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晴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差點沒把姜檸的耳朵給震聾。

　　“小檸檬你怎麼回事，居然大半夜地跟一個男人――”

　　“哎呀我沒事了，等有時間我再給你回電話。
”姜檸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挂斷靜音，回頭試圖解釋，“我給我在京市的朋友打電話報個平安，你……”

　　結果就看到顧宴隻用浴巾圍着下身，健碩的麥色肌肉上面還有流水，甚至還在時不時地抽動着。

　　“……”

　　看着姜檸這副呆若木雞的模樣，顧宴促狹取笑道：“鼻血出來了。
”

　　姜檸面紅耳赤地伸手去擦，卻發現空空如也，明白過來被騙了的她嬌嗔地瞪了顧宴一眼，随即噔噔噔地跑進了浴室。

　　顧宴好笑地揚眉。

　　頓覺坐車兩天一夜的疲倦蕩然無存。

　　逗老婆，真高興。

　　顧宴坐在床上開始翻手機，既然回來了，他就必須得先放出去點試探消息才行，免得那些人以為他真死了。

　　耳邊的水聲淅淅瀝瀝。

　　顧宴喉結翻動。

　　餘光不自然地瞥到磨砂玻璃後那道曼妙身姿時，頓覺下身一緊。

　　啧。

　　顧宴無奈伸手扶額，低咒自己怎麼會這麼沒出息。

　　姜檸速戰速決，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有熱氣熏騰出的紅暈，她穿着寬大的睡衣，秀發垂到鎖骨，還在不停地滴水。

　　水滴順着她發梢滴落，再延着凝脂美玉般的肌膚往下滑，他似乎都能隐隐看到她曼妙的身材……

　　“顧宴！
”姜檸氣急敗壞的聲音拉回了顧宴神遊太虛的心神，“你！
你的鼻血！
”

　　嗯？

　　顧宴不可置信地伸手。

　　還真真地，摸了一手的殷紅。

　　……

　　手忙腳亂地擦拭完畢出來後，姜檸已經羞憤欲死地躲進了被子裡，整個人團成一團，隻露出了一點頭發。

　　顧宴讪讪，也覺得好笑。

　　“起來把頭發吹幹再躺下，不然明天起來要頭疼了。
”

　　“不起。
”姜檸的聲音還透着幾分嬌嗔，“萬一你等下又流鼻血怎麼辦！
”

　　“我隻是上火。
”顧宴沒什麼底氣地這般解釋，“你實在擔心的話，就隻露出個腦袋，我給你吹。
”

　　“不要。
”

　　“聽話。
”顧宴去拿了吹風機過來，“不然明天頭疼的話可怎麼辦？
”

　　啧。

　　濕頭發睡覺的确不好。

　　姜檸想着明天還得去見成晴，要是頭暈眼花的狀态恐怕連地鐵上的字都認不清。

　　算了。

　　姜檸小心地露出個腦袋來。

　　眼神警惕。

　　“你的眼睛可别亂瞟。
”

　　“行。
”

　　明明一個月前，姜檸每次對上他的眼神都會被吓得顫一顫呢。

　　現在都敢這般威脅他了。

　　不過――

　　這種感覺也不錯。

　　起碼他不生氣。

　　有生以來，姜檸是第一次敢對他這般頤指氣使的人，他竟然會覺得心神蕩漾。

　　……

　　手指輕柔地插進發中，一點一點地耐心吹透吹幹。

　　淡淡的馨香一直往他鼻子裡鑽。

　　明明他剛才用的是和她一樣的洗發液和沐浴露，但怎麼就感覺她身上要更香一點？

　　好像還透着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

　　顧宴又忍不住想起來成晴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叫她“小檸檬”。

　　小檸檬。

　　隻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很香很香的人。

　　随着距離的拉近，姜檸也從最開始的嗔怪和警惕，慢慢放輕松了，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唇角帶笑。

　　顧宴也感覺姜檸的發絲好像纏繞上了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心房。

　　他喉結翻滾，垂眼看着姜檸嫣紅的臉，看着她嬌豔欲滴的粉唇，隻覺得突然間――

　　好像是鬼使神差，好像被鬼迷心竅。

　　顧宴情不自禁地低頭垂眼。

　　他想要，嘗一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