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章 有點走火入魔了
唐深沉着臉,并未給出答案。
這也難怪,在駱一禾看來,說不愛吧,他眼裡還有不甘心,說愛吧,愛一個人怎麼會把人弄成這個樣子。
“不是我說你,宋瓷以前是個多快樂的小姑娘,這交到你手裡僅僅一年,就已經不成個人樣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
唐深眉心一蹙,墨色的眸子帶着微冷的光,掃向駱一禾,這話在他聽來,可不是簡單的關心:“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
駱一禾立馬避嫌否認:“我可沒什麼意思。
”
唐深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來,臉色也不再那麼緊繃:“她……沒事吧?
我說那胳膊。
”
“事情不大,但原來她那胳膊上就有舊傷,最好是去醫院打個石膏,否則好的很慢。
”
唐深沒再說話,駱一禾知道他聽進去了。
背着藥箱,駱一禾下樓,何景送他:“駱醫生,辛苦你了。
”
“何特助,你可得看好你們深爺,免得一不小心,給弄出人命來。
”
何景知道他說的是宋瓷的事情:“我會勸勸深爺的。
”
“我看他有點走火入魔了。
”
“也不怪深爺,誰遇到這種事,都得走火入魔。
”何景什麼都看在眼裡,澀然一笑。
駱一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
“駱醫生,慢走。
”
送走駱一禾,何景往裡走,唐深從樓上下來,沖他勾了下手指,他立馬加快步伐走到他的面前:“深爺。
”
“一會兒,你帶宋瓷去醫院把胳膊處理一下,順便……順便讓她看看她媽。
”
何景深感意外,以他對唐深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讓宋瓷見到宋家其他人的,“深爺,萬一宋夫人醒了……”
“無礙。
”
何景垂首:“是。
”
“還有……”
“您說。
”
唐深抿唇把有些混亂的思緒稍微整理了一下:“查一下,宋亦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把心髒捐了。
”
“您是懷疑,他并不是自願的?
”
“你覺得呢?
”唐深反問向何景,何景沉思,半晌才動唇,“我也覺得這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宋家少爺雖然是捐了一小部分肝髒,但是情況良好,醫生曾說過,他屬于體質比較好的那類,恢複的很快,突然病情惡化,這不太合邏輯。
”
“那還不快去查。
”
“是。
”
唐深有些煩燥,他松了松領帶,領口也微微敞開,細長的手指從煙盒裡抽了支煙遞到唇上,火機在手裡轉了兩下,又把煙拿下來,直接扔進了煙灰缸裡。
何景很快帶宋瓷去了醫院,她像隻木偶一般,被帶着去打了石膏固定了手臂。
弄好後,何景跟她說:“宋小姐,您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去看看您的母親。
”
一直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呆滞的女人,緩緩的轉動了一下眼珠,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何景:“真的嗎?
”
何景點了下頭。
宋瓷一刻也沒多在原地停留,直接往張奚的病房小跑了過去。
她幾乎是用沖的,進了病房,幾個黑衣人很有默契的把門口讓開,讓她進去。
見到媽媽的那一刻,宋瓷的耳邊是安靜的,剛剛路過走廊時小孩子尖銳的哭聲在此時全部銷聲匿迹。
這是一個布滿死亡氣息的地方,絕望,悲傷,恐慌滲透進每一個角落。
媽媽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若不是身旁那台監護儀上的心跳是正常的,宋瓷都覺得她已經離她而去。
“媽。
”她用盡了力氣,才吐了一個字,這個字輕的在空氣中一下就散了。
沒人應她,腿似灌了鉛般的沉重,與這刺鼻的消毒水相互輝映,渲染着悲涼的氣息。
“媽媽。
”宋瓷又喚了一聲。
依然沒有人回應她。
張奚的臉色泛着毫無光澤的白,臉頰凹陷,幾乎沒有唇色,這樣一張臉,與之前那張雍容,溫柔的臉相比,天壤之别。
“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都是我害了你,媽,我沒有保護好宋亦,我對不起你和爸爸。
”宋瓷抱着張奚的手哭的泣不成聲。
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張奚,小指頭微弱的動了一下。
宋瓷先是一愣,又是一驚,“媽,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媽,你要快快好起來,我不能沒有你和爸爸。
”
何景雖不忍打擾她,但還是走了過去:“宋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
宋瓷點頭,把張奚的手放下,輕輕的,放進被子裡,擦了把眼淚,又狠吸了把鼻子,起身:“走吧。
”
走出病房,宋瓷面色平淡,何景緊跟在她的身後,隻聽她淡而無力的問向他:“宋亦有封信,要給我是嗎?
”
何景愣了一下,那封信他給唐深了,看來是沒有給到宋瓷手裡。
見何景沒有說話,宋瓷的身子挺了挺,“麻煩你告訴唐深,希望他把那封信交給我。
”
何景隻是微微颔首,并未說話。
何景是唐深的人,宋瓷知道他不會跟她亂說話,他隻要把她的話帶到足矣。
宋瓷和何景一行人,剛剛拐過走廊,張奚的病房裡就閃進了一個人影。
幾個黑衣人相繼被迷暈,倒地。
車子開進唐園,何景就收到了一條醫院發來的信息:“張奚出事了。
”
手裡握着這條滾燙的信息,他看了一眼彎身下車的宋瓷,迅速捂緊,收起。
宋瓷淡淡的瞥了何景一眼,怎麼人,神經兮兮的。
唐園裡很安靜,連一直在她耳邊聒燥的安宛宛也沒來打擾她,見過張奚的宋瓷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許久以來的疲憊讓她實在有些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把宋瓷安置好後,何景握着手機,從樓上下來,一邊走一邊給唐深打電話:“唐總,不好了,張奚出事了,我現在馬上往醫院趕。
”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何景應了一聲,便彎身坐進了車子裡。
醫院裡,蓋着白布的張奚走的并不算安祥,她的心口處被紮了深深的一刀,醫生說那刀口紮的特别準,根本就搶救不回來。
何景抿唇,走到唐深的身旁,輕聲說:“深爺,這個人是一刀斃命,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留,目的非常的明确,想必是仇家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