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随着一聲優美的國粹,林宿下來了。
師紅豆放下手,看着他此時的倒黴模樣,陷入沉默。
林宿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要是我說,我是下來時被東西絆住腳了,你信嗎?
”
師紅豆點點頭,誠懇建議道:
“要不,你先起來?
”
林宿從那起碼兩米三的門框下跳下來,倒是沒跟他想象中一樣摔個屁股蹲。
他直接撲到地上了,還差點磕到師紅豆腳上去了。
正常來說,跳下來的落地姿勢是不會這麼離譜的。
但如果跳下來的這人是林宿,這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合理起來了。
師紅豆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往旁邊看去。
林宿尴尬地咳了聲,起身後,裝作無所謂道:
“咳,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竟然在空中纏住小爺的腳,真是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啊。
”
師紅豆看向他,見他正彎着腰一臉要命地揉着膝蓋,“膝蓋摔傷了?
”
“沒。
”
“那你一直揉?
”
“摔傷是不可能摔傷的,但摔下來肯定疼啊。
”
林宿疼得龇牙咧嘴,他擡頭看向師紅豆,笑道:
“我還沒問你呢,我剛剛說有東西絆住腳了,你怎麼還說信啊,你果然也是跟許煙學壞了吧?
”
林宿此生有數句人生格言,排在前三比較重要的一句就是:
與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毀許煙。
師紅豆沒笑,她擡起手指了指林宿身後,冷靜道:
“因為,你身後真的有東西。
”
“.....啊?
”
林宿愣了好一會,才疑惑地發出一個啊字。
他沒當回事,以為師紅豆故意吓他玩,揮了揮手,道:
“你别搞這個,我不怕。
”
師紅豆又往後退了一步,“我沒開玩笑,你自己看。
”
林宿切了聲,自信回頭。
然後.....
“卧槽!
有鬼!
”
再然後,師紅豆看着拉着自己跑的跟被鬼追在後邊攆的林宿,陷入沉思。
她到底要不要告訴林宿,其實他身後那個鬼,隻是一個投影而已。
而且,那個門框好像被林宿坐壞了。
投射出來的鬼也是缺斤少兩的,鬼臉都有點模糊了。
要不她也不能這麼淡定。
但看着林宿被吓瘋了一邊跑嘴裡還一直嚷嚷,師紅豆選擇閉嘴。
能跑出去也好,她感覺她再待在這鬼屋裡,遲早得哭。
這邊的兩人忙于逃命,那邊的兩人還在迷宮裡慢悠悠地晃着。
祁煜走在前邊,簡醉安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乖乖地跟在後邊走。
“馬上拐彎了。
”
祁煜往回看了眼,提醒道。
簡醉安點點頭,溫聲道:“好。
”
“現在怎麼這麼聽話了?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要偷摸看幾眼嗎?
”
祁煜看着她這副乖乖巧巧的樣子還有點不習慣,眉梢挑起,打趣道。
簡醉安無奈地笑了下,“我又不是蠢,知道自己害怕還去看。
”
她想了想,又道:
“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是我總不能仗着有你在身邊就可勁地造吧。
”
“萬一,下次你不在一起了呢。
”
雖然小姑娘這麼懂事很貼心,他也應該感到開心。
但祁煜是怎麼聽怎麼想都覺得不爽。
小姑娘雖然現在在他面前任性了點,但還是把握着分寸。
說什麼不能仗着有他就可勁造,這種自信他沒給嗎?
還有個什麼萬一,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想那麼多幹什麼。
想太多會變老這個道理她不懂嗎?
祁煜是越想越氣,但大少爺向來脾氣不外露,這點具體體現在他的行為動作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并不算很近,簡醉安跟在他身後大約兩步的位置上。
在經過拐彎時,祁煜忽然手腕用力,使得簡醉安被猛地往前一帶,直至差不多要撞進他懷裡。
即便是這樣,簡醉安也還是沒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茫然問道:
“怎麼了?
”
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祁煜斂着眉,很正常的語氣,說道:
“沒事,剛剛鏡子上出現了一個東西。
”
簡醉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随即又彎了彎唇,笑起來,“祁煜,原來你也害怕呀?
”
“沒有。
”他冷淡道。
簡醉安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倒也不在意,反而更興緻勃勃地問他。
“害怕又不丢人,我比你更害怕呢,祁煜,你承認也沒關系的,我不嘲笑你。
”
祁煜瞥了她一眼,即便看不到她眉眼,也能想象到她眉眼間的歡喜,嘴角微微翹起,道:
“我才不會跟某個膽小鬼一樣。
”
簡膽小鬼撇撇嘴,“你承認了又不會有什麼,幹嘛這麼講我啊。
”
“而且你剛剛明明就是害怕的下意識反應,我都感受到了。
”
“我剛剛撞上來的時候,明明你的心跳很快的。
”
祁煜雖沒預料到她會講這些話,但情緒掩藏地很好,他往後傾了傾,才道:
“我是怕你沒忍住偷偷看一眼才拽着你趕緊走的,别亂給我扣帽子。
”
說到這,他頓了頓,突然無厘頭地解釋了句:
“我心跳快不是因為害怕。
”
簡醉安毫無心理負擔,點點頭,“不是因為害怕還能因為什麼?
算啦算啦,我體貼你,不揭穿,給你留點面子好了。
”
她抿着唇笑,能看出來心情很不錯。
祁煜無言,隻能敲了敲她在某方面格外不靈光的腦袋。
低聲道:“走了。
”
兩人的距離不再是原來克制的兩步遠,貼合地更近了。
但簡醉安還沒有發現。
隻是祁煜的心情慢慢變好了些。
簡醉安皺起眉,跟上他的步伐,控訴道:
“祁煜!
你不要老是敲我頭,會變笨的。
”
祁煜聳聳肩,無所謂道:“知道了。
”
簡醉安生氣無能,“可你每次這麼說話就代表下次還敢。
”
祁煜挑眉,“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跟誰學的。
”
簡醉安哽住,“...那你也不能這樣。
”
“幹嘛?
隻準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燈啊?
”
“哎呀,這不是一回事,真的會變笨的!
”
“啧,知道了知道了,别喊了,也不怕喉嚨喊啞了。
”
“哼哼,反正你不許再敲了。
”
“哦。
”祁煜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壞心眼地往她白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是簡醉安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她磨了磨小虎牙,氣急。
“祁煜!
我跟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