼薄。

  總之,這兩個人對蘇九來說是個隐藏的威脅,他

  不能再留着他們。

  “别!
”蘇九搖頭,淺眯起眼,“我真的很好奇他們的意圖,你若殺了他們,我會被悶死的!
讓我自己解決,我會提高警惕的。

  “兩人陰險狡猾,夫人要小心,若有不對,不必手下留情!

  “好!

  ……

  這邊顔姝回到醫館,氣沖沖的進了後院,将自己關在房裡,等到天黑吃飯還沒出來。

  巫奕診完病人,走到顔姝門外,淡聲笑道,“難道徒弟也受到了蘇九的冷遇?

  半晌屋子裡沒人應聲。

  巫奕眸光一閃,敲了敲門,“不會被氣死了吧!
剛剛開張,醫館裡就死了人,會影響生意的。

  “砰”的一聲巨響,似是茶杯摔在門上。

  “那等你氣消了我再來!
”巫奕返身要走。

  “我的目鏡被紀餘弦摔了!
”屋子裡突然傳來顔姝氣憤的一聲。

  巫奕站在那,語氣中透着幸災樂禍,“你給蘇九看的時候被發現了?

  紀餘弦竟然知道萬目鏡,巫奕稍稍有些意外。

  屋子裡又沒了動靜。

  “摔了便摔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巫奕冷笑道。

  “那東西本就是髒器,雖有點用處,卻會吸取主子的精氣,你早就該扔了!

  “被紀餘弦發現,你能活着回來應該慶幸才是!

  巫奕倚在廊柱上,一句一句慢悠悠的道。

  “你知道什麼?
那是父親送給我生辰之禮!
”顔姝聲音裡帶了微微的哽咽。

  巫奕回頭看了房門一眼,笑道,“你父親若是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絕不會送給你!

  顔姝不說話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良久,門突然被打開,顔姝兩眼發紅的走出來,“沒了目鏡,我們還怎麼抓蘇九?

  暮色下,巫奕目光陰冷,“她總有疏忽的時候。

  皇宮

  晚膳太皇太後隻用了一點參湯,容太後陪着一起用了飯,扶着她回寝殿。

  夏夜荷風送香,竹露清亮,太皇太後在廊下漫步,也不着急回去,賞着夜色花景,心情舒暢。

  “對了,那個卓彥公主真的留在了宮裡?
”太皇太後問道。

  容太後點頭,“是,那日宮宴上公主醉酒,安置在翠微宮。
明日醒來竟也不提離宮的事,瑞陽王也不來接,皇上下了旨意,讓她回宮外驿館裡去住,這位公主充耳不聞,看來是不顧名譽,鐵了心要同大梁和親。

  太皇太後笑道,“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做我大梁的皇後?

  “是,若金麗國真心想和親,最多也就封個妃子。

  “冽兒什麼意思?

  “冽兒這兩日國事繁忙,聽說還未去看望那位留在宮裡的公主!

  如果不是蕭冽對納妃之事一再抗拒,容太後也會發話将那位卓彥公主送出宮去,兩國親事還未定就住在了後宮中,實在不成體統。

  金麗國作風讓人不屑,恐怕連累的大梁皇族也會被人恥笑。

  可是容太後又存了幾分私心,希望這位脾性怪異的公主能得蕭冽青睐,讓他忘了蘇九。

  所以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任由她去了。

  “那女子長相如何,在宮裡可還安分?
”太皇太後站在一片芙蓉花面前,撫着花瓣輕嗅。

  “卓彥公主自從來了以後一直戴着面紗,身姿窈窕,看上去到是個美人,這幾日在宮裡,也還算本分,并沒有去打擾皇上。
”容太後不急不緩的回道。

  “既然如此,就讓她在宮中多留幾日,和冽兒好好相處相處,也許倒是一段緣分!

