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唐璜那雙邪惡遍布的眸,秦暮煙心口冷得越發厲害。
唐璜這一次,更是對她動了殺心,隻怕,她想幹幹淨淨死去,都沒那麼容易。
“别碰你?
”
唐璜岑岑冷笑,“若連碰都碰不到你,秦暮煙,我費盡心思把你弄到這裡,多沒意思!
”
唐璜那雙帶着淡淡血腥氣的大手,兇狠地捏住了秦暮煙的下巴,讓她惡心得差點兒吐出來。
她拼命掙紮,想要遠離唐璜這個惡心東西。
隻是,她身上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出什麼力氣,倒是她的掙紮,讓唐璜越發的得意而又扭曲。
秦暮煙心中一凜,她清楚,她身體這般無力,肯定是唐璜動了什麼手腳。
秦暮煙恨得渾身發顫,她真恨不能一口咬死唐璜。
可惜,現在她身上太過乏力,她連咬死他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秦暮煙,你知道筱雪死得有多慘麼?
”
“筱雪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筱雪死得那麼慘,秦暮煙,憑什麼你還能好好地活着?
!
”
唐璜說着,他的手中,就變戲法似地出現了一把刀。
“秦暮煙,筱雪死的時候,她的身體,不完整了。
”
“你說,我該先從哪裡下手,讓你,一身殘缺?
”
一身殘缺……
聽了唐璜的話,秦暮煙的身體,克制不住地打了個激靈。
那天在海邊,她自己從海邊小斷崖跳下。
她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并沒有那般怕死,但聽了唐璜的話,她心中還是會不由得發慌。
沒有人喜歡,一身殘缺,哪怕是死,也希望,能夠幹幹淨淨、完完整整地死去。
秦暮煙卯足了力氣,她想要遠離唐璜這隻惡魔。
隻是,她掙紮了好幾下,她依舊是虛弱地癱軟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倒是唐璜手中的刀子,一點點貼到了她臉上,“要不,我們就先從,你這妖精一般的臉,下手吧!
”
秦暮煙的身體劇烈顫抖,她以為,下一秒,唐璜就會從她的臉上割下一片肉。
出乎意料的是,唐璜手中的刀子并沒有割到他臉上,他随手将刀子扔在身後的木闆床上,滿懷惡意開口。
“算了,我還是待會兒再割你身上的肉吧!
”
“惦記了你這麼多年,還沒嘗過你的滋味呢!
把你割得血淋淋的,再去嘗你的滋味,多沒意思!
”
“秦暮煙,乖乖伺候我!
你若是讓我開心了,或許,一會兒,我還會讓你死地好看一些。
”
“唐璜,你做夢!
”
秦暮煙不想死得太過難看,但她更不想去讨好唐璜。
她顫抖着身子後退,但是她的手腕,被唐璜禁锢,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秦暮煙,都這個時候了,你該不會還想着逃跑吧?
”
頓了下,唐璜眸中的惡意越發的濃重,“或者,你還奢望着,會有人來救你?
”
“秦暮煙,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會有人來救你!
”
“因為,薄擎,他早就已經死了!
死在了白浪的手中!
他把自己紮成了篩子,又跳下了萬丈懸崖!
”
“唐璜,你說什麼?
!
”
聽了唐璜這話,秦暮煙倏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大腦,空白一片,心口,也一瞬間仿佛被刀絞住。
“我說,薄擎已經死了!
千刀萬剮,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
唐璜頓了頓,繼續陰陽怪氣開口,“說來,薄擎會死,還是為了救你的舅舅和表弟。
”
“薄擎英明一世,但一遇到感情的事,可真夠蠢的!
”
“他以為,他死了,白浪真的會如約放過你舅舅和表弟?
!
隻怕現在,你的舅舅和表弟,也已經變成了刀下亡魂!
”
“閉嘴,唐璜,你給我閉嘴!
”
秦暮煙的唇,也慘白得仿佛覆上了一層白霜。
她的指尖,不停地顫栗着,她不願意相信唐璜的話,可她心裡又清楚,這種時候,唐璜沒有必要說謊故意騙她。
而且,薄擎方才急匆匆從秦明的小院離開,就是為了去救她的舅舅和表弟,難不成,他現在,真的已經死了?
!
秦暮煙恨薄擎,最咬牙切齒的時候,恨不能與他死生不複相見,但她也從沒想過,他有一天會死。
“秦暮煙,你别着急啊!
等我玩夠了你,我就會送你上路,讓你和薄擎,還有你的親人們,在地下團聚!
”
說着,唐璜猛地俯下臉,唇,就重重地往秦暮煙的唇上貼去。
秦暮煙現在恨不能将唐璜挫骨成灰,她怎麼可能會願意讓他觸碰她!
她死死地咬着唇,一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唐璜的臉上。
秦暮煙身上乏力,這一巴掌,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但挨了她這一下,唐璜那雙惡毒的眸,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好幾分。
他伸出手,摸了下自己那被她打到的臉,他眯起眼睛,冷意岑岑地盯着她。
忽地,他動了下唇,“秦暮煙,你就這麼急着去死?
!
”
“但,想痛痛快快地死去,你做夢!
”
說着,唐璜就粗魯地将秦暮煙按在了身下。
秦暮煙心中又恨又是厭惡,瞥到一旁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搪瓷茶壺,她一把抓過這個茶壺,就狠狠地往唐璜的腦袋上砸去。
如果是在平時,用這種茶壺,想要将人砸個頭破血流,很容易很容易。
但此時,秦暮煙身上的力氣,真的是太小了,她沒能将唐璜砸個頭破血流,甚至,連個包,都沒有在他的腦門上砸起來。
“賤人!
你簡直就是找死!
”
唐璜摸了下自己那微痛的額頭,他一把奪過秦暮煙手中的茶壺,就狠狠地往她的腦袋上砸去。
鮮紅的血液,從秦暮煙額頭上流下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的大腦之中混沌一片。
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緩和一下,唐璜就又抓住了她的頭發,将她的腦袋,狠狠地往一旁的牆上摔。
拳打腳踢。
後來,唐璜都動了刀。
秦暮煙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看着唐璜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她的身體,一點點無力滑落。
她大腦昏沉得厲害,但她的心中有一點卻無比清晰。
她今天,注定是要毀在唐璜的手中了。
連她的屍體,都幹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