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總裁霸道露鋒芒
S市,高新區帝焰集團公司大樓,27層大會議室,中午十一點。
身着剪裁合體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赫連權站在會議桌的主位雙手撐着桌面,臉色并不多麼森寒,話音卻也絕對稱不上和善。
“六成,我的。
”
會議桌周圍坐着的大多都是已經顯出老态的中老年人,隻有兩個例外。
在赫連權左側坐了個眉目舒雅娟秀的青年,那青年發色褐金,左邊耳骨上釘着幾顆大紅色的耳釘,穿着一件不那麼正式的印花襯衫看起來時尚又叛逆,此刻正用手摩挲着下巴,聞言眉眼彎彎道:“三成,我的。
”
與那青年對面而坐的陳俊良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隐含着怒氣道:“赫連總裁、顧少,過了吧?
”
他穿着最為正經不過的黑色西裝,此刻俊秀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想他今早剛接受過采訪和甄嘉寶解除婚約,還沒有和心愛的甄美雪膩歪多大一會兒就被自己的父親一通電話給叫來和這兩人開會,心情已經算不上美麗,更何況赫連權和顧睿宇兩人一唱一和,幾乎不給陳氏任何賺錢的機會。
赫連權還是一副冰山臉,微微勾唇,深邃黝黑的眸子裡露出莫名的神色,沒有說話。
倒是顧睿宇輕微的抽動一下嘴角,開口勸慰道:“陳少,人要學會知足,唉,你看我,我們顧家也隻能在赫連手下撈這麼點油水,我都沒說什麼。
”
說着,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哀怨的向着赫連權望去。
赫連權闆着臉回看,臉上波瀾不驚,仿似對他那假惺惺的作态已經習以為常。
顧睿宇:“……”
這死人臉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于是他繼續轉頭去盯着那陳家的公子,相比之下,這位就有意思多了,喜怒哀樂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非常能夠滿足顧睿宇的惡趣味。
一大早被從溫柔鄉裡挖出來的陳俊良鐵青着臉,面色憋屈道:“赫連總裁,當初說好的,這工程……”
“我說過會考慮。
”赫連權擡眼,聲音裡含着生鐵也似,冷硬幹脆,道:“這就是結果,要麼簽字,要麼出去。
”
此刻他們讨論的正是舊城區的改造翻新工程,連同後面的公路擴建工程承包事項,這事原本是陳家先跟政府搭上的路子,但帝焰集團是海外注資,擁有的軟硬實力都強過陳家,結合政府優惠外資企業的政策,于是這塊大餅就落在了帝焰嘴巴裡。
陳家為這件工程已砸了許多錢,投入了不知多少人力财力,結果赫連還沒回國時就遙控這邊的總經理跟政府洽談,愣生生将陳家到嘴的肥肉撕扯了出來,眼看着連肉末也不會給他們剩下,端的十分兇殘,人還未至,鐵血帝王的冷血作風已在圈子裡傳開。
陳俊良鼻孔翕張,捏着鼻子認了這事,那支用來簽字的筆都被他握的有些扭曲的彎,“赫連總裁,做人做事還是留一線的好。
”
赫連權在心底冷笑,就這樣的東西,也敢來威脅他?
會議室裡其他人也從泥雕石塑狀态回魂,全都熱絡了起來,又開始三三兩兩的低聲說話,大多是對這次合作的美好展望。
赫連權現在心情好,如一隻吃飽喝足的鳄魚一樣,懶散地聽着那些恭維。
會議散後,顧睿宇立馬抛棄了自己的秘書,跟着赫連權就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Nick也早已回來等在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見着跟在赫連權身後進門的顧睿宇,臉頰就是一抽,神色頗有些古怪。
“呦,Nick,你又被赫連扔出去幹什麼了?
啧啧,瞧這小臉白的,辛苦了辛苦了。
”
總裁室的門一關,顧睿宇就神經兮兮的攀住Nick的肩,聲音裡都是調侃。
“顧少,請站好!
”
顧睿宇故作不解:“我站的不好?
”
Nick:“……你壓壞了我的肩膀,請放過它。
”
“不,我剛為你的總裁忙死忙活,這會腿還軟呢……”
赫連權:“出去膩歪!
”
顧睿宇馬上又轉了注意力,放過Nick,繼而将視線投在了赫連權身上,道:“我可看見了,昨晚你很激烈啊。
”
他暧昧的視線遊走在赫連權的脖子上,那裡的扣子并沒扣緊,露出的緊緻胸口上有一絲極淺淺的劃痕。
顧睿宇是什麼人,一點腥味就能聞見魚又極八卦,憑着一絲半點的痕迹,就将昨晚赫連權的“失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赫連權已坐在了辦公椅上,正捧着剛剛秘書給上的一杯熱茶啜飲,聞言擡眼,道:“滾!
”
八卦精顧總絲毫不介意兄弟的冷淡,他臉上依然含着笑,扯了一把旋轉椅坐下,道:“幹什麼,過了河就不認人啦,剛收拾了陳家,尾巴都還沒斷幹淨呢,你就打算卸磨殺驢?
”
赫連權是那種長相偏冷硬的俊美,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即便不說話,也透出一股淩厲的危險味道。
此刻這齒縫間還沾着陳家鮮血的虎豹定定看着面容俊秀的顧總,聲音裡磨着砂石也似,又冷又硬,道:“八卦驢,必殺!
”
顧睿宇:“……”
作為跟赫連權最好的兄弟,他覺着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這棺材臉噎死,想着,這貨又惡劣的笑了笑,道:“殺我?