  “是,臣妾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賞了一會花,容太後見太皇太後面露疲憊,攙扶她回寝宮休息。

  禦書房内,蕭冽剛看完奏折,大概是蟬聲叫的人煩悶,起身想出去走走。

  “皇上,禦花園裡花開的正好,您要不去那裡散散心?
”福公公小心提議道。

  蕭冽未言,進了内宮後向着福壽宮和玉明殿中間的小花園走去。

  月色凄迷,星辰寥廓,一進花園,陣陣幽香鋪面而來。

  踏上小徑,蕭冽想起自己曾經數次在這裡遇到蘇九,那個時候她是紀府少夫人,他是皇子,因為她的身份極力的想和她保持距離。

  如今轉了一圈,兩人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可是這一次,他是否還能忘記她。

  心裡最不甘的就是得到過又失去!

  蕭冽一路心思恍惚,突然聽到前面花叢中傳來女子的笑聲,他腳步一頓,擡頭看去,見果真有人在這園子裡。

  福公公眉頭一皺,剛要問是何人,卻被蕭冽擋下。

  這宮裡的年輕女子除了宮女,當然隻有那位剛從金麗國來的卓彥公主。

  蕭冽身姿挺拔,站在一棵花樹後,淡淡的看着前面的女子。

  卓彥公主臉上依舊蒙着面紗,穿着宮裝,頭上戴了十幾根金钗,月色下一團金光閃爍。

  此時她手裡抱着一大捧的鮮花,周圍跟着四五個宮女,不斷的在花叢中跑來跑去。

  “這是什麼花,好香啊!
”卓彥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睛發亮,摘了一朵花在鼻子下嗅。

  “回公主,這是牡丹花!
”一宮女忙上前回道。

  “牡丹?
這名字也好聽!
”女子笑了一聲,又跑到一顆樹下,回頭問道,“這又是什麼?

  “回公主,這是茶花!

  “茶花?
”女子驚訝的道,“難道這就是茶樹?
喝的那種茶?

  一小宮女笑了一聲,忙低下頭去。

  “回公主!
”旁邊一宮女立刻大聲将旁邊宮女的笑聲遮了下去,“這茶花和茶樹是兩碼事。

  她語氣一頓,問道,“公主在金麗國沒有見到過牡丹和茶花嗎?

  宮裡種植的牡丹和茶花都是稀有品種,但是和普通的花種也沒有太大區别,怎麼這位公主像是什麼都沒見過一樣?

  卓彥因為宮女在嘲笑她沒見過世面,立刻挺直了腰背,“我們金麗國有的花你們這還沒有呢,有什麼稀罕!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幾個宮女立刻惶恐的跪下去。

  如此一鬧,卓彥也沒了看花的興緻,将手裡的花一扔,沿着小徑大步往園外走。

  蕭冽看着女子氣哼哼遠去的背影,問道,“金麗國沒有牡丹和茶花嗎?

  福公公想了一下,道,“應該是有的!

  昏暗中,蕭冽眸子深了深,若有所思。

  卓彥回到翠微宮,之前侍奉她的一個侍女嘉宜立刻跑出來,“公主去哪兒了,讓奴婢一番好找!

  “本公主悶的慌,出去轉了一圈!
”卓彥眸光閃爍,淡聲道。

  “夜深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入寝!
”侍女嘉宜走到她身邊,攙着她往寝宮走。

  他們畢竟是金麗國人,就算住在皇宮中也不可能帶太多的侍女,嘉宜是唯一被留下侍奉卓彥公主的。

  進了進宮,嘉宜将其他宮女屏退,關門殿門,轉頭立刻換了一副冷淡的臉色,“以後沒有奴婢陪着公主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女子坐在妝台前,

  摘掉面紗,露出一張豔麗的臉,不悅的道,“難道我還不能出去走走了嗎?

  她容貌妍麗,頭上戴着金钗,光彩照人,隻是皮膚不是盛京貴族女子喜歡的那種白,像是經常被日光曬過,呈淡淡的小麥色。

  “公主若不聽,那奴婢隻好讓王爺來和公主談一下!
”嘉宜淡聲說道,語氣沒有半分恭敬。

  女子眉頭一皺,“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以後我不出門就是!
不過我在這宮裡都呆了幾日了,王爺有什麼話傳過來嗎?

  “還沒有,請公主耐心等待!

