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争執
蕭冽在養心殿用了晚膳,之後看奏折,批公文,一直到快二更,才起身回養心殿。
進了寝殿,讓随身的内侍都退下,蕭冽一個人往内殿走。
殿中很靜,燭火照在碩大的龍床上,上面并不見女人。
蕭冽俊臉淡淡,解了身上外袍,緩步向着澡房而去。
推門進去,霧氣缭繞中,果然見女子伏在池邊,一動不動,似是睡着了。
水緞的墨發在水中漂浮,女子曼妙玲珑的身體若隐若現,蕭冽墨眸變深,脫了中衣,長腿一邁,進了水池。
水波輕動,水霧缥缈,男人靠近女子,自她背後撈起她纖細柔軟的腰身,俯身在她玉背上一吻,随即欺身上去。
葉楚喝了幾杯酒,在熱水中一泡上來酒勁,不知道何時伏在池壁上睡着了,此時被人一抱,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别動!
”男人壓抑的低吼一聲。
葉楚身體扭了一下,知道是蕭冽,不敢再亂動。
可是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屈辱,伏在池壁上,咬唇忍耐着。
半晌不見女子出聲,蕭冽伏在她背上,粗喘道,“怎麼了?
”
葉楚閉着眼睛搖頭。
“不喜歡這個姿勢?
”蕭冽沒看到她的表情,可是身體的貼近,似是讓他能感覺到她在想什麼。
葉楚這才點頭,悶聲道,“不喜歡!
”
蕭冽似低笑了一聲,握住她的腰身将她轉過身來。
葉楚回身,正好看到男人英俊的臉上水珠滾落下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水汽,沁着他深不見底的墨眸,帶着一種蠱惑的性感。
葉楚心頭一顫,嗓音發幹,“臣妾,還是轉過頭去吧!
”
蕭冽眉心一蹙,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低低啞啞的笑道,“朕有那麼兇神惡煞嗎?
把愛妃吓成這個樣子。
”
葉楚隻覺他貼過來的身體滾燙的厲害,全身都緊繃起來,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人抱着她放在池壁上,看着她白嫩的兩條腿晃在水中,眼眸一深,再次俯身下來。
葉楚雙臂攀着他的脖頸,伏在他寬闊有力的肩膀上,
動情時,嗚咽輕啼。
蕭冽今晚極其的溫柔,溫柔的如晃動在身上的柔軟水流。
“今天高興了?
”蕭冽居高臨下,捏着她的下巴笑問。
葉楚水眸含春,喘息點頭。
“那怎麼感謝朕?
”男人如夜的黑眸中染着一層幽幽霧氣,沙啞問道。
葉楚呼吸微促,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腦子裡一片混沌,酒氣和情潮一起在身體内沖蕩,讓她沉溺在這種感覺裡,如飄在雲端。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葉楚微微靠前,吻在男人的薄唇上。
她想這樣做,便這樣做了,吻上去,才似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看着男人錯愕的表情,葉楚猛然間想起,自她和蕭冽在一起,無論怎樣的親熱,他都不曾吻過她。
也許,他并不喜歡這樣。
葉楚心頭一跳,猛然後退。
蕭冽停在那裡,看着女人有些無措的低着頭,白皙精緻的面孔浮着一層水光,睫毛那樣黑,輕輕的顫抖,讓人心頭發軟。
他薄唇輕啟,“繼續!
”
葉楚一怔,“啊?
”
“繼續啊!
”蕭冽突然用力。
葉楚喘了一聲,一勾蕭冽的脖頸,再次吻在他唇上。
蕭冽含住她吻過來的唇瓣,反客為主,力道兇猛,再不見方才的溫柔。
葉楚承受不住他猛烈,微微仰頭後退,卻被他按住後腦,一路攻城略地,侵占住她瑟瑟發抖的唇舌,幾乎有些粗暴的糾纏。
氣息變的比剛才更加混亂難以控制,葉楚從來不知道,相濡以沫的親吻,竟這般讓人震撼,似有什麼抓住了她的心,狠狠的攥住,那種緊張又期待的感覺,讓她生出無名狀的歡喜。
良久,蕭冽終于溫柔下來,薄唇在她下巴和唇瓣之間輾轉,呼吸急促溫熱,說不出的親昵和暧昧。
葉楚心神迷亂,抱着他熱烈回吻。
“若是朕不想放你走了怎麼辦?
”蕭冽吻着她細嫩的耳垂,突然啞聲問道。
葉楚身體顫了一下,指尖在男人肩上劃出細細的血痕,她枕在他胸口,軟糯的聲音帶着媚意,“您是君,妾是臣,臣妾自然尊君旨。
”
他要她留,她當然會留。
蕭冽笑了一聲,“那愛妃可是心甘情願?
