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有的事情。

　　他看來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根羽毛。

　　但落在姜檸，落在朱成鑫身上，何嘗不像是一座足夠摧毀掉他們全部的一座大山呢？

　　是他自負。

　　站的位置太高，就很難和普通的事情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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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錯。
”霍紹霆知錯就改，眼睑下的陰影幫着幾分心疼，他伸手試圖給姜檸擦拭眼淚，但她卻很堅強，她并沒有哭，“我會安排你們通話。
”

　　“謝謝。
”姜檸将心底的苦澀脹痛感強硬壓下去，看着霍紹霆這番表情，她心底卻又有點過意不去了，小心地解釋說：“我這個人就是很容易思維發散，容易感情用事……我不是說你薄情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一直保持冷靜客觀，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拎得清事态輕重緩急，這樣挺好的。
”

　　“……”

　　她倒是還反過來來安慰他了。

　　哎。

　　心腸這麼軟，難怪會被林慧和姜瑤欺負成這樣。

　　林慧。

　　姜瑤。

　　在心底默念了幾遍這兩個人的名字後，霍紹霆指腹輕輕摩挲着，晦暗黑眸裡現出幾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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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如何，事實證明霍紹霆所提出的建議真的可行。

　　第二天，在霍紹霆鼓舞的眼神下，姜檸視死如歸地模拟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給林慧的電話号碼撥打過去了電話，聽着裡面冰冷的提示音時，她隻覺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砰、砰、砰……

　　太沉重。

　　太緊張。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生吞口水的聲音，能聽到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音。

　　“喂？
”

　　就在電話快要被挂斷了的時候，終于有了回應。

　　是個男聲。

　　聽起來似乎還帶着幾分好整以暇的促狹笑意。

　　“喂，是嫂子吧？
”

　　“……”

　　男聲。

　　确定不是林慧本人接聽的電話，姜檸這才放下手機擱置在桌面上，伸手去點免提――

　　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掌心裡竟然滿是汗水，黏黏糊糊的，她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在瘋狂顫抖，點觸免提而已，她都連續點了好幾下才成功。

　　“我……”怕被顧宴察覺端倪，姜檸強顔歡笑地試圖辯解，“我有點熱。
”

　　“……”

　　霍紹霆卻并沒有拆穿姜檸這太過蹩腳的借口。

　　他平靜地倒了杯溫熱的水遞給她，随即就跟電話那頭的人對起了話。

　　“是，你現在是在蔣家附近嗎？
”

　　“對。
”唐溪山看了看别墅大門，懶洋洋地哼笑說：“他們家保姆剛剛買完了菜回去，我随便看了一眼，買了不少東西呢，可能今天要招待什麼客人。
”

　　蔣家怎麼可能需要保姆去買菜？

　　都有專門人員送貨上門。

　　唐溪山這是很明顯直接黑入了蔣家的安保系統，看到了蔣家的廚房和進貨單。

　　但霍紹霆不說。

　　“如果這時候我再用另一個手機号碼撥打林慧的手機号呢，她會收到嗎？
”

　　“不會。
”唐溪山胸有成竹，“我已經黑入了她的手機，現在她手機的信号已經被我鎖定，她沒辦法用那台手機撥打電話，也沒辦法接聽，除非我這邊取消對她的限制。
”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姜檸卻有些擔憂，她小心地問：“可是，她的手機信号突然被鎖定，她不可能會發現不了的吧。
”

　　“當然發現不了。
”唐溪山哼笑，“我觀察到，她那張聯系療養院的電話卡是放在另一個手機裡，甚至平常時候，那個手機，都是被她藏在抽屜裡不輕易會拿出來的。
”

　　姜檸皺起眉。

　　啊？

　　“她有兩個手機和兩張電話卡？
”

　　“對，一張是聯系療養院的，一張是她平常時候正常使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