  嘉宜道了一聲,上前給她卸妝,看着女子滿頭珠翠金钗,不由的皺眉道,“公主下次不要把首飾都戴在頭上,像是沒見過一樣,金麗國再不如大梁,您也是一國公主,這樣會被人恥笑的!

  女子衣袖下手掌猛然握緊,聽着嘉宜口中的嘲諷卻無話可說,隻咬牙扭過頭去。

  ……

  這一日午後,天氣炎炎,蘇九被紀餘弦抱着睡了一個時辰的午覺,醒來的時候身上出了一層細汗。

  沐浴出來,見有管事進了書房,蘇九呆着無趣,幹脆一個人出了門。

  走到府門口,碰到張全蛋守門。

  張全蛋看到蘇九很是驚喜,“少夫人什麼時候回府的?

  旁邊一起守門的侍衛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少夫人回來都将近十日了,每天進去進出的,張全蛋竟然不知道。

  蘇九笑道,“你還在紀府呢,真是奇迹!

  像張全蛋這樣迷糊的人,本不合紀餘弦的審美,竟然留在紀府中這麼多年,實在是讓人驚訝。

  張全蛋摸了頭嘿嘿一笑,“長公子說了,我出去可能會餓死,留下我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噗嗤”蘇九一聲笑了出來,“長公子、說的對!

  傻人有傻福!

  蘇九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幹,不要辜負長公子對你的信任!

  “是!
”張全蛋激動的站的筆直。

  今日是六月二十,是蘇九去酒樓查賬的日子,讓二毛駕車去了清心樓,沒想到喬安也在。

  看到蘇九來,喬安放下賬冊,笑道,“今日沐休,來酒樓裡看看帳,大當家若嫌熱,這兩日就不要出門了!

  “還好!
”蘇九道了一聲,和喬安坐下,一起對賬。

  李泰讓人端了解暑的冰鎮綠豆湯來給兩人,蘇九喝了兩口,湯裡帶着綠豆的清甜,清爽解渴。

  對面喬安穿着淺藍色的錦炮,頭束玉冠,面容清雅溫潤,雖已經是朝中重臣,卻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官僚之氣,永遠都是溫和如玉。

  如今胡大炮和阿樹都有了自己的家室,唯有喬安仍舊孤身一人,每日清心寡欲的模樣。

  其實喬安不過三十二歲,實在不能說老,難道要一輩子都孑然一身?

  喬安擡頭看過來,笑道,“怎麼了?

  蘇九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許多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在逛街。

  放下賬本,蘇九道,“咱們也不看賬了,出去走走!

  “去哪兒?
”喬安問道。

  蘇九想了一下,“去遊船吧!

  遊船的許多都是年輕的女子,說不定能遇到喬安的緣分呢。

  雖然這種幾率非常小,但是如果隻坐在家裡,那連有都不可能能有。

  “大熱的天,還是不出去的好!
”喬安翻着賬冊道。

  “遊船喝花酒,小爺今日帶你開開葷!
”蘇九說着,拉着喬安的手臂往外走。

  喬安搖頭笑了笑,見蘇九興緻高昂,便也跟了上去。

  二毛駕着馬車,帶着兩人向浣花溪河邊而去。

  夏日裡的浣花溪是最繁華熱鬧的,大小船隻不計其數,脂香比花香更濃,女子的笑聲比岸上小販的叫賣聲更清脆響亮。

  蘇九兩人随意的上了一船坊,兩岸河柳成蔭,清風習習,船闆上站了不少人乘涼觀景。

  船闆上人太多,蘇九和喬安進了船艙。

  大概人都在船外賞景,船艙内人到異常的稀少清淨。

  小厮走過來,笑道,“兩位客人上二樓吧,更涼快一些,景色也更好。

  “好!
”蘇九點頭,拿了些碎銀子賞了那小厮。

  小厮立刻眉開眼笑,比剛才更殷勤周到,在前面領路帶着蘇九和喬安往二樓走。

  二樓河風更大,果然也更涼快些,船廳裡設了不少的雅間,用竹簾隔開,每一個雅房都有一面大窗子,可以看到河面上的風景。

  小厮給蘇九找了一個觀景最好的雅房,給兩人倒了茶,上了果盤,問道,“兩位還要點什麼?

