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坐在角落裡還戴着口罩，一時間存在感很低。

　　那兩個女生沒注意到她。

　　還拿着手機在費勁交頭接耳地商量讨論着什麼。

　　姜檸不好奇。

　　但卻突然在裡面聽到了一個讓她熟悉非常的名字。

　　姜瑤。

　　……

　　“我一年前看朋友圈姜瑤還在y國留學的，按照時間推算，她還沒到畢業的時候呢，怎麼可能現在會出現在京市啊？
”

　　“我也犯嘀咕，但是确實我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姜瑤――她身上的那套裙子是今年的新品，好幾萬塊呢。
”

　　“那你肯定認錯人了，姜瑤家雖然不窮，但是也沒有到那麼富裕的地步。
”

　　“我還拍照了呢！
不信你看――”

　　……

　　“哇，這裙子真的好看，賣那麼貴也是它應得的。
”

　　“是姜瑤吧！
”

　　“肯定是姜瑤啊，不然還能是姜檸那隻窮酸的醜小鴨嗎？
”

　　“哈哈哈……”

　　……

　　她們嘲笑的聲音落在姜檸的耳朵裡，讓姜檸原本因為疲倦而空洞的心海都不由自主地掀起來了驚濤駭浪。

　　那兩個女生，姜檸有印象的。

　　高中同學。

　　姜瑤的跟班。

　　高考的時候也考到了京市來，但是姜檸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們。

　　還誤打誤撞地，從她們嘴裡得知了姜瑤現在很有可能也在京市的消息。

　　姜瑤。

　　是。

　　有姜瑤在的地方，姜檸就肯定是卑劣的醜小鴨，是襯托姜瑤真善美的陪襯，是會被人取笑嘲諷的存在，是即便她每次都忍氣吞聲也會被追着謾罵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現在偏偏，姜瑤竟然也從國外留學回來了。

　　姜檸渾身上下打着細小的顫，連那兩個女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她隻感覺自己現在擁有的這唾手可得的一切幸福，都可能會伴随着姜瑤的回來而重新破碎。

　　她會再度被打回原形。

　　會再度成為姜瑤的陪襯。

　　會……

　　再度變成醜小鴨。

　　……

　　顧宴呢？

　　顧宴雖然現在也有點喜歡她，但是如果顧宴見過了被林慧嬌寵拿錢養大的姜瑤，應該就看不上她這隻永遠都會被姜瑤光芒蓋住的醜小鴨了吧。

　　畢竟，他就算的确曾經很喜歡魚目，但他得見明珠，怎麼可能還會喜歡黯然無光的魚目呢？

　　……

　　“小萌萌？
”姜檸還在胡思亂想，腦袋突然被成晴戳了戳，“你在發什麼呆呢，我叫你好幾聲啦。
”

　　姜檸這才總算回神，她擡眼看向成晴，露出眼尾的殷紅。

　　“誰欺負你了？
”笑嘻嘻的成晴瞬間變得怒不可遏，“我就離開五分鐘，誰欺負你了！
你跟我說，無論是誰我都扒她一層皮――”

　　成晴兇巴巴的話将姜檸再度拉回春暖花開的人間。

　　是啊。

　　就算所有人都隻能看得到姜瑤，但最起碼，眼前的這個兇巴巴的女生，是認準了她的。

　　“沒事，我就是打了個哈欠。
”姜檸強顔歡笑地扯了扯嘴角，這是她跟姜瑤的事，沒道理要卷進來成晴跟她一起内耗，“房間開好了嗎？
”

　　成晴将信将疑，“嗯嗯，走吧。
”

　　……

　　從桑拿房出來後，一下午的時間也差不多浪費完了。

　　成晴打電話去聯系成嶺。

　　姜檸則對着顧宴的通話框沉默了好大會，才給他發了消息：“來吃火鍋吧。
”

　　如果顧宴能看到姜瑤的話，還會那麼喜歡她嗎？

　　姜檸不敢想。

　　但應該是，不會了吧。

　　畢竟姜瑤是姜家的掌上明珠。

　　而她，魚目豈為珠。

　　姜檸還在胡思亂想着些有的沒的，就見顧宴那邊也有消息發了過來。

　　“你要請我吃燭光晚餐嗎？
”

　　探頭過來看的成晴翻了個白眼，搶過手機來。

　　“别做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