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夜深人靜。
俞苑燈火通明,俞岚忙到很晚才回來,一進家門就看到俞東辰坐在沙發上躺着,滿臉通紅,一身酒氣。
俞岚不悅皺眉:“大晚上的,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
俞東辰淡淡一笑,“沒辦法,要灌醉阿澤,必須得喝。
”
俞岚往他身邊坐下,“為什麼要灌醉阿澤?
”
俞東辰擡頭,滿臉笑意,略顯激動地說:“今天,白小丸來找我了,她跟我說,她想要莫南澤……”
俞岚臉色煞白,緊張地握緊拳頭。
俞東辰憨笑着繼續說:“我以為她要向阿澤求婚呢,我是真沒想到,他們倆之前做了半年多的夫妻,竟然還是清白之身,我太震驚了,我……”
俞岚站起來,急匆匆往外走。
俞東辰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裡?
”
俞岚怒吼:“我要去救阿澤。
”
俞東辰酒醒了幾分,怒斥:“救什麼救,人家兩情相悅,關你什麼事?
”
俞岚怒紅了眼,咬牙切齒:“誰說他們兩情相悅了?
白小丸要回華夏生活,她不會留在阿澤身邊的,阿澤愛的是曾經那個白月光小丸,不是現在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
“你胡說八道什麼?
”俞東辰怒問:“阿澤喜歡誰都跟你沒關系,你别這樣執迷不悟了。
”
俞岚氣得直跺腳,“他們已經斷幹淨了,這半個多月都沒聯系過對方。
阿澤決定放棄她,你為什麼要幫着那個壞女人來害阿澤?
”
俞東辰隻聽到一句重點,臉色鐵青,疑惑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半個月沒聯系了?
你又收買阿澤身邊的人?
”
俞岚甩着俞東辰的手,怒吼:“放手,我要去救阿澤。
”
俞東辰:“來不及了,白小丸已經過去半天。
”
俞岚淚水模糊了視線,怒黑了臉大吼:“哥,你有毛病吧?
為什麼幫别人,不幫自己的妹妹,你知道我喜歡阿澤,你知道我愛了他很多很多年,你但凡幫幫我,我都不用這麼痛苦。
”
“你醒醒吧,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别人能幫嗎?
”俞東辰怒罵:“如果阿澤不喜歡白小丸,别說隻是喝醉酒了,即使吃上一斤春藥,他也不會碰白小丸。
”
俞岚氣得蹲下身,不顧形象地抱着膝蓋哭了。
俞東辰下蹲,輕輕撫摸她的後背,柔聲細語安慰:“小岚啊,阿澤不喜歡你,他因為跟我是好兄弟的原因,才把你當成朋友而已。
”
“如果你不是我妹,你連他的朋友都做不上。
”
“咱們想開一點好嗎?
有些事情勉強不來。
”
俞岚猛地站起來,咬牙切齒怒瞪俞東辰,一字一句:“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姓白的馬上就會離開,她跟阿澤注定沒有未來。
”
“我已經向上級申請調離崗位了。
”
俞東辰驚愕:“小岚,你要幹什麼?
”
俞岚擦掉眼淚,目光堅定,偏執地低喃:“我要調到軍戰集團去工作,我要到阿澤身邊來,隻要我每天都陪着他,努力對他好,總有一天,我會感動他的。
”
俞東辰滿臉不理解,震驚又憤怒,“你是瘋了嗎?
”
俞岚瞪了一眼俞東辰,沒再說話,轉身上樓。
俞東辰被氣得牙癢癢,雙手叉腰,在客廳裡暴走起來。
——
淩晨兩點。
錦苑二樓的一處燈光還亮着。
輕霧坐在床沿邊上,靜靜看着喝醉酒的男人。
他皮膚因為酒精的原因,而變得潮紅,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深邃好看,俊朗剛毅。
她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求俞東辰把他灌醉。
輕霧一想到離開之後,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未來可能要面臨兩人從此陌路,她的心就忍不住悲傷,淚水悄然而至。
她伸手摸着他的臉頰。
她已經在床沿邊上坐了三個小時。
看着他好看的俊容,好像一輩子都看不夠似的。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卻猶豫了。
如果,她真的懷上莫南澤的孩子而回不來。
莫南澤會不會恨她一輩子?
輕霧抹掉眼淚,壓低身靠在他耳邊低喃,“澤哥,你能醒醒嗎?
