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你肯定是去找人的
這馬上就兩天兩夜了,找到還能是活着嗎?
宋局摘了帽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爸,你别這樣。
”她挽着宋局的手臂,望着天邊即将升起的太陽,也不由的歎了一聲。
搜尋到這個位置,下面是個岔口,一邊是向東,另一邊向西,西邊的河道更寬廣,這就加大了搜尋的難道,而且還要分兩路。
蘇湛說,“我帶人去西邊。
”
宋局點頭,給他多分配了些人,蘇湛自己下去好幾次,累的筋疲力竭,光着腳坐在夾闆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天亮,宗景灏來到這裡,問他有線索嗎。
蘇湛搖頭,做了最壞的打算,“會不會……”
“不會。
”宗景灏說的笃定,“沒找到他人,不一定他是淹死在水裡了,也許被人救了呢?
車子打撈上來的時候,玻璃沒有破,車門也是關上的,我們都知道車子在水裡有阻力,是打不開車門的,我想,在車子墜下去的過程中,也許他是從車裡出來了,并不是和車子一同落入水裡的。
”
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蘇湛還有不解的地方,“如果他沒死,這都從市裡面搜尋到郊區了,這麼長的距離都沒有找到人,他去哪裡了?
”
這一點宗景灏也解釋不了。
像蘇湛所說,如果他還活着,怎麼會找不到呢?
這時蘇湛丢在一旁的衣服,裝在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抓過來,掏出手機,是秦雅的号碼。
他按下接聽鍵,“小雅。
”
“找到人了嗎?
”秦雅問。
回來的時候太急,他沒去見秦雅,給她打了電話說了沈培川的情況,她肯定也是擔心,才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蘇湛說,“沒有。
”
“要不,我過去……”
“别回來了,也幫不上忙,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不要擔心,我們都會盡力的。
”來了也是多個人擔心而已,還不如離的遠一點,眼不見心不憂。
“嗯,有消息别忘記告訴我。
”秦雅說。
“我會的。
”
蘇湛低着頭,“最近怕是不能去看你了。
”
“不用來看我,找人重要。
”
蘇湛嗯了一聲。
秦雅握緊手機,說道,“沒事,我就挂了。
”
說完她中斷了通話。
蘇湛将手機裝回口袋,站起來走到宗景灏的身邊,問,“這樣找不是辦法。
”
宗景灏望着河邊停着的小木船,轉頭問,“那船是幹什麼用的?
”
蘇湛搖頭,說,“不知道。
”
他沒說話讓人把船靠岸,蘇湛跑上來追問,“你想幹什麼?
”
宗景灏依舊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對的。
蘇湛跟着他下船,讓剩下的人繼續搜尋。
沿着岸邊是一片被開荒的菜園子,有位老大爺在摘菜,宗景灏走過來。
那位老大爺将摘好的莴苣筍放進菜籃裡,看到來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
“我看河邊停着有船,那船是幹什麼用的?
”宗景灏問。
“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老大爺不樂意回答。
蘇湛說,“我們是整理河道的。
”
老大爺這才回答說,“以前老李頭在這片水裡養鵝,後來不準養了,船就沒用了。
”
“之前是用來養鵝的是嗎?
”蘇湛問。
老大爺指着岸邊丢棄的藍色網子說,“對,之前這些網子是固定在河中央的,投喂需要進去,所以老李頭弄了這艘木船,但是村長說污染環境,就不讓養了,也就廢了。
”
“那這船沒在動過嗎?
”蘇湛又問,心裡大概明白宗景灏在懷疑什麼。
既然河道裡找不到人,會不會他在什麼巧合下,上了岸?
或者被人救了?
老大爺肯定的說,“沒有,你看下面都長青苔了,沒人動,放的久也不牢固了,誰動它呀。
”
宗景灏擡頭,不遠處有片村子雖然是村子,但也都是小樓,三層五層的。
“你們村子來過生人沒有?
”
“有,都是生人,我們村子好些出租屋,都是外來打工人住的。
”老大爺說。
宗景灏有些失望,看來沈培川并沒有被人救下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判斷并沒錯,隻是地方錯了。
沈培川在墜下來的時候确實從車裡出來,并不是和車一同墜入水中的,但是堤壩上方的水流深又急,墜入水中之後,他想要去救王阿姨,車子在水底車門根本打不開,這個過程中,他不小心踩到堤壩邊,被沖到了下面,在急促的水流中,他隻能順着水流往下遊淌。
他被沖到很遠的地方,水草纏住了腳才停止下來,這個過程中,他喝了不少的水,幾次差點被淹沒在河低,好在他掙脫了水草,但是也筋疲力歇,他隐約中看見有一船,他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拼命地朝着那船遊去,船上的人并沒看見他,調轉船頭時,把他撞如水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不大的房間黑乎乎,還很潮濕。
隐約聽見有人說話。
說話的是撞沈培川的男人,很高,而且很胖皮膚黑乎乎的,長相也粗犷,他是個打撈螺絲和野生蛤蜊為生的人,哪能想到撞到人了,當時他想跑的,但是又怕人死了,會查到他,就把人撈船上帶回來了,來到家裡以後,才看到頭上有血,當時吓的不行。
坐在地上好半響,才瑟瑟抖抖的伸手去摸他的呼吸,感覺到還有氣息,才慌忙去找醫生,人死了,他就成殺人犯了。
一個村子裡服務社的醫生,看過之後讓他送大醫院。
“我哪有錢嘞。
”男人不大樂意花錢,便問,“不去還能不能活?
”
“這個我也說不準,傷在了頭上,最好到大醫院拍個片子。
”醫生建議。
“死不了就行。
”
醫生也不能強求人家,隻能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問道,“他是你什麼人啊?
”
男人一梗,眼珠子轉了轉說,“我親戚。
”
醫生點了一下頭,走出門。
沈培川頭疼欲裂,不過他們的對話倒是聽清楚了,他扶着牆走出來,“是你撞的我嗎?
”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被一艘小船撞到之後,失去意識的。
男人吓了一大跳,瞪着眼睛,“你,你醒了?
”
沈培川看了一眼屋子裡,放置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盆,還有袋子,地上有水和泥,還有裝滿盆的螺絲。
“你有電話嗎?
”沈培川問,他需要聯系人。
他自己的手機早就掉了。
“你要幹什麼?
”男人怕他會訛自己,慌忙推卸責任,“誰讓你自己在水裡的,不怪我。
”
“我隻是想打個電話。
”沈培川有氣無力的說。
“你别以為我好騙。
”男人明顯不相信,沈培川隻是想打個電話,覺得他肯定是打電話叫人來訛自己的。
沈培川一看這人說不通,便決定自己走出去找人,他需要快點回去,告訴宗景灏顧北出來了,讓他提防,顧北要報複他。
然而走到門口,後腦猛地一痛,他轉頭,就看見男人手握着一根木棍,雙手緊緊地攥着,還有些發抖,強裝鎮定的瞪着眼,“别以為我好騙,你肯定是去找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