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99章 世子殿下深不可測

  第99章 世子殿下深不可測

  哐。

  劇烈的聲響刺痛了耳膜,眼前的鐵籠子轟然炸裂。

  這一刻百裡九歌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她顧不得又紅又腫的雙手,顧不得幾乎麻木的身體,幾乎是完全憑著意志力,衝入籠子中,架住了孤雁。

  可陷入仇恨魔障之中的孤雁,在火光和喧鬧的刺激下,變本加厲,竟是敵我不分。

  他狂暴的推開百裡九歌,帶著哭腔的語調,咆哮得是那般刺耳:“滾!
你滾開!
百裡越,你這個禽獸!
我要殺了你們祭奠我母親!
我要殺了你!

  他朝著祠堂外踉踉蹌蹌的衝去,雙眼泛著血紅,空白的心中隻剩下悲慟和無邊的仇恨,他甚至不知道,外面有無數的箭矢在等著他!

  百裡九歌被推倒在籠子的碎片上,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無法再站起來,無法再逃出去……可是,她不能放棄!
孤雁若是就這般衝出祠堂,會被萬箭穿心的!

  她不能讓孤雁死,她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

  這瞬間,內心爆發出的力量,令百裡九歌站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撲向了孤雁,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孤雁,冷靜啊,我求你冷靜!

  感受到孤雁狂暴的掙紮,百裡九歌聲嘶力竭的喊著,眼角濺出兩滴淚水,被滾燙的烈焰烤乾。

  她拚了命的不放手,整個人都貼在了孤雁的背上。

  “孤雁,快點醒醒吧……孤雁師兄,我是黑鳳啊,師兄!
師兄!

  她喊著,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在不斷的濺出,隻是沙啞的喊叫著。

  她的雙手,在剛才擊毀鐵籠子後便已紅腫流血,此刻,那血汩汩的向外冒著,將孤雁的衣衫染得斑駁刺目,也終於,刺進了他萎縮的在深處的靈魂。

  “黑……黑鳳?
”被她的鮮血所震住,孤雁終於緩緩的找回了神智。

  他愕然的大睜著眼,低頭望著摟在自己腰間的一雙小手,那本是白皙玲瓏的一對柔荑,可現在卻如同遭受了無數酷刑,變的鮮血淋淋、不忍直視!

  孤雁的心頓時劇烈的抽痛起來,他轉身,愕然的看著百裡九歌含淚卻堅定不移的小臉,驀地狠狠一拳打在了自己臉上。

  這動作驚到了百裡九歌,“孤雁,你幹什麽打自己?

  “我……我該死!
我該死!
”孤雁自責的咆哮起來:“我怎麽可以走火入魔,怎麽可以現在才察覺是你在救我!
我是你師兄,怎麽能讓你為了我而——”

  “我沒事,你不要自責!
”百裡九歌打斷了孤雁的話,她的語調堅定如磐石,那雙眸子是那般的亮,如出塵的寶劍般,驅散了所有惶惶不安。

  她定定的說著:“孤雁,外面我爹的侍衛早已拉開了箭。
我們聯手,一起擺平他們。
雁兒也在外面,隻要乘上雁兒,他們便奈何不得我們!
至於你的仇……”

  轉眸望向孤雁,火光傾在她身後,映得她如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絕代風華,“至於你的仇,已無法急於今日!
來日你若還想來殺我爹,我……幫你!

  孤雁狠狠的吃了一驚,盯著這個素來被他當成是“盲目樂觀”的女子。
周圍的火舌和坍塌的聲響,仿佛都被過濾了似的,隻剩下一片雲淡風輕的背景,襯得百裡九歌的眸子分外明亮,如天上星辰,如暗夜明燈。

  這份意念令孤雁慚愧,自歎弗如:“沒想到啊,我這個大你十歲的師兄,在你面前,倒和小孩子一般不懂事了。
”拍了拍百裡九歌的肩膀,“我鳳凰谷孤雁絕不會讓自己的妹子為難,我們走吧。

  “好”字剛出口,百裡九歌卻忽然看見,孤雁的頭頂上,一根房梁岌岌可危,卷著烈焰,勢要砸落!

  一股寒意頓時生出,卻根本來不及思考,百裡九歌飛撲而起,撞開孤雁!

  “黑鳳!
”孤雁被撞出去,驚呼出她的名字。

  同一時刻,頭頂的房梁砸下,他驚駭的看見,百裡九歌嬌小的身子被那燃燒著的粗大房梁所吞沒!

  “黑鳳!