”
莫南澤感覺耳朵癢癢的,微微動了動頭。
輕霧見他還有反應,緩緩吻上他的唇,閉上眼慢慢加深這個吻。
莫南澤睜開微紅的眼眸,醉醺醺地眨了眨,隐約看到了輕霧模糊的臉蛋。
他本能地伸t手勾住她的頭,回吻着。
輕霧爬上他的身體,壓在他懷中,與他纏綿相擁,深情親吻。
男人帶着醉意,像是做夢一樣,在夢境見到愛的女人,與她纏綿接吻。
可身體的感覺卻比夢境真實,女孩的肌膚都是發燙的。
他不是在做夢。
他一個翻身,将輕霧壓在懷下,雙手撐着床,居高臨下望着她。
他的意識有些迷糊,卻還是很理智地控制住自己的行為,淡淡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
輕霧聽到他如此理智的話,心裡徹底涼透。
看來,這次又失敗了。
輕霧聲音哽咽:“澤哥,我明天就走了,我們真的沒有未來了嗎?
”
莫南澤苦澀一笑,眼眶泛紅,語氣帶着不屑:“白小丸,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三番兩次勾引一個你不愛的男人,還跟他談未來?
你要的未來跟愛情沒半點關系對嗎?
”
輕霧見他意識越來越清晰,她心裡就越來越難受。
輕霧含着淚問:“你不愛我了嗎?
”
莫南澤冷怒道:“我不是舔狗,我要的愛情是雙向奔赴的,而不是我一味地付出,你心裡卻有着别的男人。
”
輕霧心痛如絞,哽咽着低喃:“澤哥,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
莫南澤心髒猛地一抽,僵住了幾秒,嗓音微顫,悲涼地說:“為了留我的種,你是徹底沒了底線了嗎?
違心話說得這麼順口,你覺得這樣,我就會碰你?
”
輕霧生氣地大喊,“那你要怎樣才信我?
”
莫南澤:“留在北國,嫁給我,跟我生活在一起,跟我生兒育女,一輩子都不要背叛我,不要離開我,你能做得到嗎?
”
輕霧不敢回答,因為她現在做不到,她明天必須回華夏。
莫南澤見她沒有勇氣回答,對她是徹底絕望了。
他從輕霧身上起來,坐在床尾處,一手抵着太陽穴,痛苦地閉上眼,讓眼眶裡的淚往肚子裡吞。
此時,輕霧也難過得快要瘋掉。
她已經試過很多很多的勾引辦法,男人都能控制住。
是他的克制力太強,還是自己的身體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他想不想做,全憑他理性的想法嗎?
性是動物的本能,如果每次都能理性控制,那可能不是愛。
輕霧緩緩坐起來,擦幹了淚,想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再次失敗,她就徹底放棄莫南澤,安安心心地回到華夏,繼續做她的科研。
她的親人就交給北國政府和華夏政府幫她拯救。
而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回來了。
輕霧扯下束起的馬尾辮,柔順的長發瞬間披散在肩膀上。
她低頭,緩緩解開衣服的扣子。
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部脫下來。
因為羞澀,她全身肌膚白裡透紅,心跳加速,連呼吸都亂了。
她記得莫南澤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對你沒感覺,即使你脫光了在我面前跳舞,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更不會碰你。
倘若真不碰她,那就是對她沒感覺吧。
輕霧緩緩伸手過去觸碰男人的臉。
莫南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睜開泛紅的眼眸。
這一瞬,他像被點了穴,整個人僵住了,望着她潔白無瑕的身子。
他看似平靜的外表,卻是強裝的鎮定,心潮澎湃,翻滾的欲望瞬間見他淹沒。
莫南澤反應過來時,手足無措,慌亂地拿起被褥,将她的身子包裹起來,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白小丸,你還有沒有點底線。
”
“沒有。
”輕霧羞紅了臉,鼓起勇氣,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這一次,莫南澤沒有了反抗的想法,身體已經不受他控制。
任由她親着。
輕霧把他往下壓,他順勢倒下。
男人的吻變得炙熱深入。
輕霧捉住男人的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身體。
一觸即發的欲望,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理智。
男人變得瘋狂,迫切,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瘋狂深吻她的唇,她的臉、脖子、甚至往下……
他褪去所有衣物,把這些年壓抑的情欲徹底發洩。
莫南澤心裡帶着恨跟她翻雲覆雨。
恨她徹底招惹他之後,還能如此潇灑地離開。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先招惹的人是她,最後哭着喊着要停的也是她。
他已經控制不住了。
這一晚,很漫長,很漫長……
對初遇人事的輕霧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像一場磨難。
這場磨難,一晚上經曆好幾次。
隻有痛,沒有快樂可言。
——
莫南澤直到清晨才入睡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他像做了一場夢。
一場真實又漫長的春夢,一場他今生難忘的美夢。
然而,夢醒之後,面對的現實,卻是剖心刮腹,痛不欲生這般緻命。
莫南澤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緩緩轉頭,看向旁邊的枕頭。
他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摸上輕霧躺過的位置,冰涼涼的觸感,沒有一絲她的體溫。
她走了。
像十年前那樣,相隔兩個國家,沒有消息,沒有聯系,從此陌路不再相逢。
他的心像幾萬支針紮似的,痛得連呼吸都感覺要了他的命。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下一秒,他收回手,閉上眼。
眼角的兩滴淚珠徐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