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員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原以為是貓身體裡有了腫瘤,誰知道竟然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最後化成一灘水。
周巒城愣了一下:“小心不要接觸到皮膚。
”
檢驗員也慎重起來,這些未知的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有毒?
橡膠手套外又掏了一層橡膠手套,口罩了多戴了一層,去拿了玻璃罩過來,把托盤小心地蓋住。
“還是等我師父來,讓我師父看看。
”
周時勳又看了眼玻璃罩裡的東西:“你先把貓傷口縫上。
”
檢驗員顧不上其他,趕緊去給貓縫合傷口,雖然沒問卻也知道,這隻貓現在還不能死。
周時勳皺着眉頭和周巒城看着檢驗員給貓縫好了傷口,縫合後過了一個小時,三花貓才緩緩醒了過來,剛做了手術,精神恹恹。
周時勳和周巒城就等了一個多小時,看着貓一點精神都沒有地趴在手術台上,周巒城有些擔憂:“這個狀态,能不能活下去?
”
說着,用鑷子扒拉了貓耳朵,貓擡了擡眼皮,又垂着腦袋趴了下去。
周時勳确定貓活了過來,才轉身離開檢驗科,周巒城也趕緊跟了出去:“你說那些像腫瘤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還有這些東西,是不是和李二庚有關?
”
“肯定是有關的,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李二庚養在貓身上的一種藥引。
”
周時勳皺了皺眉頭:“他們很多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毒,會藥引養在小動物身上,等到時間取出來,就能變成殺人的工具。
”
周巒城有些納悶:“如果有毒,貓為什麼沒有生命危險?
”
周時勳搖頭:“等化驗以後再說,我先回去了,這隻貓看好了,不能讓它死了也不能讓它丢了。
”
周巒城點點頭:“行,我會安排人專門看着的。
”
如果真是李二庚養的,那肯定會舍不得這隻貓吧。
周時勳回去,家裡已經吃過晚飯,三個孩子也跟着周紅雲去睡覺,隻有盛安甯還坐下院裡,邊看書邊等着他。
看見他回來,趕緊起來,很小聲地說道:“怎麼才回來?
還沒吃飯吧?
鍋裡還留着飯呢,我去給你熱熱。
”
周時勳點頭,跟着盛安甯去了廚房,兩人生怕驚動了周南光和鐘文清,動作放得格外的輕。
盛安甯邊打開煤氣竈,邊問周時勳:“那隻貓到底怎麼回事?
身上是長腫瘤了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的。
”
周時勳洗了手過去,挑眉看着盛安甯:“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
盛安甯點了點下巴:“你想啊,動物和人一樣,如果身上長了腫瘤,精神肯定會不好,會體現在外表和精神上。
三花貓的毛色過分光亮了,可比一隻健康的貓都看着精神,那毛色,溜光水滑,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
”
“真要是腫瘤,還那麼多,貓應該也是受的皮包骨頭,身上毛也應該掉得差不多。
我今天想了下,那麼大的腫瘤,還那麼多,貓還能狀态那麼好,那就不是腫瘤了。
反而是這些東西在滋養着貓。
”
說着皺着眉頭冥思:“那會是什麼呢?
”
周時勳倒是沒想到盛安甯分析得這麼通透:“這隻貓是李二庚養的,裡面的秘密恐怕隻有他能知道。
”
盛安甯點點頭:“我還想到一個事情,就是之前在龍北市時,外公去看我,塞給了我一個木頭盒子,裡面不是放着外婆的一些手稿。
”
“她老人家本來就是個醫術了不起的醫生,所以她的手稿上記錄了很多疑難雜症的分析,我沒事的時候都會看看。
曾經看過一篇日記,說是滇南養蠱,有一種類似蠱蟲的東西,養在動物身體裡,用動物的血液滋養它,而它也同時滋養着動物。
”
“相當于,動物身體就是它的母體,不過分離後,兩者都會死。
”
周時勳驚訝:“真有這個記錄?
”
盛安甯點點頭:“我之前看的時候也覺得挺神奇,一直聽說滇南蠱蟲湘西趕屍,沒想到手稿裡都有,不過也是外婆聽說,并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也沒寫怎麼治,隻是說這種東西邪門又狠毒,依附在動物身上沒事,要是依附在人身上,會要了命。
”
周時勳皺着眉頭,看來貓身上的東西就是這個了。
這就和他猜測的一樣:“李二庚就是用這裡面的東西去害人。
”
盛安甯想不通:“他殺這麼多人幹什麼?
”
周時勳搖頭:“也隻有他能知道了。
”
說話功夫,鍋裡的飯也熱了,盛安甯就陪着周時勳在廚房吃完飯,又收拾了碗筷,兩人才輕手輕腳的從廚房出來。
準備穿過回廊去後院,就聽到旁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墨墨光着小腳丫,赤腳站在地上,懷裡還抱着他的小枕頭。
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和媽媽。
盛安甯停下腳步,看着墨墨像個小可憐一樣,又有些想笑,過去悄悄抱起他,聽到屋裡十分安靜,偶爾響起周紅雲的呼噜聲。
确定安安和舟舟沒有跟着過來,伸手輕輕關上房門。
周時勳也走了過來,伸手接過墨墨,和盛安甯一起朝後院走。
剛走了幾步,就聽見一陣貓凄厲的慘叫聲,像是貓鬧春的叫聲。
在黑夜裡帶着幾分瘆人。
盛安甯都覺得頭皮發麻,朝周時勳靠近了一些,伸手緊緊挽着他的胳膊,小聲嘟囔:“春天了,附近的夜貓真多,幾乎每天晚上都鬧一場。
”
有時候睡得正香,都能被貓叫聲吓醒來。
周時勳突然停住腳步,朝着貓叫聲的方向看過去,夜太黑,除了影影綽綽的樹影,根本看不見什麼東西。
他把墨墨往盛安甯懷裡一塞:“你們先回屋,我去看看,我好像知道李二庚藏在什麼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