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在面對成晴怒不可遏的質問時，姜檸并沒有直接反駁說沒有。

　　雖然她依舊沒承認對他的喜歡。

　　但――

　　也有了一部分的變化。

　　慢慢來吧。

　　他不急。

　　……

　　成晴憤恨不平地離開了，走到門口看到廚房裡忙活的顧宴，越看越不順眼，就故意又誇張地哼了聲，然後重重關門。

　　那架勢，活像是不滿自己嬌貴女兒帶回家的流，氓女婿的老丈人似的。

　　霍紹霆有些複雜地擰眉。

　　算了。

　　這個比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出了廚房就看到姜檸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霍紹霆溫聲問：“腳好了嗎？
”

　　“走路已經沒關系了，就是蹦跳的話可能有些疼。
”

　　“再休息兩天。
”

　　“不行。
”姜檸小心地撇嘴說：“我得去上班啦。
”

　　霍紹霆狀若無意地說：“你可以請假。
”

　　“可是我請假好多天啦。
”

　　“你再請，他會準的。
”

　　如果不準的話，他就直接去砸了霍少霆的輪椅。

　　但頓了頓，霍紹霆突然想起來了那條被姜檸“忘在”了醫院的領帶。

　　他狀若無意地輕咳了聲。

　　又說：“不過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而想去醫院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

　　姜檸還在腦袋裡想着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時間沒太明白顧宴的意思。

　　“就是我的領帶吧……”

　　“你認識陳雲冠嗎？
”

　　霍紹霆的話剛說出來就聽得姜檸突然這麼問他。

　　兩個人都沉默了會。

　　姜檸讪讪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

　　“……”

　　霍紹霆眉眼收斂，急什麼呢，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搖頭示意沒什麼，眼底卻仍然有了些許的贊賞。

　　“你剛剛說，陳雲冠？
”

　　挺好。

　　霍紹霆原本聽着姜檸和成晴悄悄聊起陳雲冠的時候，還以為姜檸又不打算把這事告訴他呢，沒想到，她卻沒等他循循善誘呢，就主動地提起了。

　　“對。
”姜檸一時嘴太快，但是問完了也覺得有點尴尬，顧宴怎麼可能會認識醫學大佬陳玉冠呢，可别因為這事傷害到他的自尊心了才好。

　　霍紹霆皺眉沉思了數息，搖頭說：“沒聽說過。
”

　　“是一位醫學大佬，聽說好像是在幫助植物人複蘇方面有很深的造詣。
”姜檸耐心地解釋着，“我之前好像有聽說過他，但不太熟悉，這兩天我搜了搜他的全部資料，我覺得，如果他願意幫忙出手醫治的話，我爸應該能醒。
”

　　霍紹霆恰時地露出幾分疑惑：“你爸？
”

　　“啊？
”

　　“啊。
”

　　姜檸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跟顧宴講過姜先生和姜家的事。

　　顧宴也從來都沒有問過。

　　嘶。

　　不過現在看來，不講是不行了。

　　“我爸在我高中畢業那年，給我領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遭遇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這麼多年來也始終都沒有轉醒的迹象。
”

　　霍紹霆揚眉，似乎是明白了：“所以上次你回姜家，發現人去樓空，就是因為有人帶着你父親去外面看病了是嗎？
”

　　“對。
”

　　姜檸硬着頭皮承認了。

　　“我媽其實沒有傳聞裡的那麼喜歡我，特别是在我嫁給你之後，她更加覺得我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所以我剛嫁出去，她就帶着我爸來了京市治病。
”

　　“……”

　　說的這些話，好像沒一句真的。

　　但單獨拎出來，卻又是沒有一點添油加醋的成分。

　　“總之就是我覺得很愧疚，我想治好我爸的病，想讓他重新醒來，但是我和姜家試了很多辦法卻都沒用，所以就想着求求陳玉冠醫生去碰碰運氣。
”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條路也是行不通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