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霍紹霆似乎明白了，“所以隻是為了不面臨導師的指責，你就幹脆直接選擇放棄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完全可以收拾收拾情緒，去考别人的研究生，反正你愧疚的隻是你的那個導師而已。
”

　　“不是的。
”姜檸正色解釋，“……我愧疚的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愧疚的是我當時為什麼選擇逃避，愧疚的是我當時讓導師為我擔心操心我卻選擇一走了之，我……”

　　“哦。
”霍紹霆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來，“原來你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逃避。
”

　　“……”

　　姜檸瞬間卡殼。

　　怎麼感覺不知不覺間，被他給騙了很多事情呢？

　　姜檸抿起唇。

　　她不生氣，隻是覺得有些無奈：“我不想和你說話了，你好像很懂得很多說話的藝術，輕而易舉，就能不動聲色地從我嘴裡騙出來很多東西。
”

　　霍紹霆忍俊不禁地笑起來，認真坦誠地解釋說：“可是我并沒有問你的銀行卡密碼。
”

　　“123321。
”

　　霍紹霆有些疑惑地揚眉：“什麼？
”

　　姜檸認真地解釋說：“我的銀行卡密碼啊。
”

　　“……”

　　霍紹霆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來了。

　　他笑得全身都在顫抖。

　　笑得過往的路人都忍不住朝着這邊投來疑惑的探究眼神。

　　姜檸臉紅紅地去拽他的胳膊：“你在笑什麼啦？
”

　　“沒什麼。
”霍紹霆很快正色，他眉眼點綴着路燈暖光，看向姜檸的時候，讓姜檸有一種他眼睛裡好像隻裝得下她的感覺，裡面深沉缱绻的愛意幾乎要将她全部淹沒，“所以如果你的導師原諒了你，困囿你的心結就能被解開了，對吧？
”

　　“我……”姜檸倒是也不怕顧宴會去找那位老教授――畢竟她又沒有說明白那位教授的名字，京市大學的教授有那麼多，顧宴找不到的。

　　姜檸撇撇嘴，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得先想一想。
”

　　霍紹霆輕啧：“你之前跟我說過，誤會矛盾不能過夜，那怎麼到這裡，你就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了呢？
”

　　“因為這兩者不一樣。
”

　　姜檸有點洩氣，她找了長椅坐下，垂着腦袋很小聲地嘟囔說：

　　“你跟導師不一樣的。
”

　　但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

　　姜檸也說不明白。

　　她想的很多。

　　頭也疼。

　　霍紹霆看她又開始捏自己的衣角了，一時間無奈的同時也有些縱容。

　　算了。

　　他完全可以逼着她回京市大學，或者強硬押着那位教授到姜檸面前來的。

　　但是看着姜檸這副心亂如麻的模樣，他雖然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最忌拖延逃避，現在卻也詭異地覺得再給姜檸一段時間吧。

　　“在小吃街的時候，你說公園很好，可以乘着晚風，行走于昏暗的路燈燈光下，你還可以偷偷地……”霍紹霆說到這裡沉默了會，認真地問：“你當時沒說完的那半句話是什麼，你可以偷偷地，做什麼？
”

　　“你……”

　　姜檸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你怎麼還記得？
”

　　“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霍紹霆冷靜認真地這麼說，“我甚至還能隐約猜出來你沒說完的下半句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應該是――”

　　霍紹霆站在姜檸面前。

　　姜檸坐在長椅上，隻能擡頭看他。

　　溫暖的路燈光亮落了她滿身，灑落她滿眼，襯得她整個人都變得溫暖柔軟起來。

　　姜檸眼神裡寫滿了震驚和好奇――震驚于霍紹霆的前半段話，卻也真的好奇于霍紹霆到底真的能不能猜測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所以她一時間倒是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