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出了陸淮左的意圖,唐蘇直接急了。
她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了,她掙紮着從床上起身,就想要搶過陸淮左手中的戒指。
她的左腿依舊疼得厲害,使不上什麼力氣,她這麼忽然下床,身子沒法站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陸淮左,早就已經将那枚鑽戒扔出了窗外。
唐蘇蜷縮在地上,她又疼又氣,要是此時她面前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陸淮左砍個對半。
“陸先生,誰讓你把這枚戒指扔掉了?
!
陸先生,别人的東西,你想扔就扔,你未免太過分!
”
唐蘇扶着牆想要從地上起身,但她這麼做,不僅沒能站起來,反而還掙開了她那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這麼疼這麼疼,唐蘇心中更委屈了。
這個男人,他一次次的,他憑什麼啊!
他根本就瞧不上她唐蘇,但他卻還要一次次來幹擾她的生活,不讓她暢快,他怎麼就這麼惡劣啊!
唐蘇越想越氣,她看都不想再看陸淮左一眼,站不起來,她就直接用爬的。
她必須得找到那枚戒指,如果她不把戒指還給喬景行,他肯定以為她是接受他了。
這麼大的誤會,她承受不起。
唐蘇爬了幾下,她的傷口疼得更厲害了一些,她傷口處滲出來的血也越來越多,不僅是綁着傷口的繃帶被染紅,就連地上,也落上了不少血。
傷口這麼疼,唐蘇不想動彈。
但她怕她繼續耽誤下去,那枚戒指會永遠地找不到了,她還是咬着牙往前面爬。
“唐蘇,你就這麼在意喬景行送你的戒指?
!
”
陸淮左堵在唐蘇面前,一身狂暴,仿佛被拔了毛的老虎。
看到唐蘇身上的傷口流了這麼多的血,陸淮左心裡疼,可轉念一想,她都傷的這麼厲害了,還不顧自己的身體要去找那枚戒指,他就氣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究竟是有多在乎喬景行,才會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也要找到那枚戒指!
“陸先生,你别跟我說話!
我一點兒都不想跟你這種神經病說話!
”
傷口太疼,疼得唐蘇的眼眶都生理性泛濕,她不想在這個招人嫌的神經病面前掉眼淚,所以,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咬唇咬得太厲害,她的唇上,都滲出了血。
她覺得自己再繼續說話,這眼淚,肯定止不住,她幹脆别過臉,不再理會陸淮左。
“唐蘇!
”
見她還不知好歹地往前爬,陸淮左心中的怒氣再也無法壓制,他上前一步,直接強行将她提回到了病床上。
“唐蘇,你再給我亂動,我饒不了你!
”
“陸先生,請你給我滾開!
”
唐蘇越吼越是激動,“你憑什麼啊!
你嫌我醜,嫌我惡心,好,我不跟你計較!
”
“但你憑什麼,随意地丢掉我手中的東西?
!
陸先生,你生來高貴,你高高在上,你不懂人間疾苦,可陸先生,你這副高貴的模樣,看在我眼裡,真讓我惡心!
”
“一枚戒指,在你看來,無關緊要是不是?
可是陸先生,這是喬景行送給我的東西,你把它給扔掉了,你讓我拿什麼東西還給他?
!
”
“陸先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自私!
”
因為太過激動,唐蘇這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她使勁喘了幾口氣,打算再次下床,去找回那枚鑽戒。
陸淮左剛剛,真的是快要被這隻醜八怪給氣死了。
但聽到她說,她是想要把這枚戒指還給喬景行,他的心情,瞬間明朗了不少。
連帶着看面前的這隻醜八怪也順眼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心裡太舒坦了吧,陸淮左難得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向唐蘇服了軟。
“我……我不知道你是想要把戒指還給喬大,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想要收下這枚戒指。
”
“你以為?
!
你以為什麼就是什麼麼?
!
陸先生,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真難看!
”
陸淮左心情不爽的時候,唐蘇跟他頂嘴,他氣得要死,但他現在心情好,就算是她嫌棄他,他依舊覺得神清氣爽。
他繼續退步,“對,是我太自以為是。
”
唐蘇本來是想再繼續大罵陸淮左幾句的,但他的認錯态度,真的是太好了,一時之間,她那罵他的話,都梗在了喉間,下不去,上不來,難受得緊。
“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你别打擾我去找回戒指就好!
”
唐蘇紅着眼眶繼續下床,陸淮左卻是死死地将她按住,讓她動不得分毫。
“陸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
”
唐蘇又急又氣,她好不容易忍着的眼淚,此時,怎麼都控制不住。
感受到自己眼角的濕意,唐蘇直接自暴自棄地懶得繼續忍眼淚了,刹那間,她的眼淚決堤一般滾落了下來。
反正已經在這隻神經病面前掉眼淚了,唐蘇直接完全抛棄了自己的形象。
她紅着一雙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瞪着他,“陸先生,你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
賴在我這裡不走,阻攔我找戒指,是不是我一身狼狽,會讓你特别特别開心?
!
”
“陸先生,你心理怎麼就這麼陰暗呢!
”
“對,你就是一隻心理扭曲的變态!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種變态!
”
唐蘇越說越氣,她的眼淚,也掉得越來越厲害。
這些天,陸淮左一直努力告訴自己,他不能辜負了他心愛的姑娘,他不能再去在意這隻醜八怪,可看到她掉眼淚,他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想,不顧一切,隻為不再讓她掉眼淚。
陸淮左顧不上多加思考,他俯身,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唐蘇今晚本來就快要難受死了,陸淮左又這麼對她,她更是恨得想要咬死他。
她不管不顧地推他,拳腳毫不客氣地落在了他身上,但他依舊絲毫沒有想要離開她的意思,直到,她臉上的最後一滴淚痕,都被他吻幹,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
身體一得到自由,唐蘇連忙後退,與他劃出楚河漢界的距離。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淮左也有一種無措的怔愣。
他又對這隻醜八怪,情不自禁了。
算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就當是他照顧傷員吧。
“過來!
”
陸淮左居高臨下地看着唐蘇,冷冰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