”暴風雪般的寒意狠狠撞在孤雁的胸口,他撲了過去,使勁將那粗大的房梁扛起。
不顧肩膀被房梁壓得幾乎骨折,不顧烈焰卷上他的衣衫,不顧雙手被燙傷出一個個的火泡。

  他沒想到,師妹竟然會以身護他。
明明是該是他保護她才對,可他卻這般不冷靜又這般大意!

  “唔……孤雁……”擡起的房梁下,百裡九歌銀牙緊咬,堅毅的向外爬著。

  她知道孤雁已經被燙傷了,她要快……要更快!

  可是,雙腿為什麽麻成了一團,為什麽這樣不聽使喚……還有剛才她為了使自己清醒而刺在大腿上的那兩刀,現在疼得快要剝奪她所剩無幾的體力……

  不行了,自己好像……爬不出來了,雙腿是不是已經被砸得殘廢了?

  意識到這一點,百裡九歌驀然仰頭,看著孤雁仍死死撐著那房梁,她的唇角,竟勾勒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孤雁,你走吧,乘上雁兒先逃離這裡,讓鬼醫前輩給你治治傷。

  孤雁淒聲吼道:“你讓我逃走那你怎麽辦,被火燒死嗎?

  百裡九歌喊道:“我自己會慢慢出去的,隻要我爹看見我,就不會讓我死在他家裡!
你要是不走,帶著我便不好走了!

  “黑鳳,你……”孤雁感動而慚愧的無以言表,口不擇言:“該死的!
我司空孤雁今天要是帶不走你,我就跟你爹姓!

  言罷,狠狠一發力,竟是將那碩大的房梁炸爛了。
這般渾厚的內力,令百裡九歌瞠目結舌,細瘦的胳膊被孤雁的大手握住,輕輕一拖,接著又被他攬住了腰,從地上撈了起來。

  可是雙腳剛沾地,百裡九歌的身子又險些倒下。
孤雁心知她的腿被房梁砸毀了,二話不說將百裡九歌打橫抱起,一頭紮出了祠堂!

  衝出火場的那一刻,陡然而來的冷風清涼的讓人心下一凜,身後是染紅半個世界的火光,身前是密密麻麻的將軍府守衛,無數箭矢,就指著兩人。

  頭頂上,傷痕累累的大雁仍在盤旋嘶鳴。
孤雁望著前方的百裡越,這一刻因想到要救百裡九歌走,他硬生生壓住心底的仇恨。

  可是,百裡越卻揮起了手。
他並未發現孤雁懷中抱著的是百裡九歌,這會兒隻知道必須不能讓孤雁活著離開。

  “放箭!
”百裡越高喊。

  頓時,萬箭如雨,全都向著孤雁和百裡九歌射來。

  孤雁低沉的怒吼,以氣為刃,狂猛的逼出內力,在周身三尺之內化作屏障。
萬箭襲近,被孤雁的內力彈飛,少數穿透了屏障射來,孤雁揚袖掃下,箭矢散落一地,在烈焰中被吞卷燃燒!

  “再射!
射死他們!

  又一輪箭矢鋪天蓋地的襲來。

  孤雁如發狂的獸,單手抱著百裡九歌,另一手掃落萬箭。
高大的身影挺得筆直,頂天立地。

  可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
夏季本就變天如變臉,這突來的刺眼電光阻礙了孤雁的視線,他忙別開目光,可就是這片刻的漏洞內,一支箭鑽了空子,朝著百裡九歌的胸口直直射去。

  時間,似驀然僵住在這刹那。

  兩個人誰都來不及再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銀亮的箭頭,即將射入百裡九歌的心臟!

  電閃雷鳴般的絕望,甚至讓百裡九歌閉上了眼。

  也罷!
若是她當真要命喪今日,隻要最後孤雁能逃出去,她也算瞑目了!

  可是……

  腦海中浮現出紛揚如雪的曇花,這瞬間,那人溫潤清雅的容姿,暗香浮動的笑容,如玉般蒼白而略顯透明的臉孔,還有他的體貼、他的溫柔、他的擁抱,他修長手指梳過她黑發的旖旎甜蜜……都在殘酷的遠去,將她一個人丟下……

  一顆心被酸澀淹沒,這一刻,她幾乎是在心底淒聲喊叫:墨漓,對不起!

  然而,預想中的穿心之痛並未到來,卻是一聲清亮的撞擊聲,驚醒了百裡九歌。

  她睜眼,這瞬間不能思議的瞧見,射向自己的箭矢就在距離胸口不到三寸處,撞上了一個小黑點!
她看不清那小黑點是什麽,隻看見箭矢被彈飛,而那小黑點也瞬間飛得無影無蹤!

  “這是!

