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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六娘發家日常》第528章 全球在何方

薑六娘發家日常 南極藍 2389 2024-09-18 09:37

  第528章 全球在何方

  勸住了外婆,薑留與姐姐一起出院門,遇上了二舅王問樵。

  王問樵見兩個外甥女的眼睛都是紅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快步上前問道,“燕兒,你外婆又吐血了?

  薑慕燕搖頭,“二舅,我和妹妹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王問樵點頭,“到泠幽院說吧。

  被姐姐拉著手走入冷冷清清的泠幽院,薑留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大周那年,王家、孔家、孟家和自己家共十三個姑娘在此學琴的熱鬧場景,往昔與今朝,竟讓她生出了桑海桑田的感慨。

  在院中小亭內落座後,薑慕燕與二舅講起大伯、母親打算校對、尋源小篆名家書法的事,然後提到自己向父親提議,讓二舅也加入的事,“若二舅覺得可行,燕兒就回去同父親講。

  “可行,當然可行!
”正為差事發愁的王問樵站起來,急切道,“燕兒回去同你父親講,我願意!
遇到這等好事燕兒能想起二舅,二舅感激不盡。

  二舅這般直白,倒讓薑慕燕不知如何應對了。
薑留提醒道,“二舅可得想好了,這可是個苦差事,花費數年的心血最終還可能一事無成。

  王問樵眼裡閃著光,激動得語無倫次,“我知此途必定艱難,十年也好,幾十年也好,即便我王問樵此生毫無建樹,但隻要我踏上此途,今生便不會蠅營狗苟、碌碌無為。
在我死之前,將自己所得所思著書留於後人,為他們鋪路搭橋……”

  薑慕燕輕聲道,“此事二舅可先將此事偷偷告知外婆,讓她老人家心裡有個底,待……大舅之事了結,此事便能開始了。

  王問樵這才想到還在垂死掙紮的大哥,冷靜了下來,卻還是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講著,“理當如此。
燕兒先替將我的意思告知你大伯和父母,待時機成熟,我再登門道謝,青衿書院和我的幾位友人都有這方面的藏書,我這幾日先去借來研讀……”

  待從王家出來上了馬車,劉婆子忍不住問,“三姑娘,奴婢有一事不解,不知當問不當問。

  “嬤嬤請講。
”薑慕燕坐直了身子。

  “姑娘跟您二舅提的研究書法的事,真有這麽好?
”在劉婆子看來,做這種事沒有銀錢進帳,根本算不得營生。

  薑慕燕解釋道,“著書立說,是書香世家子弟的志向,此舉可辨真偽,可推廣先賢之學,在讀書人看來,比銀錢要重要千百倍。
若此事能成,則可光耀門楣,流芳後世;若此事不成,也讓人敬佩。

  這是有錢人家才會做的事,劉婆子含笑點頭,多少有些明白了,王家缺的不是錢是名聲,做這件事可以重樹聲望。

  母親懷著身孕,因怕把病氣過到她身上,懂事的薑慕燕先帶妹妹回自己的院子梳洗更衣,才去北院見祖母和母親,回稟外婆的情況,讓她們安心。

  薑老夫人已聽劉婆子講了事情經過,再聽孫女簡要地講了她外婆的病情,才道,“這病還是得靠養,你倆若不放心,過兩日再去升平坊探望,替你們的娘在外祖母床前多盡盡孝心。

  “是。
”薑慕燕應下,帶著妹妹退了出去。

  雅正看著大女兒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有心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站在繼母的位置上,她說什麽都不合適,還是等丈夫回來再說吧。

  薑慕燕回到房中,抱著妹妹便開始哭。
薑留知道姐姐忍了許久,她擺小手示意奶娘和丫鬟們都出去,讓姐姐盡情地哭,哭出來總比憋著好。

  薑慕燕斷斷續續地哭訴著,“如果娘親吃了澄空大師的藥,或許,或許就,就……怎麽能一樣呢……多半錢,藥效也不一樣的……或許就差那一點……嗚嗚嗚……”

  薑留輕輕拍著姐姐的背,她能說什麽呢?
就憑爹爹和外祖母相處的別扭勁兒,薑留不用想也知道爹爹把藥給外祖母時是個什麽表情,外祖母收下藥時又是個什麽心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待姐姐哭得差不多了,薑留才輕聲勸道,“子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咱們要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時刻提醒自己,與家人相處時要把話說明白,免得再生出這樣的誤會,姐姐說對不對?

  薑慕燕用帕子按了按鼻子,抽泣著道,“留兒,這話不是孔子說的。

  啊?
一本正經的薑留立刻繃不住了,茫然道,“我記得這是論語上的話啊,不是孔子,那就是他的弟子說的?

  薑慕燕又按了按鼻子,“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妹妹可記得這兩句?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薑留立刻接了下去,表示她會背這首詩,“莫非是李白說的?

  “太白此詩是引的《論語》中的典故。
”薑慕燕被迷糊的妹妹逗笑了,下床跑到桌邊取出《論語》,翻到《微子》篇,將這一段指給妹妹,“你看。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已而,已而!
今之從政者殆而!
’”薑留念完就明白了,“這話是楚狂說的!

  “不錯。
”薑慕燕讚許地點頭。

  “楚狂”和“楚狂人”是一個人嗎,還是說楚狂的意思就是“楚國的狂人”?
薑留正想多問幾個問題讓姐姐轉移一下注意力時,姐姐已經轉移了,“《論語》中這兩句是‘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莊子·人間世》中所載便是‘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
‘猶可追’和‘不可追’雖隻差一子,含義卻大相徑庭。
兩書記載的是同一件事,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出入?

  啊?
姐姐是問自己嗎?
薑留瞎猜道,“或許楚狂說話有口音,記錄的人沒聽清,又或者是後人抄書的過程中,抄錯字了?

  “妹妹說得都有道理!
”紅眼睛紅鼻頭的薑慕燕抱著《論語》與《莊子》,挺直腰杆繼續,義正言辭道,“前人對此,也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若想查明此事,須下苦功夫多方考證!
娘親教我讀了這麽多書,我要背負娘親的期待,與伯父、二舅和母親一起鑽研此道,有朝一日小有所得,我要將娘親的名字留在書中,讓娘親被後世敬仰,這是我能為娘親做的事,這是我的孝道!

  不敢擔這份孝道的薑留縮成一團,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麽,才能配得上此情此景。
她想了半天,才站在姐姐面前,挺起腰杆道,“好!
姐姐放心大膽地盡孝。
誰敢攔著姐姐,我拿棍子抽他;等姐姐的書寫好了,我掏銀子印十萬本,咱們不隻要發遍九州,還要翻譯成番邦文字,遠播全球!

  薑慕燕虛心請教,“妹妹,全球在何方?

  薑留……她忽然想大聲唱一句“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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