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
海城橫店附近就有醫院,救護車來得很快,聽到救護車的聲音,陸淮左小心翼翼地将林念念抱在懷中,就一陣風一般,往救護車的方向沖去。
将林念念擡上救護車的刹那,陸淮左緩緩地轉過了臉。
他的視線,一瞬不瞬地鎖在唐蘇的小臉上,随即,慘然一笑,再也沒有回頭。
陸淮左已經随着救護車一起離開,唐蘇依舊保持着半轉着身子,望向救護車的模樣。
忽而之間,她就忍不住想起了她和陸淮左情意正濃之時,他們說過的話。
“阿左,我不許你親别的小姑娘,這輩子,你隻能親我一個人!
”
“蘇蘇,這輩子,我隻親你。
”
“那你要是親了别人怎麼辦?
”
“小時候,我聽我父親說過,一個男人,一輩子,隻會想親自己心愛的姑娘,如果一個男人親了别的女人,隻能證明,他愛上那個女人了。
”
“蘇蘇,如果有一天我親了别人,隻能說明,我愛上别人了。
”
“可是蘇蘇,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愛上别人。
”
“阿左,我也不會愛上别人,我隻愛你!
隻讓你親!
”
“阿左,我永遠愛你呀!
”
…………
不知不覺間,唐蘇的小臉,已經被眼淚打濕,其實,他豈止是親過林念念,他們都有過一個孩子了。
雖然那個孩子,因為林念念作死,終究沒能來到這個世上,但他和林念念,也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
而她呢?
她也讓别的男人親過了。
終究,年少時期,純潔無瑕的愛戀,一點一點,沾滿了世俗的塵埃,支離破碎,無迹可尋。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總算是,能夠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了。
救護車行駛得飛快,揚起了一地的塵土,再也看不到它的半分蹤迹後,唐蘇才緩緩地轉過了臉。
她擡起臉,看了那座宮殿三樓的樓頂一眼。
那裡,以前從來都沒有放過花盆,在劇組,誰會閑得無聊,往拍攝場地的樓頂上,放一盆多肉!
所以,今天所謂的花瓶墜落,隻能是有人刻意為之。
唐蘇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今天又是林念念耍的苦肉計。
她其實,挺想在陸淮左面前,揭穿林念念僞善又詭計多端的真面目的,但她心裡清楚,他太信任林念念了,她若是沖到他面前去說出真相,隻會換來他的不屑與羞辱。
就這樣吧,林念念喜歡玩苦肉計,那就讓她就玩個夠,反正,疼得人又不是她唐蘇。
渣男賤女,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
這輩子,他們在一起,相互惡心,也蠻好的!
到醫院後,林念念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
想到忽然從三樓樓頂墜落的那個花盆,陸淮左眉心一凜,他就撥通了淩戰的電話。
“調出劇組所有的監控!
”
頓了頓,陸淮左又加了一句,“查!
我要知道,是誰故意推落了花盆!
”
陸淮左也知道,那個忽然墜落的花盆,不是天降橫禍,而是人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要置他陸淮左于死地!
作為陸淮左最得力的住手,淩戰這辦事效率絕對一流,林念念還沒有從急救室出來,他就已經找出了所有有用的視頻,讓手下剪輯到一起,給他發了過來。
聽到消息提示音,陸淮左給手機解鎖,就點開了淩戰發過來的視頻。
劇組的攝像頭,不能算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過,恰巧那座宮殿的對面,也是一座很高的宮殿,那座宮殿的每一層,都裝了攝像頭,其中有一個攝像頭,還能拍到墜落花盆的那處樓頂。
視頻拍得有些模糊,但陸淮左大緻能夠看到,是一位清潔工打扮的女人,鬼鬼祟祟地爬到了樓頂,她的手中,還抱着一個花盆。
大家都在下面拍戲,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她,她輕手輕腳地爬到三樓樓頂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将那個花盆放下。
她探出了半個腦袋,悄悄打量着下面的情況,她顯然,是在找下面陸淮左的位置。
鎖定了陸淮左的位置,她挪動了下花盆,随即,手上猛一用力,就狠狠地将花盆推了下去。
果真,今天的一切,是有人刻意為之。
陸淮左眸中戾氣叢生,他半垂下眼睑,眸中翻湧的戾氣,就被遮掩住了大半。
見淩戰還發來了一段視頻,他又連忙點了下打開。
剛才的那段視頻,看不清那清潔工的臉,但是這段視頻,是她下樓的時候,被攝像頭拍到,她還恰巧擡了下頭,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臉。
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顯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不會是這位清潔工,而是她幕後的主使。
陸淮左冷沉着一張臉按上淩戰的電話,“把她帶到郊外别墅!
”
陸淮左讓季純留在這裡等着照顧林念念,他轉身,就快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看着陸淮左冷寂的背影,季純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掙紮。
林念念,又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出她悄悄掌握的一些證據,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還是該繼續助纣為虐。
季純重重地閉上眼睛,複又緩緩睜開。
她再,給林念念最後一次機會!
陸淮左去到郊外别墅的時候,淩戰早就已經将那位清潔工,孫潔帶了過來。
孫潔是一位長得蠻秀氣的中年婦女,不過,此時她跌坐在地上,額上的發被冷汗打濕,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
孫潔也是認識大名鼎鼎的陸三少的,看到陸淮左,她的臉色愈加的難看。
她不停地搖頭,“不是我!
不是我!
”
“不是你是鬼啊?
!
”淩戰嫌棄地看了孫潔一眼,“别這麼多廢話!
趕快把話說清楚,誰讓你害我們老大的?
!
”
“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
”孫潔幾乎要将自己的脖子搖斷,“我怎麼敢得罪陸三少!
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們一定認錯人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就算是有權有勢,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
“還好人?
!
誰家好人會想要害死人?
!
”淩戰勾了勾唇,他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他笑起來看似溫和無害,卻也讓人背脊發寒。
他擡腿,往孫潔面前走了一步,随即,他優哉遊哉地彎下了腰,“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上高中的女兒,被我也一塊帶過來了!
你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說,要是她缺根胳膊斷根腿,你以後可怎麼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