”孤雁同樣大吃一驚。

  百裡越沒看清方才發生了什麽,揮手又道:“射箭!
繼續射,都別停!
一定要射死他們!

  第三輪萬箭齊發。

  可這一次,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寒月之下,幽夜之中,不知從哪裡飛出無數黑色的圓點,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卻是精準的撞飛最前排的每一支箭矢,發出一片冰珠落地的清脆聲響。

  一輪撞罷,在空中變換方位,再是一輪。
清脆的撞擊聲中,所有箭矢都無法接近孤雁和百裡九歌,被撞得四面皆是。

  這鬼使神差的畫面,令所有人啞然,百裡越忘了法令,侍衛們忘了射箭。

  而孤雁終於先一步反應過來,吹了個響哨。
空中的大雁聞聲,立刻俯衝而下,在滑翔到最低點的時候,孤雁抱著百裡九歌,一躍而上。

  大雁衝上了雲霄,將奉國將軍府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兩人終於得以脫困。

  電閃雷鳴,火光衝天,孤雁將百裡九歌緩緩放下,兩個人坐在大雁的背上,她靠著孤雁支撐身子。

  這會兒天上似有淺淺雨絲落下,撲面而來的大風太過狂勁,混合著濕氣,倒灌進百裡九歌的肺裡。
她不堪承受,劇烈的咳嗽起來,不斷有灰塵被咳出。

  “黑鳳,你怎麽樣了?
”孤雁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急切的問道。

  百裡九歌擺擺手,命都保住了,這還算什麽事?
望一眼孤雁,見他灰頭土臉,儼然是方才在火場裡造的,樣子甚是滑稽。
百裡九歌看著看著,驀然指著孤雁的鼻梁,縱聲大笑起來:“你看我們是不是難兄難妹?
再加上一個雁兒,真是落魄到一定限度了!
要是這會兒有個鏡子給你照照,你會發現自己的模樣有多逗人!

  孤雁本想斥她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可到底是被她的酣暢淋漓所渲染,也跟著大笑:“你和我是半斤八兩好不?
不信的話,待會兒回了鍾山,我們一起照鏡子,正好讓鬼醫前輩也作個證!

  “哈哈……”兩人相對大笑,劫後餘生時,仿佛一切思慮都可以被拋卻,隻這般張揚的笑著便好。

  俗世紛擾,此刻,與他們無關!

  奉國大將軍府,一片混亂。

  百裡越氣急敗壞的命人趕緊潑水滅火,適才他發動祠堂的機關、不惜將祠堂燒毀,就是為了鏟除司空孤雁那個禍根。
可現在,人跑了,百裡家的祠堂卻燒毀了一大半,他不怕再興土木建一個,卻怕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找他麻煩、折他壽數。

  “快啊,快澆水啊!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就不能快點嗎?
”他狂喊著,卻隻能氣鼓鼓的看著整個府邸亂作一鍋粥。

  衝天的火光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無人看到,一個一個的黑色圓點,在夜色的掩護下,自半空遊走而過,最終像是變成了綿長而滑膩的珠串,服服帖帖的滑進一人的衣袖中。

  荼白色的寬袖,曳如輕雲,一隻如白璧般修長而泛著透明的手,徐徐擡起,指尖拈著的,是最後一顆回到他手中的圓珠。

  那黑色圓珠,漆黑的無一絲雜色;其材質,是比隕鐵還堅硬的雲子瑪瑙。

  這正是墨漓的棋。

  立在這老柳樹的枝乾上,風卷鶴氅,霜白的月光照下他一身風華。

  子祈坐在樹枝上,仰頭望向他的側臉,這會兒也終於明白子謙師兄讓她喊墨漓過來的原因了。
也隻有墨漓,才能這般不動聲色的擋住危機,讓黑鳳姐姐他們逃走。

  她張口,本是想問問要不要把百裡越的腦袋卸掉,卻在看清墨漓眸底的神色時,心中頓時一驚。

  墨漓這是生氣了?

雖然面上淺淺淡淡,雖然那眸光溫潤清雅,可眸底根本是起了驚濤駭浪,憤怒、恐懼、殺意……近乎一場百年不遇的洪水。

  子祈張大了嘴巴。
還從沒見過墨漓這般憤怒而隱忍不發的狀態,她不知道墨漓到底為了什麽生氣,是氣百裡越太可惡,還是氣黑鳳姐姐不顧死活,亦或是氣孤雁的衝動拖累了黑鳳姐姐……她看不出來。

  子祈自問,從不曾看透過墨漓。

  “子祈。
”聽不出絲毫波瀾的聲音,喊了她。
子祈心知,墨漓總是能將情緒控制得含而不露。

  “子祈,你先去世子府休息吧,記得掩人耳目,瑤夫人也在府中。

  一聽“瑤夫人”三字,子祈頓時大喜的點頭,又問:“那你呢?

