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站在高牆之下,看着司甯手腳靈活地攀上一旁的棗樹,然後直接跳到牆上,朝他擺了擺手,身影便消失在了高牆之中。
李肅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枝丫粗壯的柳樹,眼中的危險一閃而過。
雖然他早就知道他的阿甯同其他世家貴族的女子不同,但也是第一次見她翻牆,還翻得這麼利落,看來自己對阿甯了解的還是不夠深。
另一邊利落的落地的司甯起身拍了拍手,她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要堅持住,不能絲毫動搖。
第二天,露珠看了眼高挂的日頭,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有些疑惑,郡主昨天晚上那麼早就歇下了,怎麼睡到了現在還沒有醒?
露珠正想着呢,房間裡傳來的動靜,她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郡主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
見露珠進來,司甯揉了揉眼睛,問道,“露珠,幾時了?
”
“回郡主,快要午時了。
”露珠一邊說一邊走到床邊,挂起帷幔。
“都午時了。
”司甯歎慰地說了一句,昨天回來的确實晚了些,不過她這一覺睡得也是委實長了些。
“郡主餓了吧,小廚房那邊一直備着飯菜呢,奴婢先服侍你洗漱。
”露珠彎腰要為司甯穿鞋。
司甯躲開她的手,“我自己來吧。
”
“是。
”露珠退到一旁,拿過架子上擺着的衣衫,伺候着司甯穿衣洗漱。
等司甯上好妝發,小廚房那邊也剛好送來了午膳。
司甯用過午膳之後便去了書房,她昨天接收到的信息有點兒多,她得好好複盤一下。
進了書房之後,司甯把想要為她磨墨的露珠打發了出去,不是她不信任露珠,而是蔣銘的事情事關重大的,知道人還是越少越好。
露珠離開之後,司甯坐在書桌前,把硯台和墨條拿到身前,往硯台裡倒了一點兒水,然後一圈一圈的磨着。
硯台上漸漸出現濃黑的墨汁,司甯重複着機械的動作,微微出神,她這手磨墨的手藝還是當初在李肅書房裡練出來呢。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李肅後,司甯搖了搖頭,想要把他從自己的腦子裡晃出去。
“還是别想有的沒的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怎麼抓到蔣銘。
”
一想到蔣銘隐藏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計劃着那些陰謀詭計,司甯背後就泛起一陣寒意。
磨好墨後,司甯展開一張宣紙,拿過筆架上的毛筆,在硯台裡蘸滿墨汁舔筆之後,便開始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蔣銘寶藏怡紅院蜀地……
一條條線索在宣紙上顯現,司甯的頭緒也漸漸清晰,良久,本來潔白的宣紙上寫滿了黑字。
司甯停筆起身,低頭看着宣紙上的内容,看了一會兒,她又提筆在蔣銘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蔣銘。
”司甯眼神冰冷地看着宣紙上的人名。
如今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再也沒辦法隐藏在暗處低調行事了,這次她不會讓他再有機會攪動風雲了。
司甯看着宣紙上的内容,關于蔣銘的下落,李肅已經派人去差了,自己沒有人手,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交給他做的好。
不過,司甯的手指在“怡紅院”三個大字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京城可是她的地盤,怡紅院她倒是可以調查一二。
至于如何下手,司甯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辦法。
她放下毛筆,宣紙上的墨迹已經幹了,她疊了兩下,直接夾在了書裡,然後放進了書桌的夾層裡。
放好東西之後,司甯剛推開房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露珠。
“露珠,去備馬,我們去平陽侯府。
”司甯急匆匆地說。
“是。
”露珠沒有問為什麼,直接應下。
很快馬便備好了,司甯翻身上馬直奔平陽侯府,露珠也在後邊騎馬跟着。
剛過年關,天氣仍舊寒冷,寒風刺骨,更何況是騎馬了,露珠凍得直哆嗦,倒是前邊的司甯心裡想着事,反而沒有感覺到冷。
很快便到了平陽侯府,司甯直接翻身下馬,把缰繩扔給了看門的小厮,便直接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露珠慢她一步,不過下馬之後她便立刻跑着追了上去,司甯是走,她是跑,所以露着沒跑幾步便追上了司甯。
看着露珠支着腿喘着氣的樣子,司甯有些心虛地放慢了腳步,剛才她光顧着想事情了,都忘了她還跟在自己後邊了。
司甯的步子慢了下來,露珠也很快調整了過來,地方也到了。
露珠擡頭看了眼院子的匾額——青竹院。
大少爺的院子?
“郡主?
”院子裡的碩山看見院門外的司甯有些驚訝。
司甯邁步走進了青竹院,“你家少爺呢?
”
沒錯,她此行來的目的就是找司雲瀾,雖說憑借他在刑部的地位估計什麼忙都幫不上,但他是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
他還是平陽侯世子,司甯嘴角帶笑,這個身份可是能做不少事情呢。
“回郡主,少爺在書房,小的這就去通報。
”
“嗯。
”司甯點點頭,示意碩山去通報。
書房就在院子的東廂房,碩山進去通報後,司雲瀾便出來了。
看見司甯站在院子裡等他,司雲瀾并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才走上前。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又有什麼事要算計我?
”司雲瀾現在算是把司甯的心理拿捏地死死的。
聽他這麼說,司甯笑了,“堂哥這說的是什麼好,我哪裡是那樣的人。
”
“你不是那樣的人,誰是?
”司雲瀾才不相信她這張嘴,“先進屋吧,外邊冷。
”
進屋後,碩山端上熱茶,司雲瀾看着司甯說,“行了,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
”
他現在為了淼淼的事情腦子裡亂的不行,實在是沒有心力再去猜了。
“看你這頹靡的樣子,不會是因為淼淼的事吧?
”
初一拜年那天她從雲婷口中得知他已經和大伯母攤牌了之後,她就知道這事還得且磨呢,大伯母雖然在别的事情上挺随和的,但在兒女婚事上卻不是能輕易松口的人。
聽司甯這麼說,司雲瀾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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