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被拒絕了，姜檸不甘心地看向療養院裡。

　　她隻能看到微弱的燈光。

　　的确很安靜。

　　如果她執意要進去的話就必不可免要走很多流程，到時候驚擾到的人也很多，是否會傳到林慧的耳朵裡也是未知數。

　　主要，可能也會給療養院的教職工們增加不必要的工作。

　　……

　　算了。

　　“我如果現在登記，明天上午可以來看望我養父嗎？
”

　　“這個……我可以聯系看看能不能适當給你通融。
”

　　“謝謝。
”

　　姜檸知道這是最好的答案了，她鞠躬道謝過後便轉身離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聊天内容，躲在旁邊樹後的霍紹霆他們聽不清，霍紹霆給秦正使了個眼色，秦正心領神會。

　　霍紹霆和驚渙繼續跟上姜檸。

　　秦正則去詢問了門衛。

　　……

　　夜色更深了，姜檸掏出手機看發現竟然已經八點鐘了，但是顧宴并沒有給她發送任何消息，沒有提出疑惑，沒有詢問究竟，甚至也沒有客套地讓她照顧好自己。

　　心底有那麼稍縱即逝的黯然失落。

　　但很快，姜檸就收拾好了心裡的心情，壓下心底的犯怵，咬牙繼續往前走。

　　她總不能睡在荒郊野外。

　　最起碼也得走到附近的村鎮或者再遠一點的鄉鎮集市上，就算找不到酒店，也得找到人家借宿才行，否則她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後，就要完了。

　　……

　　夜色濃重，姜檸還在胡思亂想着剛才給顧宴打電話時，似乎顧宴的語氣很不好，是在生氣嗎？
她有點猶豫，要不要給顧宴打電話報個平安呢？

　　還是算了。

　　畢竟這麼長時間顧宴也沒給她發消息。

　　驚渙突然神秘兮兮地看向旁邊神色凝重的霍紹霆，問“三爺，我看姜檸小姐這是打算要步行走到附近村鎮借宿了，地圖顯示最近的酒店也得五公裡開外，她這麼走下去，腿受得了腳也受不了吧，您還不打算現身？
”

　　“……”

　　霍紹霆冷啧。

　　“等到她什麼時候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再說。
”

　　哦。

　　敢情三爺這是在等姜檸主動朝他遞橄榄枝呢。

　　也是。

　　一打電話，電話鈴聲就在身後響起來了，姜檸震驚之餘，回頭看到霍紹霆還不當場激動落淚？

　　感情那瞬間就得上升幾個度。

　　三爺好謀算。

　　但是他們繼續走了十幾分鐘，等到姜檸沒看清路被崴腳，吃痛地蹲在路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看起來，等到姜檸簡單收拾下重新踏上前路，等到姜檸接到了成晴的電話打哈哈糊弄了過去後，她依舊沒給三爺打電話。

　　驚渙：“……”

　　啧。

　　怎麼說呢？

　　成晴和她打電話具體說了什麼，驚渙并聽不清楚，她隻能隐約聽到姜檸的笑聲和随便扯的謊。

　　“小晴有事嗎？
啊，你今天了還想喝酒呀，我沒時間，我困啦，這就準備睡覺了。
行吧改天再約……”

　　即便面對成晴，姜檸也沒有說出她現在的所在地。

　　她還在笑。

　　即便她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回答電話時的語氣依舊帶着輕松溫和。

　　驚渙驚歎之餘，也忍不住唏噓感慨：“姜檸小姐是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會主動向别人示弱嗎？
”

　　驚渙注意到自家三爺并沒有給出回答。

　　她詫異地試探看過去。

　　看不懂。

　　三爺眸色異常的晦暗幽深。

　　像是恨不得要殺人。

　　又像是心疼。

　　總之百般情愫翻湧着，咬牙切齒，又恨鐵不成鋼。

　　“三爺，您沒事吧……”

　　“我好得很，崴腳的人又不是我。
”霍紹霆的聲音幾乎可以說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也不為過，卻又好像帶着幾分難掩的煩躁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