  “我和禦影跟過去看看,方才那隻大雁受了重傷,起飛時已能看出動作勉強,何況今夜恐是要天降大雨……”後面的話已不需再說,他淡淡笑道:“快去吧,不必擔心我。

  子祈道:“行,那你注意著點!
”話落,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見。

  飄零的雨絲越來越稠,細如牛毛的小雨也漸漸變成淅淅瀝瀝的雨點。
雨勢不斷增大,打在身上的感覺也逐漸鮮明。

  百裡九歌和孤雁都受了不少傷,這會兒被雨水一淋,傷口和衣服黏糊糊的粘在一起,血跡斑斑,疼痛的如一百把刀子在細細研磨著傷口處的血肉。

  隨著雨越下越大,黑漆漆的夜被無數水花浸染,視野模糊,依稀可見大雁就快要飛躍西江,離鍾山已不遠。
孤雁鼓勵的拍了拍大雁的背,卻沾了一手黏腥,再定睛一看,大雁的羽毛早已被染得半紅!

  “雁兒?

”孤雁驚覺。

  大雁努力想發出高亢的鳴叫,可是力不從心,叫聲虛弱而哀戚。
百裡九歌和孤雁漸漸感受到,大雁的傷勢太重,每扇一次翅膀都會引發下墜的狂顫,雖然它堪堪穩住,但燈枯油盡是遲早之事!

  百裡九歌忙道:“雁兒,快落下去,你得休息一會兒!

  “不行!
”孤雁道:“下面是原野,無處躲雨,雁兒落下去了也是被淋,不如一股氣衝到鍾山!

  “可是雁兒堅持不了,孤雁,你忍心嗎?

”狠狠嗤了孤雁一句,百裡九歌拍著大雁的身子,“雁兒,聽我的,快下落找個地方休息,等雨小了我們——”

  話未說完,陡然間大雁到了極限,失去了平衡。
百裡九歌差點被甩飛出去,幸虧孤雁扣著她的腰趴下。

  疾風驟雨,暗夜無光,下頭是西江滔滔的水聲。

  “雁兒,堅持住!
”孤雁不斷的吼著,恐懼滾滾而來。

  大雁亦在掙紮,不斷撲扇著翅膀,可這風太大、雨太急、它又失血過多!
它已經沒有力氣再衝天了,隻能在風雨飄搖中,無力阻止自己的下墜。

  西江波濤滾滾,大雨傾盆如注。
兩人和雁兒就這般墜入西江之中!

  沒入江水的那一刻,激烈翻騰的水花汩汩的灌進百裡九歌的胃裡,江水迅速的打濕了她的全身。

  冷!
好冷!
這殘酷的冷意,甚至讓她驀然想到墨漓的體溫。

  手間,原本還攀著大雁的脖頸,這會兒卻因江水的摧殘而松了手,無依無靠的像是浮萍。
百裡九歌嗆了幾口水,想起自己小時學過的遊水要領,趕忙踩水穩住身子。

  她奮力的呼喊:“孤雁!
雁兒!
你們在哪兒?

  “黑鳳!
”她聽見了孤雁的聲音。

  太過模糊的視野中,她隱約看見一道人影攀在巨鳥的脖子上,一起沉沉浮浮,被江水衝得越來越遠。

  心下頓時萬般驚駭,百裡九歌踏水而起,硬是再次施展輕功,朝著兩人衝去,“孤雁!
雁兒!

  她看見,滂沱大雨之中,孤雁朝她伸出濕漉漉的袖子。

  可是,他卻並不讓百裡九歌握住他的手,而是忽然出掌,不重不輕的打在她的胸膛上!

  一股暗勁化作疾風,將百裡九歌的身子推開。
她大瞪著孤雁,沒想到他竟會用這一掌將她送去岸邊!

  可是她怎能丟下孤雁和雁兒!
他們都受了傷,雁兒的傷還那麽重,它根本就逃不脫西江!

  “孤雁!
孤雁!
”百裡九歌高喊,卻控制不住身子朝著岸邊飄去,她近乎目眥盡裂的嗤道:“孤雁,你我兄妹同生共死,你怎能這樣自私!
你一個人救不了雁兒!

  “加上你,一樣救不了!
”風雨中,孤雁的聲音漸遠,卻一聲比一聲強勁,“黑鳳,若是師兄命絕於此,告訴我爹,我隻是去雲遊了!
你一定要精彩的活下去,不管你怎麽選擇,師兄都永遠……支持你!

  (本章完)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