哼,你單身這麼多年,你家老爹可早就急着想讓你回去聯姻,你最好盡快讨好我一下,興許我心情一好就幫你頂一陣,不然……”
赫連權沒搭理他,徑直朝着Nick看去。
Nick打了下腹稿,斟酌着開口道:“總裁,甄小姐沒給我機會。
”
他根本就沒來的及将他家老闆交代的第三件賠禮送出去,就被人請回來了。
赫連權眸子沉沉,示意他繼續。
Nick開口驚人,道:“她說,要給你……夜度資!
”
……
S市偏北郊地區,一棟獨立小别墅門前。
甄嘉寶站在那裡,如同要上戰場的女戰士一樣睥睨着面前的白色建築。
斑駁的陽光落在她臉上,十分溫暖舒适,甄嘉寶深吸了一口氣,猛然邁開步子,氣勢洶洶地邁步準備殺回宅子。
還沒走到那開放性庭院的白色電子栅欄前,就聽“哎呦”一聲。
氣勢洶洶的少女猛地趔趄了一下,又迅速站了起來,臉上仍是一派正經的端然神色,眼睛卻靈動的掃了下四周,見沒有人,才呲牙咧嘴的偷摸伸手去揉自己的腳踝,然後又偷摸.揉了下自己的腰。
都怪昨晚那個混蛋,她現在走路都不能跨大步!
嗚~腳疼,屁股也疼!
腰也疼!
這都不重要!
她今天回來是幹架的,這點小傷小痛怎麼能阻擋她除魔衛道肅清家族的決心?
!
于是,甄嘉寶又吸了口氣,大拉拉的進了甄家。
“你還有臉回來!
”甄富貴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看起來就十分富貴的中老年人,聽底下的幫傭說甄嘉寶回來,立馬就發了大火,也氣勢洶洶的等在了廳堂裡,方一見着她,就怒吼着摔了一盞茶。
“嗚哇哇老爹啊!
老爹啊!
我,我……”
甄嘉寶噗通一下跪下去,哭天搶地的哀嚎起來,抱着甄富貴的腿哭的打嗝,仿似連話都說不出。
這要是不知内情的,光聽着這哭聲,多半都會猜測她爹是不是已經榮登極樂,是以哀恸如斯。
甄富貴覺得自己快背過氣去一樣,粗壯的手指指着她,道:“你,你……你哭什麼!
我還沒死呢!
”
甄嘉寶的哭聲一梗,心說這理解有偏差啊,難道不該看她可憐兮兮的臉就先疼惜的問她受什麼委屈了嗎?
!
不按套路出牌?
!
沒關系,她最會見招拆招了。
甄嘉寶當即繼續嚎起來,但好歹能聽出幾個字,道:“嗚嗚嗚……爹啊,老爹啊,大姐說你病重,吓死我了!
嗚嗚嗚,昨晚有内情啊老爹,這是有人要借着我害咱們家呢!
”
甄太太此刻就站在甄富貴身旁,聞言冷道:“你自己做了丢人的事,不要拿甄家說事!
嘉寶,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你……”
這是甄富貴的正室太太,從來就不喜歡私生女的甄嘉寶,平時沒少給甄嘉寶臉色看,此刻面對甄嘉寶的賣乖自然不遺餘力地落井下石。
甄嘉寶自己老爹向來糊塗,暗道他這會腦子還拎不清,再被甄太太說兩句就更糊塗了,忙高聲打斷甄太太。
她委委屈屈地解釋道:“爹啊!
我是被人陷害的!
昨晚我是被陳俊良帶出去的,是他聯合外人陷害我,爹啊!
陳俊良現在正跟大姐暧昧不清,他根本就是想直接吞并我們甄家!
”
甄富貴氣還沒喘過來,一個勁的撫着胸口順氣。
甄太太冷笑一聲,道:“胡說八道!
你現在是誰都敢随便撕咬了?
美雪是怎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比說她不會跟陳少爺有什麼,就是真有,那也是為了公司!
你呢,自己睡了野男人也就罷了,說什麼人家想害甄家,真是不像話!
”
甄嘉寶對這個邏輯十分佩服,她看了眼還在猛烈喘氣的爹,估摸着是看不見她凄苦的表情了,當即從地上爬起來,聲音裡還含着悲憤激怒,道:“搶妹妹的男人,大姐她就是這麼為公司的?
我昨晚喝酒神志不清,但那要命的酒是誰遞來的?
阿姨就沒什麼想說的?
”
她昨晚雖然是被陷害了一道,可與她一起參加老太太壽宴的甄太太和甄美雪絕對也參與其中,甄夫人昨晚也是幫她拿過酒的!
甄太太富态華美的臉上立時露出驚怒的表情,指着甄嘉寶,道:“你,你……血口噴人!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你跟你……”
甄富貴終于喘勻了氣,呵道:“夠了!”又指着甄嘉寶道:“你,你這個孽障!
陳少爺那是什麼人?
!
他能看上甄家這點東西?
還陷害你?
!
”
甄嘉寶有理有據的道:“蚊子再小那也是肉,陳家最近被帝焰壓的擡不起起頭,難保不打這種注意,陳俊良他弄這一下,讓老爹把我手上10%的股份收回去,那他再跟大姐結婚,兵不血刃就能把甄家納入口袋啊老爹!
你仔細想想啊,敵人這是要從我們内部瓦解甄家!
其心可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