”
葉楚吻在他心口,幾不可查的輕輕點頭。
蕭冽呼吸頓時變的粗重,托着女子的腰身将她抱起,“嘩啦”出水,向着内殿大步走去。
葉楚伏在他肩上,眼眸含水,輕輕抿唇。
……
後半夜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雷聲悶響,自天邊滾滾而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突然炸雷一響,似要将天空撕裂。
“啊!
”
一聲驚呼,葉楚将被子緊緊蒙在頭上,滾向床裡。
蕭冽從睡夢中醒來,借着帳外幽幽燈火,看到蒙在被子自瑟瑟發抖的人影,低聲喊道,“葉楚?
”
“嗯。
”被子裡傳來弱弱的一聲。
窗外又一聲雷響,被子裡的女人也跟着顫了一下。
蕭冽長眸裡含着促狹的笑,半側過身,手腕支額,“原來,你怕雷聲!
”
“笑什麼?
你又沒被雷劈過!
”葉楚嘟囔了一句,話沒說完便知道自己又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忙閉上嘴。
蕭冽卻不在意,唇角的笑意更濃,“你被雷劈過?
”
葉楚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大眼睛看着蕭冽,微一點頭,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的确被雷劈過,在山上廟裡的時候,自己下山化緣,回來的路上突然遇到大雨,她躲在樹下避雨。
當時僅僅八歲的她一個人躲在樹下又怕又慌,突然一道雷電劈在大樹上,直接也把抱肩靠在樹下的她劈暈了過去。
後來還是師父和顧師兄下山找她,把昏迷中的她抱回去,師父見她兇多吉少,就直接死馬當作活馬醫,随便鼓搗了一些草藥給她喂下去。
沒想到,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竟然活了過來。
師父還說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有沒有後福她不知道,反正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怕極了雷聲。
蕭冽看着她,直接低低笑出聲音來,“愛妃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會遭雷劈!
”
葉楚見蕭冽笑她,面上漏出一絲惱意,直接又将被子蒙在了頭上。
外面雷聲不斷,葉楚緊緊縮在床角發抖。
蕭冽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女子,突然生了幾分疼惜,伸臂将她連被帶人的抱了過來,抱在懷裡,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給她捂上耳朵,低低道,“這樣就好了!
”
葉楚擡眸,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心裡滑過一抹異樣的暖流。
第一次,有人在雷雨夜,抱緊她。
蕭冽安撫的拍了拍她肩膀,“睡吧!
”
葉楚輕輕點頭,偎進他懷裡,也許是他的胸膛溫暖有力可以讓她依靠,也許是他放在她耳朵上的手掌讓她
覺得安全,方才還惶恐難安的胸口此時漸漸平靜下來,異常的踏實。
很快,葉楚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外面大雨瓢潑,雷聲滾滾,蕭冽聽着懷中女子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勾唇淺淺一笑,伸臂抱緊了她。
次日天剛剛亮,外面的雨已經小了,淅淅瀝瀝的打着窗棂。
葉楚睜開眼睛,眨了眨長睫,微微轉動眼珠,隻見自己似八爪魚的抱着蕭冽,頭枕在他胸口,一隻手還伸進了他中褲内……
葉楚倒吸了口氣,猛的将手抽了出來,小心偷瞄了蕭冽一眼,見他閉着眼睛還睡着,才輕輕籲了口氣,慢慢自他身上下來。
離蕭冽稍遠些,葉楚躺平了身體,還不待呼吸喘勻,男人突然翻身過來,半壓着她的腿,低頭吻下來。
葉楚驚愕的看着他,“皇上、醒了?
”
“嗯!
”男人埋在她頸上,敷衍的回了她一個字。
葉楚看着床頂雕刻着龍鳳呈祥的镂空花紋,大口喘息,“不是昨晚才、”
男人細細的吻着她鎖骨,輕巧的褪下她松垮的薄衫,一點點向下,吻夠了,才聲音暗啞的回道,“朕又想了、”
葉楚艱難的回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小心提醒道,“快到上朝的時辰了。
”
“今日下雨,大臣們進宮晚,來得及。
”男人回了一聲,将不專心的女人抱在懷裡翻了個身舉在上面,看着眼前美景,喉嚨一滾吻上去。
葉楚悶哼一聲,身體頓時軟成一團,任他随意揉捏。
……
端午過後,葉楚心裡惦記着也葉楣的事,寫了一封家書讓宮人送到葉府去。
隔了一日,有書信送進宮來,葉楚急忙打開,見是父親的回信,道家中一切安好,要她勿念。
信中并未提葉楣的事,葉楚仍舊覺得不放心。
這日葉楚去福壽宮問安,蕭太後這段時間氣色轉好,晨起吃了兩個蒸餃還吃了一碗燕窩粥。
如姑姑笑道,“這兩日太皇太後總念叨德妃娘娘端午時包的粽子,說禦膳房最好的禦廚都比不上德妃娘娘。
”
端午已經過去半個月,蕭太後又再提起說明是真的喜歡。
葉楚溫婉笑道,“太皇太後若喜歡,臣妾再給您包,這粽子也不一定非要端午的時候吃。
”
蕭太後拉着葉楚的手慈愛笑道,“不用了,哀家哪裡就那麼嘴饞了!
