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确認失憶心緒複雜
沒有人知道甄嘉寶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究竟在赫連權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波瀾,甚至事到如今他都隻能緊緊壓抑着心中的狂喜,生怕自己會走漏了風聲,又實在是很想不管不顧地和甄嘉寶揭穿自己的身份。
不過最終赫連權還是忍住了,看着甄嘉寶不停撫摸着cky的脊背,隻能把手中的槍捏得更緊,不然的話赫連權真怕随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扔了槍把甄嘉寶抱在懷裡。
正當赫連權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就像是一株無情無義的大樹一樣矗立在那裡的時候,甄嘉寶卻又左顧右盼地覺得無聊,這場子上現在還空蕩的很,沒有人能夠聊天的甄嘉寶再次把視線投向了赫連權。
“哎……我說你們今天手上拿的槍都是真的嗎?
這裡面有沒有子彈?
”
甄嘉寶忽然壓低了聲音對赫連權道,差點把赫連權給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甄嘉寶——他剛才差點就被甄嘉寶的這句話給吓得扣了扳機。
“為了保證在場所有人的安全,我們手中的槍都是已經上了膛的。
”
所以需要格外小心,赫連權默默在心中補充了一句,然後視線警惕的在四周環顧了一圈生怕自己剛才的表現會被人看到,萬一引得别人生出懷疑就不好了。
幸好繞場一周也沒有發現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赫連權漸漸放下了心,目光在轉會甄嘉寶身上的時候,就見這傻姑娘正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鐵疙瘩,臉上就差直白的寫出來想玩這兩個字了。
甄嘉寶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明顯,赫連權向來承受不了甄嘉寶在他的面前露出這樣的渴望表情,但是如果要讓他把手中的槍給甄嘉寶玩還是不可能的。
萬一要是走火了可怎麼辦?
赫連權瞥了一眼甄嘉寶的肚子,低聲勸道:“既然小姐您的預産期快到了,那不如等生産之後再找個機會,畢竟g國不像是華夏等國家一樣全面禁槍,所以想要接觸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
赫連權這話說的,就差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他就是要在甄嘉寶面前提起華夏兩個字的心思了,這也是他的私心,雖說在這種場合不能直接和甄嘉寶以真面目相認,但還是要各種試探一下。
沒想到甄嘉寶聽到赫連權的話之後卻忽然眼睛一亮,扭過頭來打量着赫連權隐藏在頭巾下面的半張臉,興緻勃勃道:“我剛才聽你特别提起來了華夏,你該不會是華夏人吧?
”
甄嘉寶說這話的時候用了華夏語,赫連權頓時眼睛一亮,彎下腰去湊在甄嘉寶的身邊低聲道:“我确實是從華夏來的。
”
并且你也是,赫連權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甄嘉寶撫摸着小東西脊背的手停下來,然後興緻大起的拍了拍,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了不起的消息一樣驚喜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不知道你不了解我的舅舅安德森,我們之前也是華夏人呢。
”
甄嘉寶眯起了眼睛在凳子上坐晃右晃,就像是知道了這個警衛來自華夏對于她來說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半天才扯起嘴角甜蜜地笑着說:“雖然我從來沒有去過華夏,
但是一直對那裡的風土人情心馳神往,隻等着孩子出生之後找個時間親自去華夏一趟,也好親眼看一看魂牽夢繞了那麼長時間的地方。
”
赫連權卻因為甄嘉寶這話而心神俱震,甄嘉寶怎麼可能會說從來沒有去過華夏?
他緊緊盯着甄嘉寶,試圖從她表情中找出任何一絲端倪來讓他相信甄嘉寶說的是謊話,但遺憾的是,不管赫連權怎麼看都隻能從甄嘉寶的臉上看出滿滿的遺憾,還有對于華夏的向往。
這可真是可笑至極,如果甄嘉寶不曾去過華夏的話,那他和甄嘉寶之間的往事算什麼?
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幻覺嗎?
還有甄富貴,甄美雪……自己遇到甄嘉寶的時候經曆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嗎?
那個在自己身邊鮮活的存在,居然會有一天明明白白的在自己面前表示從來沒有去過華夏,也就是從來沒有身在華夏的自己身邊出現過。
赫連權心中出現了一個格外不靠譜的想法,但是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想法能讓他相信了。
赫連權定了定心神,清了下嗓子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要顫抖之後這才緩慢開口:“不過這種事情也說不定,沒準在小姐不記得的時候曾經去過華夏呢?
可能您隻是忘記了那段記憶罷了。
”
赫連權這話說的玄而又玄,聽起來就像是幾句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一般,但是聽到這話的甄嘉寶卻瞬間像是小松鼠一樣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我曾經失憶過?
