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對峙
景淮意會點頭,得知秦淮不在,他也就放心地潛到了大門處,卻發現那裡上了一把鐵鎖,一時半會肯定是撬不開。
雖然他帶了槍,但聲音太大絕對會引起注意,他不能冒這個險,隻能透過其他方式進到倉庫裡。
好在有一個窗子被打破了一半,雖然破洞不大,但景淮還是努力着忍痛鑽了進去,在過程中還被玻璃劃傷了小腿和後背,他也沒管,隻是咬牙跑到了沈昕和陸晚晚身邊,給她們解綁。
沒有太多時間寒暄,沈昕和陸晚晚甩了甩因為被綁的太久而有些僵硬的手腳,從裡向外打開了窗子,跳出去之後就快速往來處奔去。
就像是有個秒表在自己耳邊一直響着,滴滴答答地計着時,告訴景淮三人此刻時間就是性命,如果哪怕晚了半秒,被回來的秦淮發現人已經跑了的話,他們三個人誰也别想活。
早知道秦淮不在的話,景淮絕對不會把車子停這麼遠,他粗喘着氣跑了一會,回頭看着腳步越來越慢的沈昕和陸晚晚,神經緊繃着低吼一聲:“快點!
”
他又一把扛起了陸晚晚,将她扛到了肩膀上,拉着沈昕的胳膊繼續往前奔,但跑了沒幾百米,沈昕就擺着手示意自己不行:“不行,我跑不動了,我肚子疼。
”
她有些後悔剛才秦淮遞給自己東西的時候一口不吃,現在即便想加速都沒力氣。
不僅如此,她總覺得小腹所在的地方隐隐作疼,想到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她心底一涼,就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景淮已經依稀看到停在遠處的車子,看了一眼沈昕,又看了一眼車子,其實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帶着陸晚晚直接跑向車子,等到安全把孩子放下之後再報警讓警方過來救人。
但景淮做不出來,這意味着他把沈昕放在了暴怒的秦淮眼皮底下,到時候警方再趕過來的時候,恐怕就是為沈昕收屍。
不管怎麼說,這次能夠成功救出陸晚晚,沈昕功不可沒,他不能這樣過了河拆橋,更何況這是一條性命,他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沈昕也在努力讓自己堅持着,扶着腰平喘一會,沖景淮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帶着自己往前走。
然而,在離車子隻有不到兩百米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發動機聲音,回頭一看,一輛銀灰色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開來,直直地駛向三人站着的位置,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讓飛快朝車子跑着的景淮三人無奈地停下了腳步,緊貼在一起看着越發駛近的銀灰色車輛。
“滋——”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伴随着漫天黃沙而起,如同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車輛離他們隻剩下不到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那人半眯着眼睛,笑得很是肆意:“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
他大掌在方向盤上狠狠一拍,喇叭聲在這個荒郊野外響徹了天空:“跑啊!
看看是我的輪子硬,還是你們的身子硬!
”
景淮舔了舔腮幫子,把陸晚晚放了下來,高大的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将兩個女人藏到了自己的身後,斂眉看着秦淮:“你不就是要身份麼?
我已經安排好了。
讓他們走,我留下來告訴你。
”全球
秦淮獰笑聲很是刺耳:“如果我說三個人都要呢?
你瞞着我來到這裡,還帶他們離開,現在還跟我談條件?
景淮,從大學開始我就在你的控制之下,憑什麼到現在我還要被你控制?
”
他放下了手刹,将油門踩的緊緊的,車子的呼嘯聲就像是在宣告着此刻駕駛座上的男人有多瘋狂一般。
“不過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們三個可以走一個,怎麼樣,我算厚道吧,你自己選吧,讓誰走。
”他長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盤,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們。
依據景淮對秦淮的了解,如今已經把他激怒到了這個地步,除非他們把秦淮壓制住,不然的話,今天在場的三人,不管是誰,都逃不脫。
他剛才在離開倉庫的時候就已經報了警,估計警方已經在來的路上,現在就看他能夠撐多久了:“你這個問題不就是在問我,讓誰最後死嗎?
”
秦淮頂了頂上颚,笑了一聲:“我們還是對對方太過于了解了,連騙都騙不了對方。
”
他又搖下車窗,對着一直藏在景淮身後的沈昕喊道:“你剛才還一副死魚樣,等他來到之後,你又生機勃勃的跟着跑,你要跑就算了,為什麼要帶着我的孩子一起跑?
”
景淮疑惑地轉了轉眼神:孩子?
秦淮的孩子?
背後的沈昕聲音帶着一絲哽咽:“秦淮,我肚子,肚子疼……”
兩個男人紛紛變了臉色,景淮趕忙轉過身子,看到陸晚晚一臉焦急地扶着半彎着腰的沈昕,而沈昕的腿上已經蔓延開了一條長長的血迹,順延而上,是她的大腿處。
秦淮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步朝沈昕走了過去,看到血迹的那一刹那瞳孔猛地放大,厲聲喊道:“你過來!
立刻!
馬上!
”
想到剛才景淮不顧孩子的安全帶着沈昕颠簸着跑,秦淮即心生暴怒,眼睛發紅的飛快看向景淮,又掏出身上的槍,朝他射了一槍。
景淮連忙抱着陸晚晚往旁邊一躲,但還是沒完全躲開,子彈擦過小腿而過,刹那間鮮血直流,腿上被子彈劃過的地方血肉模糊。
他握緊了拳頭忍耐着痛意,看着秦淮往沈昕的地方走去,表情很是癫狂,就像是下一秒要把沈昕給解決掉一樣,他吃力地從地上爬起身,推了陸晚晚一把,示意她自己往秦淮的銀灰色車輛後方躲着,那樣的話,就算秦淮開槍掃射,車壁也能保護住陸晚晚不讓她受傷。
陸晚晚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看着自己爸爸以從來沒有過的嚴厲眼神看着自己,一句話不說,隻繃緊了牙齒,揚着頭示意她快速跑去,她隻能擦着眼淚,手腳并用地往銀灰色車輛那裡連滾帶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