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
走,去二樓,請你喝咖啡去。
”
汪野聽到聲音往後看了一眼,飛快收拾東西,站起身。
“嗯,來了,食堂二樓還賣咖啡?
”
聞言,汪野露出了一個很難形容的笑。
“要不怎麼說是少爺學校呢?
什麼都有,還都是最好的,要我選,我要是有點條件,我也願意在這讀書。
”
簡醉安點點頭,這确實,她沒轉學之前,也沒想到過還有學校是這樣的。
一個高中學校,占地面積都快趕上一個大學了。
不僅不是全日制,還修建了許多大型場地設施,社團活動更是層出不窮。
包括街道,風景區,還有專門的休閑區。
就連食堂,都很不一樣。
總的來說,就是舒适。
汪野邊走邊說:“學校大,管理也很舒心,夥食好又便宜,還有最好的教學資源,等我以後有孩子了,我就...”
“什麼?
”簡醉安手裡也拿了幾個汪野吃完的紙盒子,聞言,擡頭問道。
汪野走到垃圾處理箱旁邊,回頭一笑。
“我就給他形容這有多好,然後看他表現,再決定要不要送他來。
”
簡醉安踏上樓梯,默默吐槽,“你這不就是自己淋過雨,也要把别人的傘撕爛嗎?
好幼稚。
”
汪野笑,“這得看他啊,要是生了個女孩,我二話不說就送她來。
”
“女兒奴?
”
“倒也不算,主要是吧,我自己小時候那德行太過猖狂,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想揍自己,再有個翻版,那就完蛋了。
”
“女孩子還好一些。
”他回頭看了眼簡醉安,笑了笑,“主要想養個你這樣的,貼心又有自己的主見,自由而明媚。
”
簡醉安低頭笑笑,沒說話。
她小時候挺皮的,長大後也沒好多少。
簡傾知道的一清二楚,估計跟他說的時候,他不信。
以至于有了這麼個錯覺。
“嗯...可是你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诶。
”
簡醉安慢條斯理中又帶着無辜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汪野的身形頓了下。
低聲道:“你這說的我難過,快撤回。
”
“好吧好吧,我收回那句話。
”
簡醉安笑笑,看向他的背影歪了歪頭,眼底一絲得逞後的笑意。
明晃晃的,根本沒想遮掩。
隻可惜,汪野對她的濾鏡之重,比她哥都厲害。
估計看到了也隻會問,看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難怪總是被她小叔又騙又逗這麼多年,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呗。
一上二樓,汪野就直奔一處。
找到個小角落,舒舒服服地往上一靠。
“哎,真舒服,來對地方了,你小叔這次總算沒坑我。
”
汪野眯起眼,一米九的大高個硬是縮在沙發上,看起來一小團。
簡醉安在他對面坐下,打量着二樓的裝修的擺設。
璀璨靓麗的水晶燈,富麗堂皇的柱子,充滿設計感的獨特擺設,若有若無的甜香。
一眼看去,隻能想到兩個字。
有錢。
聽到汪野提起簡傾,簡醉安才問起來。
“我小叔?
”
“嗯,不然還有誰?
”汪野點點頭,“雖然挺久之前這學校就給我發過邀請,我當時聽了一些傳言,以為這學校是個會剝削人的那種惡勢力學校,就一直擱置了,也沒來看過。
”
“後來吧,又遇到你那周圍的幾個同學,幹了些事,我對這學校印象更差了。
”
“那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簡醉安問道。
其實她對汪野提到了祁煜幾人有點好奇,但是總覺得不管做什麼事,放在祁煜身上都挺合理。
憑他那大少爺的脾氣,估計又是不願搭理人,搞事去了。
汪野手撐着下巴,看了她一眼,“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寶。
”
“我嗎?
”簡醉安眨眨眼,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對啊。
”汪野道:“大概在兩天前吧,你小叔突然給我發消息,問我對現在的工作滿不滿意。
”
“我說還行,他說你轉到這個黑心學校了,身邊還有個不懷好意的家夥虎視眈眈,讓我來看着你,防止你被人欺負。
”
“所以,你就同意啦?
”簡醉安有些難言地看着他,有些話說不出口。
她該怎麼說呢?
說她跟同學們相處的十分友好?
可是她前兩天還被人找上門,差點就被揍。
說她身邊并沒人欺負她,反而護着她?
可祁煜有時候确實挺惡劣的,但也算不上欺負。
“嗯,正好你們學校要招人,就那個姓周的,叫周政安,我一朋友,跟他聯系了一下,然後調換了,他去補我的空去了,這不,我來了。
”
“哦哦。
”簡醉安點點頭,表示明白。
汪野笑了笑,在這裡一呼一吸都帶着香濃醇厚的咖啡氣息,他突然轉移了話題,點評道:
“這咖啡的價格至少四位數,啧啧啧,财大氣粗啊,難怪被那麼多人針對。
”
“仇富心理,我現在也能理解了。
”
“可是,你不窮啊。
”簡醉安眉頭微蹙,認真道。
汪野這一身西裝還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也不便宜,腕上那塊表就值一套别墅了。
說到這個,汪野突然聳了聳肩,道:“這不是想着來傳說中的貴族學校,提高一下自己的逼格嗎?
”
他伸出自己的手,露出那塊限量版的江詩丹頓,“看看,眼熟不?
你小叔給的報酬。
”
簡醉安仔細看了看,“好像見過,可是,我記得你不是也有一塊嗎?
”
汪野翻了個白眼,“我的那塊,啧,别提了,當年簡傾那狗東西為了那女人要死要活的,我去看他,剛摘下手表給他做個飯,等我一回房間,正好見那孫子把我手表扔出窗外了。
”
他心疼道:“那可是限量版啊,都賣完了,我上哪去找去,外面就是海,我找了人下去給我打撈,沒撈到。
”
簡醉安默了默,垂下眼,“他當時應該是想逼你走。
”
簡傾知道汪野喜歡收集表,不論便宜還是貴,隻要看上眼就喜歡。
他當初把最後僅剩的兩塊表搶到,在萬般不舍的情況下,還是送了簡傾一塊。
說是勉強來個兄弟情。
簡傾不可能不知道汪野的性子,他那麼做,隻能是想把汪野逼走。
他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樣。
汪野點點頭,滿不在乎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他讓我滾,我就天天在他面前晃着,惡心死他,誰讓他把我表給丢了。
”
“謝謝你,汪野哥哥。
”
如果那段時間不是汪野趕去,受着冷眼和挨罵,自顧自地陪了一個多月,她現在可能也見不到簡傾了。
“謝我幹嘛?
我可是不僅揍了他還罵他呢,挺狠的,我們還打了一場架,屋子都快散架了。
”
汪野好笑道:“當然,就他那副弱雞身體,隻能單方面挨揍了。
”
“嗯嗯,沒關系,小叔他明白的。
”簡醉安連連點頭,滿眼笑意。
“我也不在意那些。
”汪野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垂眼看她,問道:“這香氣太誘惑了,我要去買杯,你想喝什麼?
”
“都行。
”
“你倒是好養活。
”
汪野走過去買咖啡,順手就摸了摸她頭,調侃地笑笑。
他剛走沒幾步,簡醉安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低頭看去,原本臉上挂着的笑意逐漸僵住。
這什麼鬼?
消息來自林宿:
“小仙女,我們在你們旁邊,我跟許煙快拉不住祁哥了,你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