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雙胞胎
宗景灏不是不知道,白竹微有些小心思,隻是她流産的消息,太過沖擊。
一個女人跟他很久,把身體給了他,還流産了,就算有些小心思又怎麼樣呢?
宗景灏微垂着眼眸,淡淡的嗯了一聲。
似乎對于白竹微的事情,并不願意多談。
林辛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隻是想聽他親口說,“離婚後,你們就會結婚嗎?
”
宗景灏的放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很平穩的放下來,慢條斯理的擦過嘴之後,放下餐巾,才緩緩的擡起眼眸:“我會和她結婚。
”
說完他起身站起來,離開了别墅。
果然,他是愛白竹微的。
林辛言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喝完了于媽準備的鮮牛奶,吃了煎蛋。
吃完早餐,她也離開了别墅。
現在她得先找到房子安身。
好在她還算幸運,沒有花大把的時間,就找到一個兩居室,夠她和莊子衿住,價格也合适,她交了定金,租了下來。
簽好合同她離開中介,站在路邊等車。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就九點,她怕趕不回去有點着急,可是這裡并不好打車,快到九點的時候,林辛言才攔到出租車。
坐上車她往别墅去了一通電話,是于媽接的,“要是關助理去家裡,你讓他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
她并不想讓人誤會,她不想離婚,或者是在拖延時間。
于媽應了一聲,林辛言就挂了電話,她剛想把手機放衣兜裡,來電鈴聲就響了,是何瑞澤打過來的。
她接了起來,很快他的聲音傳過來,“言言,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回來了。
”
林辛言看看車窗外,她在外面,等會要和關勁去一趟民政局,現在沒有時間和他見面,于是說道,“我晚點給你打——”
她的話還沒說完,司機的方向盤一轉,過十字口時,沖出一輛大卡車,像是失控了一般,朝着他們的車子猛的沖來!
林辛言瞳孔猛縮,映着卡車司機猙獰的面孔——
“言言——”
嘭!
一聲巨響,輛車相撞,因為大卡車的速度太快,出租車被撞的騰空翻了過來,滾了幾下,最後車輪朝上的懸在綠化帶邊。
相撞的大卡車,沖出幾十米開外,撞在巨大的廣告牌,才停下來。
“言言——”掉落在外的手機,還在響。
何瑞澤的聲音顯得特别急促,剛剛的巨響,時刻說明着,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辛言滿臉的血,周圍的一切都已經看不清,痛,很痛,渾身都在痛。
不,她不能昏迷,她還有孩子,她不能死。
她忍着巨大的痛感,喊叫,“有沒有人,救救我——”
她的聲音很虛弱。
有好心人幫忙報警,叫救護車,過來對車裡的人施救。
“救救我——”林辛言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沒有人聽的見。
後來她徹底昏厥。
醒來時,鼻尖彌漫着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
何瑞澤看見她醒,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你醒了。
”
林辛言的眼珠子轉了轉,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境,是醫院的病房。
“你出了車禍,是一輛大卡車刹車失靈導緻的,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救出來。
”
當時她渾身的血,有她自己的,也有那個司機沾到她身上的。
他緊緊攥着她的手,“知道我當時多害怕嗎,害怕你就這樣沒了——”
說着他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
林辛言動了動,想要坐起來,何瑞澤按住她,不讓她動,“你不能動,你受傷了。
”
林辛言皺着眉。
她知道自己受傷了,因為現在她還記得當時的痛。
何瑞澤的神色凝重了幾分,握着林辛言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聲音低啞,“我這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要先聽哪一個?
”
林辛言張了張口,聲音幹澀,“壞的。
”
先苦後甜嘛。
“你的後腰插進了一小塊金屬片,需要手術取出來,不然會壓迫腰部神經,緻使你不能行走。
”
林辛言狠狠的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孩子有事。
這對她來說也不是很壞的事,隻是受了傷而已。
“那好的呢?
”她側頭看着何瑞澤,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畫了鼻子眼睛的白紙。
有沒一絲血色。
何瑞澤攥着她的手,越發的緊了,“你懷的是雙胞胎。
”
什麼?
怎麼可能?
“你,你說什麼?
我做過B超,明明就一個——”
“兩個,一個在子宮後壁,被前面的擋住了,所以沒看到。
”這次因為她受重傷,做了最細緻的檢查,四維B超,比普通B超準确性高太多。
是真的,她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
何瑞澤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
很矛盾,高興,也不高興。
林辛言靜靜的望着天花闆,内心翻江倒海,無法安靜。
她明明是笑的樣子,眼淚卻順着眼角往下滑,滴落在潔白的枕頭裡。
這是上天給她開的玩笑吧?
是看她太孤獨,所以派兩個天使來陪伴她嗎?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言言——”何瑞澤緊緊的攥着她的手,欲言又止,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這孩子别要了好嗎?
”
林辛言詫異的瞪着他,他說什麼?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她用力掙着被他攥着的手,無聲的抵抗。
“言言——”
“我不要聽你說,就算他們的父親是國外人又怎麼樣?
他們在我的身體裡,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能舍棄我的命嗎?
”
她不會放棄的。
三個月了,他們的血肉,靈魂,早就和她融為了一體。
何瑞澤何嘗不知道,孩子對她的重要性?
他清楚的記得,她為了留住孩子,跪在莊子衿面前的場面。
他何嘗想她傷心難過?
何瑞澤伸手撫摸她蒼白的臉孔,輕柔,溫和,憐惜,“你手術必須打麻醉,這孩子保不住——”
她的身體輕顫,“我不打麻醉行嗎?
”
“你會受不了的!
”何瑞澤就差跳起來,訓斥她了。
割肉取物,不打麻醉,會活活疼死的!
“言言你聽話。
”何瑞澤試圖勸說,“他們才三個月,以後,以後你還可以有——”
“三個月不是命嗎?
”林辛言的态度堅決,“我不會放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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