  “來幾樣你們的拿手菜,再來兩壺清酒!

  “好咧!
二位貴客請坐,馬上就來!
”小二笑了一聲,撩簾出去了。

  兩人坐下片刻,一女子也上了二樓,身後帶着一個丫鬟,被小厮領到蘇九他們隔壁的雅房裡。

  “小姐,你這幾日總是郁郁不歡的,出來走走多好!
”小丫鬟似在勸她們小姐。

  “什麼郁郁不歡?
不要亂說!
”女子挑眉斥了那丫鬟一眼。

  “奴婢看您啊是犯了相思病了!
”小丫鬟偷笑道。

  “小妮子,越發胡言亂語了,再敢胡說,我就讓人把你從船上扔下去!
”那位小姐有些惱羞成怒的道。

  “奴婢才沒胡說,好幾次看到夜裡小姐盯着那把傘發呆,不是犯了相思是什麼?
那位公子也真是的,說了還會和小姐見面,這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也不出現?

  “你還說!
”女子耳根發紅,看了看左右,隻覺身後的雅房裡影影綽綽似坐了人,越發羞窘,“再說下去,我真要撕你的嘴了!

  “好!
不說就是!
”小丫鬟調皮的笑了一聲。

  隔壁雅房裡,蘇九将對面主仆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隻道是哪家姑娘動了春心,轉頭見喬安正端着茶盞愣神,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麼呢?

  喬安恍然擡頭,勾唇緩緩一笑,一雙溫潤的眼睛透出淡淡的亮光來。

  隔壁傳來淅淅瀝瀝的倒茶聲,那小丫鬟換了話題,也換了語氣,“今日咱們出來的時候您看二小姐嘚瑟的樣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那夫君是從小姐手裡搶去的!

  女子沒出聲。

  小丫鬟繼續道,“就是欺負小姐脾氣太好了,家裡的下人都看不下去了,那本來是小姐的親事,讓她占了便宜,還擠兌小姐,真是過分。

  女子淡淡道,“随便她就好,說起來我還要感激她!

  章筠那樣的人,她若真的嫁了,一輩子才毀了,方媛喜歡,給她就是!

  “咱們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二小姐和章公子似是也出門了!
”小丫鬟又道。

  “嗯,别老盯着别人,他們怎麼樣和我們無關。
”女子風淡雲輕的道。

  蘇九聽了這兩句便聽明白了,原來這女子的未婚夫被自己妹妹搶走了,小丫鬟正在這抱不平呢。

  喬安端着茶,似是想什麼,半晌無語。

  船上的人越來越多,船也開始離岸,向着河心劃去。

  船闆上都是年輕的公子小姐,男才女貌,莺莺燕燕,絲竹悅耳,好一片熱鬧的景象。

  此時小二端着酒菜上來,一一擺在桌子上,“兩位貴客請用,這竹簾上有鈴,您需要什麼一拉這繩子,咱們馬上過來!

  小二退下,蘇九給喬安倒了酒,“風景這麼好,咱倆幹一個!

  喬安低聲笑道,“你能喝酒嗎?
不要回去又被長公子訓!

  蘇九撩起眉梢,“他才不敢管我!

  喬安哂笑,也不知道是誰喝醉了酒被訓的時候,一直說錯了。

  擡手将蘇九手裡的酒倒出去一半,“隻喝半杯吧!

  蘇九笑道,“行,半杯半杯的喝也行!

  喬安無語輕笑。

  船漸漸駛向河心,周圍有青樓的畫舫,嬌聲細語和着絲竹聲在河面上飄蕩,一片旖旎之氣。

  蘇九轉頭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隐隐聽到腳步聲,似又有人上了樓。

  隻聽隔壁的小丫鬟撩簾出去續茶,和剛上樓的人似是認識,帶了幾分不情願的打招呼,

  “奴婢見過二小姐!

