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心裡仿佛也甜了
音落,李沅的臉,莫名一紅。
她也太不矜持了。
她扭過身,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用激将法,以退為進啊?
”
陵王眼底含笑,語氣卻嚴肅:“小人之心!
”他環顧四周,室内簡陋,連取暖的碳火也沒有,從前不能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今該補足。
“你稍稍收拾一下。
”
李沅微微睜大眼:“這就走?
”也太突然了。
陵王颔首:“你說話有鼻音,像染了風寒,先帶你看一看大夫。
”
李沅同意了,她将買來的年貨贈予左鄰右舍,房子送給村裡一戶孤寡老人,簡單收拾下跟着薛槐序離開。
進城後随薛槐序住進别莊。
亭台樓閣,軒榭廊舫。
仆人無數。
李沅目不暇而:“以後住這兒嗎?
”
“隻暫住一晚,明日動身回封地。
”陵王說。
“封地在哪裡?
”
陵王:“比南部稍稍偏北些,也是富饒之地。
”母親是老父親最寵的女子,愛屋及烏,給他的東西也是最好的。
以緻當今太皇太後忌憚,沒少暗中對付。
當初他年幼,什麼也不懂。
母親發現後想着早日離開京都逃脫他們的爪牙,方保住他母子二人性命。
誰知死得更快。
李沅想了想,比南部偏北,正好合适發展試驗田呀。
她很滿意。
她吩咐人備水,準備泡泡澡,住村裡頭一個月,隻洗了兩回澡,每每凍得青頭紫臉還洗不幹淨。
等水的時間,陵王靠近,忽然一把抱住她,按着她的頭貼到胸口。
上下撫摸她後背,聲音暧昧又低啞:“小沅,本王想要。
”
李沅掙紮不開:“好,你先放開,你要什麼我都給。
”
“那你待會兒快些洗。
”他興沖沖的說。
李沅鄭重點頭。
“本王也去洗澡。
”他跑了。
李沅暗嗤,美得你!
皇帝都沒占到的便宜,你比皇帝還能耐?
她泡好澡,換上幹淨的衣裳,罩了一件棉鬥篷。
門吱呀一聲。
陵王進來拉着她欲往床邊走:“小沅,你看。
”他偷摸的從懷裡掏出避火圖:“待會兒一起研究。
”
李沅:“……”還要研究?
女兒都這麼大了裝什麼純啊。
真是,假正經!
她抽回手:“衣裳脫下來了,喏,拿去研究就是。
”
“……”
這時外頭傳話大夫來了。
大夫診脈後說除了風寒,身體裡還有些炎症,精神又長期處于驚懼狀态,休養不足,導緻身子底空虛,得精心調養一番。
李沅隻覺得大夫醫術了得,摸摸脈,便知她情況了,她這陣子根本沒怎麼睡。
每天會想被抓到後該怎麼辦。
夜裡常常驚醒,恨不得逃出國才安心。
大夫留下方子離開。
陵王遣人抓藥,面對她緩緩道:“辛苦你了。
”他說着又想拉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避開。
“我有點累,想睡覺。
”
“正好本王也困,陪你一起。
”他上前關門。
李沅:“.......”這人臉皮真厚啊!
“歸荑。
”她喚小孩,有小孩纏着他,他應該沒時間顧她。
陵王:“帶出去玩了。
”小孩子很好哄,讓她穿上漂亮的衣裙,她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變美了,早和下人跑大街上找别的小孩炫耀去了。
李沅咳嗽了兩聲:“你不怕被我傳染你就留下。
”她脫下鬥篷鑽進被窩,将被子裹得緊緊的,警惕的看着他,隻見他往旁邊的軟塌上一靠,閉上眼睛。
李沅心道,不是要跟她睡啊。
那她再脫兩件。
手勾到腰帶時,她将帳子放了下來。
他太狡猾,她不放心。
李沅望着他的方向脫衣裳,見他沒睜眼,又自省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者對他太苛刻,不管如何,人家來接她了。
說明還是有良心的。
發達了也不忘糟糠。
她這麼胡思亂想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天色大暗。
藥也沒喝。
她從床上坐起來,對着門廳大聲道:“有人嗎?
”
“奴婢在。
”
“我的藥煎好了嗎?
端上來。
”
“廚房溫着,奴婢這就去。
”婢女離去。
李沅忽然發現薛槐序,哦,不,如今是王爺了,不在軟塌上。
人呢?
走了嗎?
她拉着被子躺下,往裡翻身才發現身邊有個人影,當即就是一聲尖叫。
随即又是一腳,将其踹到牆邊:“你怎麼上來的?
”
“一驚一乍,謀殺親夫啊,自然是走上來的。
”陵王摸着發麻的屁股,有些委屈。
他恢複真容竟反而不招她待見了,之前對老頭子,可比這客氣得多。
李沅攏了攏裡衣,抱着被子到軟塌上:“你說了,重新娶我過門,沒有拜堂成親,同住不合規矩。
”
陵王:“.......”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婢女端來藥,李沅閉着眼一飲而盡,睜開眼面前多出一隻大手,掌心躺着一塊方糖。
她微微仰頭,他笑了一下,笑容朝氣蓬勃的,一雙明亮的眸子煜煜生輝。
“給。
”
李沅猶豫了一下,接過糖含進嘴裡,絲絲甜意彌漫口腔,心裡仿佛也甜了,嘴角不自覺勾起她沒發覺的弧度。
李沅化完糖,回到軟塌上,蓋上被子。
陵王看了看他,三步并作兩步到她跟前,也跟着鑽了進去:“待會兒婢女回來值夜,見你我分開,定會議論,給個面子行不行?
”
李沅聽出幾分祈求來:“成吧,你老實點啊,動手動腳我不客氣哦。
”
“自然老實,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
李沅重新躺下,遲遲醞釀不出睡意,失眠翻身後與他面對面,他閉着眼睛,眼睫毛尤其長,自帶卷翹。
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紅潤潤的好看。
她幹脆用胳膊肘撐着頭欣賞他。
胳膊酸了,改為枕着,不知不覺睡着了,睡醒發現兩人竟互相摟在一起。
李沅輕輕挪開他的胳膊,下榻開始找衣裳穿。
榻上的人懷裡空了,眉頭一皺。
李沅沒在意,梳洗坐梳妝台化妝,化好他才起。
見到她怔了怔,原本的清雅美人,如今明豔動人。
“小沅?
”易容術這麼高,每天化成一個美人兒,他不相當于有許多美人兒?
“不然呢?
我擔心你大張旗鼓的帶着我被聖上的人發現,屆時你解釋不清楚。
”李沅想了想又道:“待會兒讓孩子穿男裝,還有,你薛槐序的身份不用了麼?
”
“嗯,旁人以為我死了。
”
李沅:“我準備回之前我們住的小村子,我托了她王嬸兒幫忙打掃看守房子,如今不去住了,得與人家說一聲,免她白忙活一通。
”
“派人稍話便是。
”
李沅不同意:“你詐死,我若托個傳話的,村裡人指不定以為我傍了個有錢的呢,想到又要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哪哪都不舒服。
”
其實那些人心腸并不壞,哪家要是有個困難,求助她們,她們二話不說就幫忙了。
但嘴太碎總惹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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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