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世間怎麼會有愛情
林辛言停住腳步轉身,就看見宗景灏放開白竹微,邁着沉而穩的腳步,朝她走過來。
他唇角的冷意凝結成了弧度,藏着利刃,無情的朝着她襲來,“給竹微道歉!
”
林辛言沒動,倔強的回視着他的淩冽。
“我不會給她道歉!
”即使此時此刻,她是怕他的。
她沒錯,是白竹微先要推她的。
她隻是自我保護,本能反應而已!
憑什麼讓她道歉?
!
宗景灏的目光定格在她倔強的臉上,眉心褶皺叢生,他從未仔細去看過這個女人,哪怕失去理智吻她的那一刻,也沒仔細看過她。
她比較瘦,巴掌大的小臉,很精緻,透着清純,此刻那雙璨若星辰的眸子正盯着他,倔強又堅定。
四目相對,誰都不肯退讓。
“你動手推她,你就要道歉!
”他的語氣依舊冷,但是卻少了淩厲。
似乎,被她的表情震到。
“啊灏,我真的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真不關林小姐的事。
”白竹微趕緊走過來,打斷兩人的對峙。
她挽着宗景灏的手臂,“啊灏。
”
她對着宗景灏搖頭,眼裡薄薄的含着一層水霧,委屈,卻又隐忍,“啊灏,剛剛是我沒站穩,可能是我穿的鞋跟太高,真的和林小姐沒關系。
”
她極力為林辛言辯解着。
宗景灏的目光垂下,看着她腳上的高跟鞋,的确有點高,可是他明明看見是林辛言推她。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
“啊灏,我剛剛可能扭到腳了,好痛。
”白竹微漂亮的臉蛋皺做一團。
和平時的端莊不一樣,有幾分可愛。
宗景灏伸手将她淩亂的發絲别到耳後,這個女人默默的跟着他,不求回報,不哭不鬧,在他中毒需要女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獻出自己。
即使自己要了她,她也沒要求名分,依舊是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也是那一刻,宗景灏想要給她一個名分。
他不愛她,他沒有愛過任何女人,他不相信愛情。
母親去世不過一月,父親就另娶他人。
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愛情這種東西?
荒唐又可笑!
“傻不傻?
”
白竹微依偎到他的懷裡,“隻要能跟着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不覺得我傻,我隻覺得很幸福。
”
林辛言并沒有心思去看他們,扭頭朝着大門走去。
白竹微借着餘光看着林辛言的背影,唇角若有似無的勾着一抹弧度。
想必她現在應該沒時間呆在别墅裡和宗景灏相處吧?
她自以為很隐蔽的表情,卻不知完全落在宗景灏的眼裡。
但他卻什麼也沒說,沒問,而是轉身進屋。
白竹微快步跟上,“啊灏——”
宗景灏回頭,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意味深長,“以後别穿太高的鞋,真摔了可不好。
”
說完,便朝着書房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去吧。
”
白竹微還沒反應過來,書房的門就已經合實。
她站在那兒,低頭看看腳上的高跟鞋,他什麼意思,關心自己嗎?
但是好像又有别的意思。
白竹微走上前,想要去敲門,于媽攔在了她的前面,“少爺不是說,讓你回去嗎?
”
于媽不喜歡她,白竹微一直知道。
她再努力讨好,可是效果一直不佳。
于媽不是普通傭人,是照顧宗景灏從小到大的人。
她在宗景灏面前總是有幾分面子的。
“于媽,我隻是看他心情似乎不好,想多陪陪他——”
“陪他,有少奶奶來做,以後白小姐還是少來吧,免得被人家說小三什麼的,那樣有損白小姐的名譽。
”以前宗景灏沒娶林辛言的時候,于媽也不喜歡白竹微,但是自從宗景灏娶了林辛言以後。
白竹微再來,主動親近宗景灏,就像是小三。
沒有人喜歡小三這種事生物!
而且是于媽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更是反感。
“啊灏喜歡的是我,娶林家人,不是他願意的,您是照顧他長大的人,難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嗎?
”白竹微極力忍耐着,才沒吼出來。
她一個傭人,在這裡倚老賣老,真是讓人讨厭!
“我想夫人當時給少爺安排這門婚事,總是有她的理由的,少爺已經結婚了,難道白小姐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做人人喊打破壞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嗎?
”
于媽話說的再絕,但是該有的禮貌卻沒少,她朝着白竹微附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小姐,請吧。
”
白竹微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着,氣的發抖,但是又不能發作。
隻能先走。
白竹微一出屋,于媽立刻關上門。
她的身體一僵,慢慢的轉過身看着緊閉的大門,臉色變了又變,有幾分猙獰,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宗景灏伫立在窗前,看着白竹微從未在他面前出現過的表情。
眸子微眯。
“少爺,林小姐中午回來吃飯嗎?
”昨晚她就沒回來,今天回來一下就走,于媽心裡不甚喜歡。
她已經嫁進宗家,成為宗景灏的妻子,總要有個妻子的樣子。
更何況才剛結婚,就夜不歸宿,實在不好。
宗景灏想到之前她進醫院的事,轉過頭,“她不舒服,午飯——”
嗯。
宗景灏也不知道,她中午會不會回來。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于媽歎了口氣,這年頭的人都怎麼了?
夫妻不像夫妻。
明明結婚了,不睡一起,不知道對方行蹤,這真的是夫妻?
“也不知道夫人當初,為什麼要定這門婚事。
”于媽長歎一聲。
從夫人去世後,宗景灏就搬出來住,很少回去。
她以為夫人定下的婚事,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現在婚也結了。
可不想——
宗景灏的臉色亦是深沉了幾分,“我去找找她。
”
于媽,“……”
于媽更加的惆怅了,這哪裡是夫妻啊,完全是陌生人啊。
宗景灏撈起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穿上,拿着車鑰匙出門。
開着車子去醫院的路上,宗景灏想到一件事情,給關勁去了一通電話。
“淺水灣的那塊地皮合同,你整理一下,給我送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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