  喬安頓時轉過頭去,目光穿過竹簾,影影綽綽的看到上來的是一男一女。

  來人的确是方家二小姐方蓁和她的未婚夫章筠。

  方媛看到丫鬟柳兒微微一怔,挑起眉梢聲音尖銳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柳兒道,“奴婢陪着小姐來遊船的。

  章筠笑道,“原來你家小姐也在,真是巧!

  方媛聞聲轉頭看了章筠一眼,目中藏着一抹冷意,怪不得他要來遊船,原來是跟着方蓁來的。

  “你家小姐在裡面嗎?
”章筠探頭往雅房裡看。

  此時方蓁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眉宇間閃過一抹厭惡,對章筠的問話充耳不聞,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柳兒不得不回道,“是!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起喝酒賞景,豈不快哉!
”章筠道了一聲,不待方媛答應,掀起竹簾走了進去。

  方媛不得不跟上。

  見兩人不請自進,柳兒眉頭緊皺,茶也不倒了,趕忙回去。

  “小生見過方小姐!
”章筠對着方蓁行了一禮,看上去文質彬彬,似是個知禮儒雅的讀書人。

  “見過姐姐!
”方媛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聲。

  方蓁淡淡點頭,“坐吧!

  章筠坐在方蓁對面,目光灼灼,笑道,“若是知道方小姐來遊船,在方家時我們應該一起出來,免得讓小姐身單影隻,好生讓人心疼!

  女子一身玉色織錦長裙,身姿窈窕,眉如墨畫,眸若秋水,身上帶着一股書卷清氣,坐在雕花窗前,映着外面潋滟河水,說不出的柔美細膩,讓章筠一下子失了神,輕挑的話脫口而出。

  旁邊方媛臉色一下子淡下來,使勁剜了章筠一眼。

  方蓁神色冷漠,不鹹不淡的道,“我喜歡一個人,人多了反而覺得呱噪!

  方媛立刻挽住章筠的手臂,語氣拈酸的道

  ,“姐姐的意思是嫌咱們煩呢,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章筠好似聽不出方蓁口中的嫌棄,撥開方媛的手笑道,“方小姐絕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嫌外面人鬧而已。

  方蓁見此人如此厚顔,也不在多言,隻低頭抿茶。

  方媛見章筠一直将目光放在對面,又妒又恨,眸子一轉,拿着茶壺起身道,“這裡的小二太怠慢,水沒了都不知道添,我去倒點水來!

  柳兒忙道,“奴婢去吧!

  “不用!
”方媛将柳兒一擋,“我去去便回,你侍奉好長姐!

  說罷方媛出了門。

  方媛一走,章筠越發的沒了忌憚,往前傾了傾身子,笑道,“方小姐平時喜歡來遊船?
我也喜歡這船上景色,不如約個時間,下次一起來。

  方蓁臉色冷淡,“章公子這話若是被方媛聽到又該誤會了。

  章筠嘻嘻笑道,“誤會怕什麼?
本來你我才是夫妻,一定是方媛的母親從中搗鬼,拆散了你我,這種自私無恥的陰謀詭計,我們更應該拆穿她們才是。

  以前柳兒還比較喜歡這位章公子,如今見他和方媛親親我我,轉身又來調戲她們家小姐,如此輕浮,實在讓人不忿,冷諷道,

  “章公子,您若真心喜歡我們小姐,就去找孫姨娘退親,這般吃鍋望盆,實非知禮的貴公子所為!

  方蓁更是和這個虛僞的人坐不下去了,起身道,“柳兒,我們走!

  章筠立刻起身攔在方蓁面前,“茶還沒喝,方小姐怎麼就要走?
你我再好好商量商量,現在像我這樣一表人才家世又好的相公可不好找,不如這樣,我去和孫姨娘說,把你和方媛一同娶進門,納你為同妻,和方媛平起平坐,我會對你們姐妹一視同仁的。

  “呸!
”方蓁臉色氣的通紅,揚手向着男人臉上打去。

  章筠一把握住她的手,歪嘴笑道,“娘子别氣,你為妻,她為同妻也可,反正就咱們三個人好商量。

  他話音還未落,竹簾猛的被撩開,方媛冷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的親姐姐真是好樣的,妹妹剛一走,你後腳就開始勾引我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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