再說你現在伺候皇帝辛苦,其它的事都不要費心了!
”
這本是一句平常的話,不知怎的葉楚突然便覺得窘迫起來,耳根發燙,忙道,“這點小事累不到臣妾,隻要太皇太後喜歡,臣妾就算累一點也高興。
”
蕭太後對着容太後笑道,“你瞧瞧,她這小嘴是越來越甜了!
”
容太後意味深長的笑,“是太後您喜歡德妃,所以覺得她哪裡都好。
”
葉楚道,“臣妾可沒耍巧嘴,說的都是真心話。
以前在涿州的時候,端午的前兩日,母親就會帶着臣妾和臣妾的妹妹包粽子,要包幾籮筐,父親讓下人都煮熟了以後給周圍的鄰居送去,那時候包的可開心了,一點都不覺得累。
”
蕭太後點頭道,“你父親是個親民的好官,所以才生了一個好女兒。
”
葉楚抿唇淺淺的笑。
容太後看着葉楚溫柔問道,“德妃是不是想念親人了?
”
葉楚也不扭捏,直接大方的點頭道,“是,上次皇上恩賜臣妾回家省親,家裡小妹身體不太好,臣妾一直惦念着。
”
宮中親情淡薄,葉楚的情誼便顯得彌足珍貴,蕭太後安撫的拍着她的手,“别太擔心,哪日哀家尋個機會,讓你母親和母妹進宮,讓你們團聚。
”
葉楚立刻笑起來,雙眼發亮,“太後說的是真的?
”
容太後笑道,“太後都說了,自然是真的!
”
葉楚重重點頭,對着蕭太後跪下去,“臣妾多謝太皇太後疼愛!
”
“快起來!
一家人,沒有那麼多客氣!
”蕭太後見葉楚激動,也跟着高興,忙拉着她手臂起身。
葉楚感激蕭太後體貼,當日午後便又親自包了粽子給福壽宮和華林宮送去,特意叮囑宮人,就算蕭太後喜歡,也不可以讓太後夜裡多吃,免得不容易消食。
晚膳時,蕭冽回養心殿用飯,看着滿桌的佳肴,微微蹙額,“聽說愛妃下午又親自包了粽子,為何不見?
”
葉楚聲音裡帶着笑意,“回皇上,那是給太皇太後包的。
”
蕭冽長眸掃過來,薄唇輕勾,“皇祖母許了愛妃什麼事,讓愛妃這樣高興。
”
葉楚半低着頭,淺淺媚媚的笑,“太後答應臣妾,改日讓臣妾的母親和母妹進宮。
”
蕭冽淡笑一聲,“之前朕都許你出宮回家了,也沒見你這樣感激朕。
”
葉楚笑了笑,對着身後四喜微一點頭,四喜會意,立刻回身,将放在食盒裡的一盤粽子端了出來。
葉楚起身接過,親自放自蕭冽面前,低低笑道,“給皇上留的最大的。
”
蕭冽睨她一眼,溫溫雅雅的笑,“這還差不多。
”
葉楚桃花眸閃了閃,柔聲道,“皇上,臣妾向搬回瑤華宮去。
”
蕭冽拿筷子的手一頓,擡頭,“為何?
”
“當初母妃讓臣妾留下是養傷,臣妾現在已經好了,想回自己的宮裡去。
”葉楚道。
蕭冽臉色淡了淡,拿起旁邊的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手,沒有什麼情緒的道,“不準!
”
“為何不準?
”葉楚問道。
蕭冽淡淡看着她,“你回家時,你父親囑咐了你什麼?
”
葉楚眸子一轉,悶聲道,“父親囑咐臣妾,不許、忤逆皇上!
”
“那愛妃現在在做什麼?
”蕭冽問道。
葉楚咬唇不語。
蕭冽放下手中的帕子,擡步往外走,“今晚朕要看折子,愛妃自己先睡吧!
”
葉楚回頭看着男人挺拔冷貴的背影,輕輕蹙額,她隻是覺得在養心殿不如在瑤華宮住着更惬意,而且母親和小妹進宮,若是瑤華宮,說話聊天也更放松些。
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惱了蕭冽?
葉楚看着面前的飯菜,一時也沒了胃口。
蕭冽讓她晚上不必等他,葉楚沐浴後看了一會書便上床睡覺,可是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又沒有任何睡意。
伴君如伴虎,帝王翻臉如翻書,果然不假!
