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被離譜到。

　　不過也挺感動的。

　　好生安撫下去義憤填膺的大叔，顧南辭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剛推門下車。

　　迎面對上來接自己的錢越柳。

　　嗯，在錢越柳的視角，入目就是兇惡壯漢手持斧頭畫面。

　　被衝擊到的錢越柳：“……”

　　同款驚恐瞪眼。

　　不過脫口而出一句卻是：“要劫劫他！
我窮光蛋沒一點錢啊！
”

　　顧南辭：“……”

　　顧南辭：死亡凝視.jpg

　　今天也是想把老闆做掉的一天呢！

　　……

　　電梯緩緩停下。

　　從a-dik門口到二十八樓。

　　錢越柳一路笑眯眯討好，一副哄小孩的語氣：“害！
你說說你！
半大的人，氣性還怪大！
”

　　顧南辭沒出聲，隻冷冷睨了眼。

　　對剛才臨危懼地一批，第一個就把自己丟出去的無良人士表以嚴重的道德譴責。

　　錢越柳訕笑解釋：“我這不……慫順嘴了嘛！
我什麽人設，你還不清楚？
”

　　人設個鬼啊……

　　踏馬頭回見到老闆比藝人還注重人設的！

　　顧南辭：我的母語是無語。

　　心虛的錢越柳手一勾，極其哥倆好的動作要攬住顧南辭肩膀準備說體己話。

　　然而，搭上的一瞬間，聲音愕然：“哎呦我去，你這看著也高高一條，這小骨頭怎麽這麽硌手……天地良心我也沒克扣你們夥食啊……”

　　顧南辭：面無表情.jpg

　　拳頭緊了。

　　白皙五指一攥，即將進行物理版攻擊時。

　　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差點開始的殘案現場。

　　“南辭南辭！
好久不見！
”

　　顧南辭擡頭，看到來人不免驚訝：“付哥？
”

　　叫住她的正是付止。

　　從鴻國的出道戰結束，也有個把月沒見，然而付止卻一點沒生疏，甚至更加親熱。

　　付止聲音激動，表情更激動，熱情揮手：

　　“哎呀！
我就說！
還是我們萊國水土養人！
嘖嘖嘖更好看了！
最近怎麽樣，來了適應嗎？
哥昨天才回來不然絕對老早就看你來了——”

　　這熟稔程度。

　　這親昵話語。

　　這勾肩搭背。

　　錢越柳耳朵一豎，一絲不妙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緊接著下一句，付止用自以為壓低聲音實則算盤劈裡啪啦撥到錢越柳臉上的分貝道：

　　“不過現在也不晚，要不要跟哥自立門戶走？
我剛跟你們公司聊，什麽玩意兒嘛還不如上一個，屁錢沒有屁用不抵——”

　　“喂喂喂喂！
”錢越柳瞪圓眼怒刷存在感。

　　試圖護犢子的錢越柳蹭一下擠兩人中間，想要分開。

　　隻是以下一秒，被付止推開。

　　繼續鍥而不舍地灌迷魂湯，“還我之前提的那哥們，他最近準備單乾在大力招人，經我的介紹後，對你那是讚不絕口！
”

　　“本來你剛來那陣就想見你聊，不過他那陣家裡出事，耽擱到現在。
對了！
前兩天他還給你推歌了！
就程漸棠，有印象吧！
”

　　“程前輩！
”顧南辭聲音驚訝。

　　後面試圖掙紮阻止但掙紮失敗的錢越柳一同高八度震驚：“程漸棠？
所以那條宣傳……是你介紹的？
！
”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後台之謎！
！
！

　　錢越柳原地虛無。

　　這也可以？
？
？

　　付止得意一笑，完全無視掉錢越柳，兀自對著顧南辭熱切道：

　　“老程人很不錯，音樂也有那麽兩把刷子，加上對你很賞識，隻要你願意，過去就是第一個當家藝人！
”

　　“你看你哪天閑著，我約個局咱們坐坐！
真的，你要原先那公司我還不說什麽了，現在，半吊子一個，掛著dik的名連dik都不屬於，真沒什麽好呆的，純純是耽誤！
”

　　原本錢越柳還吹胡子瞪眼地想呵斥。

　　隻是，在付止搬出來程漸棠後。

　　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

　　在如今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媒體傳播時代。

　　若是沒有他的宣傳，決計不會有buried被介紹入大眾視野，進而之後的打歌，以及被the song賞識成MC。

　　程漸棠是顧南辭實打實的引路貴人。

　　甚至是fire的貴人——

　　顧南辭若是沒出圈，他是絕不可能以此籠絡到資金，如今重啟fire出道戰這個策劃。

　　沒理辯三分的渾身是嘴錢越柳頭回沉默。

　　出乎意料的，顧南辭略顯無奈道：“唉，我倒也想，不過……我的合同有些問題，暫時估計不能走。
”

　　……那貌似藏了不少秘密的簽約合同至今還沒找到。

　　——裡面內容隻是賠錢倒還好了。

　　就怕和他哥那些神秘的身份、仇家沾邊，牽一發動全身。

　　奚濡謙那兒再問也怕被察覺異常，隻得作罷。

　　一來二去，便耽擱到現在。

　　付止聽了這話，默了默，摸摸下巴長長歎氣：“合同……唉，那確實，沾上這都不好辦……老程最近也……算了算了，都是無恥資本家弄得破爛事……”

　　“不過，確實要見一面，真的很感謝程老師！
”顧南辭緊接著認真道。

　　錢越柳眼睛幾不可察亮了亮，流轉著驕傲滿意的一笑，見縫插針，

　　“就是就是！
必須要聚！
趕明我坐莊，好好感謝下程前輩對我們南辭的賞識！
”

　　付止：“……”

　　這話怎麽這麽刺耳。

　　……滾你丫的你們南辭！

　　說話間，幾人穿過aik——music的氣派電子鎖大門，一路向裡走。

　　“他們都去試音了，老侯說試試他們嗓音和聲線，完了他根據個人特點再對應著改歌。
”

　　顧南辭眉心一跳。

　　她好像明白錢越柳急吼吼催自己的原因了。

　　——絕對是這地方按時間計費，所以死命讓自己快來！

　　小九九被看穿，錢越柳神色不改，嘿嘿一笑，“勤儉持家！
這可是優良美德！
”

　　“窮就直說，搞得文縐縐的唬人。
”付止毫不留情戳穿。

　　錢越柳：“……”

　　錢越柳用自身強大的心理素質過濾掉這話，對顧南辭道：“你之前唱過，不過沒在他的手裡，所以這回也一起跟著測下，試試你音域之類……”

　　顧南辭點頭。

　　“那你先進去，我和付導談談，真要重啟fire策劃還有的忙呢……”錢越柳小聲念叨著輸下密碼，推開其餘五人都在的錄音室。

　　同一時刻，隻聽屋內本該在測音的侯詔聲音一厲，陡然轉怒道：

　　“我說過，我的歌已經送人了！
要回去？
你當是白菜嗎要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