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奉茶
郦令修聽着外面的動靜,不放心又開窗,确定院子裡沒有人,他才回轉視線,目光落在李沅身上,滿臉的脂粉蓋住了她原有的面色。
他又将嬷嬷們喊回來替李沅卸妝。
假白被洗去,露出粉膩的紅潤,老嬷嬷一陣誇贊。
“王妃真是個大美人兒,卸了妝眉目依舊清晰,唇兒也是紅紅的。
”
郦令修冷淡道:“退下吧。
”
幾位嬷嬷不敢遲疑,魚貫而出,最後一位邁出門檻時帶上門。
室内隻剩兩人,四目相對時,李沅害羞的低下頭。
……
院子外頭的嬷嬷們豎着耳朵聽室内隐隐約約的動靜。
她們說起閑話來。
“王爺和王妃都是老夫老妻了,怎麼比人家新婚燕爾的還能折騰?
”
“年輕呗。
”
“這麼能造怎的這麼些年就生一個?
别是生育困難。
”
“估計生小姐那會傷了胞宮,王爺念舊才重新娶她,你們看吧,過陣子府裡就得迎新人了。
”
“噓,王妃最讨厭碎嘴的,平日裡聽到下人們議論旁人她都不高興,要是被她知道咱們議論她,指不定得怎麼收拾咱們。
”
“......”
幾人不敢再讨論,等着房裡要水,她們端進去。
床上的帳子放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郦令修着紅色裡衣,姿勢随意的坐床邊:“水放那兒,你們出去。
”
“哪能要王爺親自伺候?
”
“本王愛伺候,關你屁事?
退下!
”他媳婦的身子,是誰都能看的嗎?
老嬷嬷閉上嘴,彎腰退了出去。
郦令修絞幹帕巾,撩開帳子,語氣溫和道:“小沅,幫你擦一擦?
”
李沅小臉滾燙,拉被子往頭上蓋。
郦令修溫聲細語的重複一遍,而後拽下她的被子,她頭發紮着,還是顯得有些淩亂,額頭和耳際的絨毛被汗水打濕貼在绯紅的皮膚上,有種破碎的美感,想起方才,瞬間感到渾身發酥。
他扔了帕巾鑽進帳子内。
李沅是累睡着的,早晨正酣時被身邊的人喊醒。
“小沅,起了,今天要為師父奉茶。
”
李沅眼睛幹澀,她昨晚根本沒怎麼睡,她輕輕揉了揉眼皮,抱着被子坐起來。
郦令修眸子沉沉的凝着她後背,李沅察覺後往被子裡縮了縮:“你不是要起嗎?
”
郦令修這才撩開帳子出去。
李沅套上裡衣下床後,郦令修喚侍女進來伺候。
侍女們看到她的樣子驚了一下。
李沅後知後覺沒有帶人皮面具,她下意識捂住臉。
郦令修呵斥侍女:“愣着做什麼?
還不伺候王妃。
”
“是。
”大家收回目光,上前為李沅穿衣梳洗,整理妥當,又傳早餐。
兩人吃過飯,郦令修準備帶她去正堂奉茶,她考慮後,拿出面具。
郦令修按住她的手:“見師父帶什麼面具?
”
“可是......”
“不用怕。
”
“不怕你之前為何一直帶着面具?
”李沅說。
郦令修:“孩子小脫下面具擔心吓着她,再者進村的時候便是薛槐序的身份,忽然以真面目示人,旁人指不定以為薛槐序被我殺了,解釋不清。
”他不了解皇帝,确實也怕被找到惹來禍端,且那會子他沒有把握與皇帝對抗。
李沅蓋上盒子蓋,收起面具與之一道前往正堂。
正堂并沒有人。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
昨兒太過放縱,身子不舒服,時不時便挪動調整坐姿。
郦令修湊近:“是不是疼?
”
李沅小臉一熱,垂着頭不想回話。
隻聽郦令修喚了一聲師父,她立刻站起來朝師父看去,身形清瘦,風骨神采與衆不同,有種超脫世俗的高雅。
她随着郦令修一道喊師父。
師父眉眼含笑打量着她,今天的裝扮順眼得多,就是這相貌,不太福氣,紅顔薄命一臉的短命相,能活到現在大概全因換了個聰明的芯子,懂得趨吉避兇。
“你就是小沅吧,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
“正是小女,師父過獎了。
”
待師父上座後,她和郦令修一道奉茶。
師父喝過茶,給了郦令修一個紅包,給她卻是一道三角黃符。
李沅看了看郦令修手裡的紅包,明晃晃的偏心啊。
符有什麼用?
她遇到皇帝,就是因為着急求符。
她也想要紅包,雖然管着王府,但她都沒有存幾個私房錢。
不過她還是道。
“多謝師父賜符,這是保平安的嗎?
擺放位置有講究嗎?
”
“放在你最容易找到的地方,為師的算出你明年将有大劫,生死攸關時拿出來燒掉。
”
師父說話緩緩的,如春風暖陽,莫名讓人心裡踏實信服。
李沅暗道,生死攸關,是被皇帝找到的時候嗎?
燒黃符能有什麼用?
裡頭有迷藥,可以讓皇帝忘記她?
她稍稍胡思亂想下,道了聲謝,将符放進荷包攏到袖子裡。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聽人話吃飽飯。
她主動找話和師父說,譬如他以前住哪兒?
有沒有人伺候他。
她要安排他進府養老。
師父聽到後頭大笑:“心意領了,為師的自由散漫慣了,蹲不住。
”
李沅又道:“您和王爺是親戚嗎?
”
師父目光一頓:“為何如此問?
”
“您和王爺書房中婆婆的畫像,眉目間有幾分相似。
”李沅說。
郦令修接過話:“我怎的沒發現像?
”
“婆婆是女子,五官柔和。
師父是男子,五官棱角分明,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像,得像我這樣經常觀察别人五官,動手能把自己化妝成别人的,才能對比出相似來。
”
師父目光微閃:“你倒是會對比。
”
師父最後也沒有說是不是郦令修的親戚,他移開了話題,提及昨兒有個小厮答應今天做糕點給他吃。
這會子也不見人。
“王府裡頭的人,說話不算話。
”
李沅不好意思的低頭,她假裝一無所知的詢問師父對方的相貌,然後道:“小女這就親自去找。
”
李沅告辭後,進廚房做糕點。
不知道師父口味,她按照郦令修的喜好來。
做好糕點後,親自端過去。
院子内,師父一個人下棋,郦令修不在。
李沅心道,他出去的正是時候呢,她笑道:“師父,那名小厮做好了糕點,她笨手笨腳的,小女沒讓他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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