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真覺得陸淮左有病,她特想建議他去精神病醫院治病。
隻是,她有求于人,也不好一開口就得罪他。
她隻能強壓下滿腔的火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陸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不知道?
”陸淮左眉眼間的戾氣愈加的濃重,“唐蘇,你特麼也就會在我面前裝純!
”
“說!
你和林二上了多少次床?
!
受了傷還不忘在床上讨好他,你特麼怎麼這麼賤!
”
“陸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饒是唐蘇再好的脾氣,陸淮左莫名其妙來發瘋,她也不能忍,“我說過,我和林二少之間,沒你想的那麼肮髒!
”
“呵!
又在我面前裝純?
唐蘇,你特麼真讓我惡心!
”
唐蘇發現,人對某些事情,真的是會免疫的,比如說,陸淮左第一次說她惡心的時候,她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而聽得次數多了,那麼傷人的話,也不過就是不痛不癢罷了。
真的沒有力氣繼續跟他争吵,唐蘇疲憊地閉上眼睛,複又緩緩睜開,“陸先生,我有件事想請求你。
”
“唐筱雪失手殺人了,薄擎想讓小煙給她頂罪。
陸先生,我知道當時你也在場,我希望你能幫忙證明小煙的清白。
”
“青山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才一晚上的功夫,小煙就已經遍體傷痕……”
被陸淮左這麼扼着脖子,唐蘇說話本就有些艱難,再加上想到秦暮煙那副渾身是血的模樣,她喉頭哽咽得厲害,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緩和了好一會兒,她才能繼續語調正常地向陸淮左請求,“若是繼續待在青山監獄,小煙肯定撐不下去。
陸先生,算我求你,求求你去幫小煙作證,證明她是無辜的好不好?
”
陸淮左涼涼地放開唐蘇的脖子,他那勾起的唇角,暴戾中帶着令人心寒的薄涼,“唐蘇,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
”
唐蘇心裡難受得厲害,但她還是恭敬溫順地低下頭,輕聲向着陸淮左哀求,“陸先生,求求你救救小煙。
”
“唐蘇,讓我救秦暮煙,也不是不可以。
”
陸淮左的聲音緩慢悠長,“好好伺候我!
若你能讓我滿意,我會還她一個清白!
”
唐蘇面上表情一僵,她沒想到,昨天晚上他都看到她身上的傷了,還會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輕輕咬了下唇,“陸先生,你能不能換個條件?
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受傷了,你提的要求,我做不到。
除了這個條件,隻要你願意救小煙,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
“呵!
”
陸淮左哂笑一聲,如魔附體,“唐蘇,你受傷了,不能伺候我,卻能變着花樣讨好林二是不是?
!
”
“我沒有!
”唐蘇下意識否認,她和林翊臣之間,真的是君子之交,她真不明白為什麼陸淮左總能把人想得那麼不堪。
聽了唐蘇這話,陸淮左唇角的笑意愈加的鄙夷,他剛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後,他沒有立馬說話,而是如同打量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看着唐蘇。
“唐蘇,你想用秦暮煙懷孕這理由,給她辦理取保候審是不是?
不過現在,隻怕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唐蘇心中猛一咯噔,“陸先生,請你把話說清楚!
什麼叫做我的計劃落空了!
”
陸淮左也懶得跟唐蘇賣關子,他面無表情開口,“薄六已經弄死了那個孩子!
”
薄擎殺死了秦暮煙肚子裡的孩子……
唐蘇身體猛一踉跄,就算是用力按着面前的牆壁,她依舊有些站不住腳。
秦暮煙肚子裡的,可是薄擎的親骨肉!
她不明白,這些男人,為什麼都能這麼狠!
陸淮左是這樣,薄擎也是這樣,他們都沒有心是不是?
!
不!
他們都是有心的。
隻是,薄擎的心在唐筱雪身上,陸淮左的心隻在林念念身上罷了!
“唐蘇,讓我滿意!
”陸淮左的臉上沒有半分的憐憫,隻有一如既往的冷凜與暴戾,“否則,你就等着秦暮煙把牢底坐穿!
”
不等她說話,陸淮左就已經率先走進了房間裡面,唐蘇麻木地跟着他進去,房門已經被林翊臣找來的人修好,她輕輕一碰,房門就已經緊緊關死。
客廳其實不小,但僵硬地站在陸淮左面前,唐蘇還是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不想用這種方法求陸淮左,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折騰,她也不想,再次将尊嚴放在他的腳下任他踐踏。
可她更不想秦暮煙的十五年,都耗在那所不見天日的人間地獄。
秦暮煙的孩子沒了,她連将她取保候審的機會都失去,她現在想要救她,隻能靠陸淮左的證詞。
唐蘇顫顫巍巍走到陸淮左面前,她的牙齒,都不停地打顫。
反正,她已經快死了,反正,她已經這麼髒了,帶着更多的肮髒埋入黃土,也無所謂了。
見唐蘇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行動,陸淮左那張冷酷的俊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尤其是想到她伺候他總是這麼不情願,卻巴不得天天給林翊臣投懷送抱,他心中的恨意更是如野草般快速蔓延開來。
菲薄的唇動了動,他沒有半絲感情地命令道,“脫!
”
聽到陸淮左這聲音,唐蘇的身體,又控制不住地顫栗了一下。
終究,她還是伸出手,一點點将自己的外套褪了下來。
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她後背上的傷口,又已經裂開,血液,與外套裡面的布料黏在一起,扯下來,火辣辣的疼。
但這些疼,與她胃裡的疼比起來,真的是不值一提了。
她強忍下想要躬身抱住自己的胃好好緩和一下的沖動,繼續艱難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其實,想要跟陸淮左說,阿左,我胃真的好疼,我能不能先去吃幾片藥?
她心裡清楚,他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她也就沒有再自取其辱。
衣衫落盡,她僵硬地站在客廳之中,那種難堪,仿佛等着被萬人淩遲。
她還沒有抱住自己的身體,給自己些溫暖,她又聽到了他那森寒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
“唐蘇,跪下!
求我……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