前一刻還在溫和的笑,她不過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就立刻變了臉色,之前對她百般溫存原來都是假象。
葉楚心裡有些酸澀的委屈,将被子蒙在頭上,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夜漸漸幽深,葉楚睡的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人在親吻她,濃烈的男子氣息侵占了她的呼吸,迫她醒來。
葉楚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下,男人英俊的五官模糊不清,隻能感覺到他兇猛的力道和身上矜冷的氣息。
葉楚閉緊牙關扭過頭去,也許是剛醒,神智還未完全清醒,所以大膽的任性。
蕭冽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寒眸中泛起冷意,“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遠離朕,現在連被朕碰一下都不肯了?
”
葉楚有些賭氣的道,“皇上不是說了今晚讓臣妾不必等您。
”
蕭冽淡淡的看着她,“現在朕想要了,要愛妃主動一點。
”
葉楚的倔勁也湧上來,“不要!
”
蕭冽猛的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冷厲,“誰給你的膽子說不要?
”
葉楚下颔生疼,眸子中眼淚湧上來,卻毫不畏懼的和蕭冽對視,“臣妾不要!
皇上若生氣,不如現在就殺了臣妾!
或者、像第一次一樣強了臣妾!
”
蕭冽清俊的面孔上彌漫上來一層涼意,冷冷的看着她,猛然起身,一掀床帳下了床,大步離去。
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葉楚眼中的淚終于淌下來,胸口堵的發疼,并不害怕,隻覺得委屈、難過。
四喜跑進内殿,慌張道,“娘娘,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很生氣的走了?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
葉楚轉過身去,将被子蒙在頭上,淚水不斷的湧出來。
“娘娘!
”四喜看着她肩膀顫抖,跪在床下不知所措。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成了這個樣子。
半晌,葉楚突然一撩被子起身,用力的将臉上的淚水抹下去。
眼淚最沒有用,她才不要哭!
葉楚深深吸氣,拿起金線繡龍的雲錦絲錦被胡亂的将臉上的淚水鼻涕擦下去,取了衣服穿上,吩咐道,“四喜,收拾東西,回瑤華宮!
”
“啊?
”四喜愣怔的看着她,“現在回去?
”
這都已經快過了三更天了。
“嗯,現在回去!
”葉楚穿上鞋子,随意的将長發往身後一攏,擡步往外走。
四喜忙回身略收拾了一下葉楚平時梳妝用的妝盒,又抱了葉楚的衣裙,快步跟上去。
養心殿的宮人先見蕭冽臉色鐵青的走了,又見德妃娘娘氣勢沖沖的出來,隻瞪着眼看着,無人敢攔。
葉楚回到瑤華宮,引得宮侍一頓大亂,她躺在床上便睡,一直睡到次日天色大明。
蕭冽則在禦書房看了半夜的折子,到了快天明才小憩了一會。
醒來後,略用了些早膳,想起昨夜,覺得自己的火氣似乎發的莫名其妙,然而想到那女人不願從他,又覺得心裡發堵。
上朝的時候臉色也不好看,滿朝的文武百官戰戰兢兢。
下朝後用午膳,之後和大臣們議事,一直到傍晚才閑下來。
福公公來上茶的時候,蕭冽終是忍不住問道,“德妃怎麼樣?
”
福公公回道,“德妃娘娘,昨日夜裡就回瑤華宮了!
”
蕭冽臉色頓時沉下來,“誰允許她回去的?
”
那女人竟然私自跑了!
福公公垂眼不敢答話。
蕭冽怒氣上湧,猛的将手裡的折子扔了出去,随即起身快步往外走。
回到養心殿寝宮,果然内殿裡空空,那女人不見了蹤影。
蕭冽冷笑,“恃寵而驕,真以為朕不敢把她怎麼樣?
”
很好,那就讓那女人嘗一下,敢忤逆他的下場是什麼?
------題外話------
《刁妻惡夫之娘子有毒》——純潔的妖精
前世,她是梁朝的公主。
因錯嫁狼夫,誤信堂姐,家破國滅,痛失雙親。
在沉入明月湖的那一刻,她執念若有來生,她誓要讓那對奸夫淫婦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魂附獵戶之女,失去所有記憶,成了小小知府家身份尴尬大公子的妻。
外人說她,面相兇悍,天生一副克夫相。
外人道他,貌比西施,天生一副薄命相。
她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人美心毒!
”
男人絲毫不讓:“面醜心善,天生一對!
”
她牙根微咬:“說誰醜呢?
”
“誇你呢!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
相信我,你就是我的萬裡挑一!
”
“所以,這就是你死也不肯給我休書的原因?
”
“不,休妻再娶太麻煩,而且還要多給一份聘禮,多不劃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