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清醒？

　　姜檸卻很清醒了，昏睡了這麼長時間，她體内的迷藥殘留早就沒了，她知道機會難得所以直接不給顧宴說話的機會，就搶先一步認真地說：

　　“之前我答應了你要跟你去一個地方，結果放了你的鴿子，你昨天一定等了我很長時間吧？
”

　　霍紹霆喉結劇烈地翻湧了下。

　　他的确等了她很久。

　　她才出門，他就已經在盤數着時間等她回來了。

　　從早等到晚。

　　等了她大概有十個小時，等到實在不能繼續浪費時間否則就要耽誤爺爺的壽誕宴會了，他才不甘不願地咬牙讓人去醫院綁她回來，結果沒找到，他還收到了“姜檸”所謂的分手短信。

　　“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的，我也沒想到昨天會碰到那麼多事，原本我計劃是不會有問題的，沒想到……”

　　姜檸心情很是歉疚自責。

　　她到了現在，甚至都還能清晰地回想起來之前顧宴詢問她有沒有時間的時候，眼神裡濃烈的忐忑和期待。

　　“你昨天一定是在家裡等了我很長時間，我真的感覺很抱歉。
我知道期待落空，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對不起，我害你難過了。
”

　　“……”

　　姜檸忐忑地說完了，就蹑手蹑腳地下了床。
屋子裡窗簾拉緊了，沒有光亮，她雖然能看到逆光站着的顧宴，卻看不到顧宴具體詳細的神色。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

　　但應該是在生氣。

　　因為他沒道理不生氣。

　　被放鴿子，期待落空，他甚至都生氣到了要在電話裡都跟她說了分手。

　　分手。

　　想到這裡，姜檸的心頓時就沉悶地喘不過氣。

　　她也難受了。

　　“但是……”姜檸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她快要把自己的衣角給捏碎了，才顫抖着鼓舞起勇氣去伸手試探着抓住了他的衣角，“但是，我真的意識到我的錯誤了，所以你能不能，别跟我分手啊。
”

　　姜檸的手指用力到甚至泛了白。

　　她眼圈也帶着紅。

　　很是不安。

　　很是忐忑小心的模樣。

　　很可憐。

　　像是随時都會被大雨滂沱給擊垮的一朵小白花。

　　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惜。

　　但――

　　霍紹霆卻冷硬着心腸沒有伸手去安撫她，而是冷漠地反問她：“為什麼？
”

　　姜檸有一瞬間的怔愣。

　　“什麼為什麼？
”

　　“為什麼不想跟我分手？
”霍紹霆的語氣卻很平靜緩慢，堪稱是循循善誘，“你之前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現在我要跟你分手，你心願達成了，難道不應該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嗎？
怎麼現在卻還又突然不想跟我分手了？
”

　　“我……”那的确是姜檸曾經的想法，這一點姜檸實在無法辯駁，“我就是不想。
”

　　“為什麼不想，你總得給我個理由。
”

　　姜檸緊咬下唇，把本就蒼白的唇都快給咬破了：“因為我昨天并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也……我也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

　　“你是道過歉，但這不代表我就要接受并原諒你。
”霍紹霆慢條斯理，閑适淡淡，“所以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服我，你再找一個。
”

　　再找？

　　姜檸的眼神都盛滿了迷茫。

　　她還能找什麼理由呢？

　　她明明已經道過歉了。

　　他卻不原諒她。

　　還要讓她再想個理由出來。

　　他是因為她昨天放了他鴿子，所以在故意地刁難她嗎？

　　“我……我真的想不出來。
”姜檸腦袋裡一團漿糊，她茫然到近乎無助地睜大了通紅的眼，“你别刁難我了。
”

　　“……”

　　霍紹霆眼底掠過一縷稍縱即逝的失望。

　　“那你親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