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宴回答，姜檸就強顔歡笑地回了房間。

　　屈指輕叩着桌面。

　　夜色漸深。

　　姜檸卧室已經關了燈，顧宴百思不得其解，探出手機試圖詢問秦正個究竟。

　　“三爺問我，姜檸為什麼興緻不高？
”秦正嘴角抽搐，“我哪兒知道，我又沒結婚，哪兒懂女人心。
”

　　旁邊的下屬探出腦袋來：“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上班太累了。
”

　　有人附和說：“就是就是，我上班的時候也感覺像是跟上墳似的。
”

　　“打嘴打嘴。
”冒出來個人拍了拍他，“說什麼呢，你現在不就是在上班嗎？
”

　　秦正：“啧。
”

　　拿起手機給自家三爺回消息：“不知，可能是工作很累。
”

　　累？

　　“也可能是姜檸初來乍到，人際關系無法相處融洽。
”

　　被排擠了？

　　顧宴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于是他給秦正又發了個消息。

　　……

　　将要到淩晨，顧宴才蹑手蹑腳地進屋睡覺，他沒開燈，且動作很輕了，但卻還是感覺到已經蜷縮在被子裡很久的人，似乎連帶着身形都跟着僵硬了一瞬。

　　還沒睡？

　　顧宴皺眉，晚飯到現在最起碼過去了近五個小時。

　　她還輾轉難眠？

　　……

　　姜檸的确失眠了，本想着她進屋得早，又心神交瘁，沒了顧宴她應該會睡得更加香甜，誰曾想她翻來覆去卻就是睡不着。

　　顧宴一推門，她就瞬間無形地在夜色裡睜開了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将全盤托出――

　　畢竟她不是姜瑤，憑什麼要為了姜瑤而受苦受罪。

　　可是顧宴的錢又确實丢在她手上。

　　道德和自我交織。

　　再加上尋找工作的道路坎坷異常。

　　她累。

　　但……再等等吧，再等等看。

　　……

　　姜檸也不知道怎麼幾點睡的，被七點的鬧鐘吵醒後，顧宴都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淩晨睡覺，起這麼早，還晨跑夜跑。

　　這人的精力難道是用不完的嗎？

　　姜檸将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甩開，桌面狼藉像是收拾了，又好像沒被收拾――

　　垃圾桶滿滿，但是鍋碗瓢盆都還在水池裡泡着。

　　姜檸翻了冰箱，發現昨天的剩飯果然被顧宴都丢了。

　　她咬了咬牙。

　　隻能去買包子和粥來吃。

　　簡單和爺爺湊合着吃了早飯，顧宴晨跑還沒回來，姜檸留下紙條給他，随即便出了門。

　　沒了這個工作，她還得找下一份。

　　不能停滞不停。

　　工作也不是很好找，姜檸跑了大半天，累得滿頭大汗才隻找到了發傳單的兼職。

　　“一個小時十塊錢，滿一天一百，中間休息一小時。
”

　　将笨重的玩偶服和傳單接過來時，姜檸感覺自己終于又看了希望的曙光。

　　“你就負責在商場裡分發傳單，發多發少無所謂，但是這印有商家logo的玩偶服，必須得在這商場裡待八個小時才行。
”

　　姜檸眼睛發亮：“我知道了。
”

　　“中午有免費的盒飯，哦對了，這衣服你會穿嗎？
”

　　“會！
”

　　玩偶服而已，姜檸穿過的。

　　大學期間勤工儉學，她就做過這種兼職，夏天或初秋的時候被熱中暑的情況也有過的，好在今天在商場。

　　不算熱。

　　“遊泳健身了解一下，新店辦理會員一律享受八折優惠。
”

　　姜檸熟悉了下自己需要用到的宣傳台詞，進人偶服前，給顧宴發了一條消息。

　　……

　　而很快。

　　一輛低調的豪車停在門口。

　　戴着墨鏡的魏成陵和戴着墨鏡的顧宴從外面進入大堂。

　　手機叮鈴響了下。

　　顧宴垂眼去看，恰好和分發傳單的姜檸擦肩而過。

　　“你好，請問遊泳健身有興趣了解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