不過安德森對我說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更沒有去過華夏。
”
甄嘉寶本來因為赫連權的話而精神奕奕的眼睛随着想起安德森的話又黯淡下來,不過還是對将來要去華夏的想法十分執着。
“所以不管怎麼說将來我都要去華夏的,畢竟那裡是我們的根嘛,我看電視劇裡面華夏好像很在乎這個來着,我心裡也一直覺得華夏才更加讓我親近,也許是我身上還存留着華夏血脈的天性吧。
”
赫連權現在甚至想馬上就拽住甄嘉寶的胳膊告訴她,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華夏血脈的天性,而是安德森對她所說的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從小就生活在安德森的身邊的經曆,甚至在幾個月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安德森的這個人的存在,而是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當着一個幸福快樂的小女人,他們兩個之間的日子曾經溫馨而幸福。
“難道小姐甯願相信别人的話,也不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覺嗎?
”
赫連權緊緊盯着甄嘉寶一無所知的潔白側臉,咬牙切齒地抛根究底:“不知道小姐之前是因為什麼而失憶,直到如今已經持續了多長時間——還請您不要驚慌,我認識一個在這方面有些經驗的專家,可能對您恢複記憶有些幫助。
”
赫連權看甄嘉寶對她失憶的事情頗為敏感所以随口胡扯了一個朋友出來,就是想要探清清楚甄嘉寶失憶的情況,然後遺憾地決定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在甄嘉寶面前露臉。
天知道甄嘉寶在看到自己的臉之後會不會影響情緒?
若是甄
嘉寶現在還認識自己也就罷了,提前對她說一聲應當就能避免其他情況。
但是甄嘉寶現在已經失憶,赫連權又對自己在甄嘉寶心中的地位頗為自信,覺得如果要是自己在甄嘉寶面前露臉的話沒準就會讓她想起來什麼。
就算是不會當場恢複記憶,多少也會因為看到了自己這張熟悉的臉而稍微有些情緒波動吧?
如果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影響了甄嘉寶腹中的孩子的話……
赫連權無奈隻能忍了,一邊在心中默默地把賬全都記在了安德森和沈非嶼的頭上。
居然敢對甄嘉寶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把自己和甄嘉寶的孩子記在了沈非嶼的名下?
天知道自己當初知道安德森的外甥女身懷六甲的時候心中有多痛苦,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替沈非嶼養孩子的準備了!
但是卻萬萬沒想到,其實沈非嶼已經在自己之前就做好了替他養孩子的準備,赫連權的視線變化莫測的落在了甄嘉寶的肚子上,忽然不屑的恥笑了一聲。
誰稀罕那個道貌岸然的人替自己養孩子?
本總裁長得帥又行得正坐得端,哪裡像沈非嶼那個隻有一張好看的臉的人,做的都是雞鳴狗盜的,見不得人的事情。
赫連權在心中把沈非嶼貶低進了塵埃裡,但是看着甄嘉寶的視線卻是一派溫柔,卻見甄嘉寶挑挑揀揀的從桌上的盤子中拿起一塊話梅塞進嘴裡,皺着臉對赫連權道:“我失憶的時候才有了這孩子沒多長時間,都已經這麼多個月過去了,安德森和沈非嶼找來的名醫也不少了吧,但是卻都說我失憶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束手無策。
”
甄嘉寶歎了口氣,像是已經接受了自己失去了那段記憶一樣甚至反過來開始安慰他:“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不過那麼多名醫都不能讓我恢複記憶,我現在也是實在有點心灰意冷了……就算是真的可以,至少也要等到孩子出生之後。
”
甄嘉寶提起孩子的時候又是眼神甜蜜,赫連權看着甄嘉寶這副樣子也覺得心底裡像是滲出蜜一樣,透着暖暖甜甜的幸福。
如果現在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甄嘉寶身邊就好了——赫連權深深凝視着甄嘉寶,卻忽然聽見周圍傳來聲響。
原來就在兩個人聊天聊到忘我的時候,場上的所有席位都已經坐滿了賓客,喧喧嚷嚷之中首相夫人也到達了現場,端的是雍容華貴,儀态萬千。
新首相年歲不大但是卻手段狠辣,這位首相夫人和首相相比起來也不遑多讓,雖然生得十分富麗堂皇但是卻面帶威嚴,一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好親近。
甄嘉寶向赫連權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坐直了身子看向首相夫人,隻見她穿着一身華貴異常的禮服從外面緩緩走過來,一路上目不斜視。
在首位上早就已經擺着看上去像是純金寶石鑲嵌的王座,其華麗程度讓甄嘉寶一看過去就直直打了個寒顫,隻覺得那金光閃閃的王座一定十分……
硌得慌。
但是首相夫人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直接往王座上面一坐,掀起眼皮看着在座的所有女性賓客,臉上的笑容客氣而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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