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就像人在遇到險境一樣,總會下意識喊出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其實并不是真的在求助,更多的,隻是一種自我安慰。
更何況,慕朝暖知道,邢西還沒回來。
就算回來了,也不會幫她。
一切都隻是潛意識在作祟而已,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隻知道,意識的最後,是整個人被壓得更緊,然後被……占有。
——
恢複意識已經是第二天,睜開眼,入眼是陌生的一切,裝潢看上去應該是在酒店。
窗簾沒有拉上,外頭陽光刺眼得很,慕朝暖本能擡手,遮住太過強烈的光線,然後才徹底從剛睡醒的惺忪裡醒過來。
她臉色一白,仔細察覺身體的異樣,她在這方面到底被邢西狠狠教養過,哪怕間隔兩年半,有些身體記憶還是無法忘記的。
她希望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然而現實無比殘酷,身體确實是被侵占過後的樣子,更别提此刻被子底下,她不着寸縷。
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湧來,被制服前,被制服後,一股腦全都有!
那顆藥丸應該是帶有緻幻作用,所以後來她把那個大肚男當做是邢西了,之後的細節全都清清楚楚!
生平第一次,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她簡直無法克制自己想鲨人的沖動!
眼眶紅得刺目,慕朝暖咬死牙關,沒讓自己哭出聲。
她坐起來,狠狠抹掉即将掉下來的眼淚。
也是這個時候,幾步開外的浴室傳來水聲。
慕朝暖沒有隐忍,胡亂扯過被子,用力打了個結,而後扯下床頭燈,指節緊到泛青。
浴室門是推拉式的啞光玻璃,她用力推開,門并沒有反鎖,男人背對着她在沖洗,浴室裡熱氣蒸騰。
慕朝暖對準那人後腦勺狠狠砸了下來,顯而易見帶着将人置之死地的狠意。
可惜背對着她的男人感知異常靈敏,還未碰到他分毫,他已經拉開距離,微微側身,躲開這緻命一擊。
床頭燈的玻璃罩砸在浴室牆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當場粉身碎骨,可見行兇者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男人眸光微冷,回眸,看向一臉恨意的……女人,聲音沉涼:“就這麼想讓我死?
”
四目相對,慕朝暖滿腔殺意頓時偃旗息鼓,她微微睜大了眼,過了好幾秒鐘才不敢置信的開口:“邢、邢西?
”
兩年多的時光,不僅她在變化,昔日的少年也完全褪去了稚氣,長成了一個男人。
他眸色濃沉,盯着慕朝暖看了幾秒鐘,而後勾起嘴角,帶着無盡嘲諷:“還認得出來我是誰,我該說一聲榮幸之至嗎?
”
慕朝暖哪裡還聽得到他語氣裡的嘲弄,隻趕緊上前,緊緊抓着他的手臂:“邢西,昨天晚上是不是你?
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
男人淡漠的視線掃向地上的玻璃碎片,聲音冷冽:“怎麼?
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話未落,眼前的人已經跳起來環住他的腰身,摟着他的脖頸,聲音裡帶着無盡喜悅:“邢西!
邢西!
”
她一疊聲的叫,卻又什麼都沒說,卻實實在在的讓人感受到了她的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