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唐蘇喃喃開口。
她的确是見過吳嬸這個人,還給她送過東西。
不過,她給她送東西,是受人所托。
那天她出門,恰巧碰到了她高中時候的同桌尹曉琳。
尹曉琳急着趕飛機,但她也有東西要急着帶給她的母親,看到唐蘇,她如同見到了大救星,拜托她把東西交給她母親。
在高中的時候,唐蘇跟尹曉琳的關系挺不錯的,老同學找她幫一個小忙,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尹曉琳說,她的母親,是林家的老管家吳嬸,唐蘇有私心,她奢望着,能夠借這次機會,悄悄看一眼蘇茶茶,哪怕不能看到她,站在他們的别墅外面,遠遠地望一眼才好。
相識多年的老同桌,唐蘇自然是頗為信任的,她當然不可能往陰暗的方面想。
她也沒有探求别人隐私的特别嗜好,她并沒有看帆布包裡面的東西,就抱着它去了林家别墅那邊找吳嬸。
尹曉琳提前聯絡好了吳嬸,說是她會在别墅外面等她,她直接過去就好。
送個東西,再簡單不過,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被擺了這麼一道。
唐蘇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她知道尹曉琳幫着林念念設計了她,但她還想問個清楚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陸先生,我的确給吳嬸送過東西,但我是受人所托,我高中同桌讓我把一個帆布包給她送過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讓她去害茶茶阿姨。
”
唐蘇說着,就連忙從口袋裡面翻出了手機,那天她留了尹曉琳的聯系方式了,她連忙按上她的手機号,就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唐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曉琳,那天,你到底讓我給你媽媽吳嬸,送了什麼東西?
”
“蘇蘇,你在說什麼呢?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什麼時候讓你幫我送過東西?
還有,什麼吳嬸?
吳嬸是誰啊?
我媽媽姓徐,怎麼會姓吳呢?
!
”
“曉琳,你幫着林念念設計了我是不是?
!
曉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唐蘇真覺得,在被别人設計之後,再問那人一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種行為,真挺蠢的。
可她想不通啊,想不通她那麼幹淨明媚的同桌,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難道,人為了一己之私,真的可以什麼都不顧麼?
良知正義、善良公平,在他們的心中,難道都一文不值麼?
!
她想不通!
“蘇蘇,你在說些什麼啊?
!
我和林念念都多少年沒聯系了啊!
我怎麼可能會幫她設計你呢!
蘇蘇,你沒事吧?
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趕快去看看醫生,你這副模樣,我真的好擔心……”
尹曉琳那些虛僞惡心的話,唐蘇真的聽不下去了,她僵硬地伸出手指,就重重地挂斷了電話。
打這個電話,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就是更深切地證明,她被自己信任的朋友,背叛了。
“唐蘇,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
”
陸淮左離得唐蘇很近,電話中尹曉琳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他看向她的眸中,更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失望。
她給吳嬸送錢送藥,被拍了下來,本來就已經證據确鑿,沒想到她竟然還不死心地想要拉别人下水,來證明自己所謂的清白。
可惜呢,供詞沒串通好,失敗了。
“我,無話可說。
”
唐蘇半垂下眼睑,眸中的低落與自嘲,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是了,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
早在幾天之前,林念念他們,就已經開始設局了,連她信賴的朋友,也為了害她入局,她給吳嬸送東西還被拍了下來,她不管說什麼,那些人,都隻相信所謂的證據。
她的辯解,在他們看來,不過就是狡辯,她又何必再浪費口舌呢!
真的,人跟相信你的人說話,說多少,都不覺得累。
可跟本分不信你的人說話,說一句,滿心的疲憊。
她累得,真的不想再多跟陸淮左說一句話了。
“唐蘇,你承認是你害了茶茶阿姨了是不是?
!
”
陸淮左扼在唐蘇脖子上的手,早就已經松開,看到她脖子上的那道淺淺的紅痕,他心中一疼,但想到她做的一樁樁好事,他的一顆心,瞬間被澎湃的恨意席卷。
他,無法饒恕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
“陸先生,我沒有傷害蘇阿姨!
”
說着,唐蘇轉身,繼續開小公寓的大門,她沒心情繼續理會陸淮左。
本來,看到唐蘇小臉上的落寞與無奈,陸淮左的心口還有些揪痛,現在見闆上釘釘的證據都擺在面前了,她依舊死不認賬,他頓時怒從心生。
“唐蘇,說,你有罪!
你害了茶茶阿姨,你有罪!
”
陸淮左猛地将唐蘇的身體翻轉,他那副模樣,顯然是她若是不認錯,他誓不罷休。
唐蘇真的不想跟陸淮左糾纏,可她也不能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啊。
她擡起臉,眸中氤氲着濃重的水霧,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卻帶着令人心疼的倔強。
“陸先生,我唐蘇,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何罪之有!
”
“唐蘇!
”
唐蘇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徹底激怒了陸淮左,他危險地眯起眼睛,岑岑冷笑一聲,“唐蘇,我會讓你認罪!
我會讓你無話可說!
”
僵硬的臂膀快速伸出,下一秒,唐蘇的身體,就被他強行箍在了懷中。
一陣天旋地轉,陸淮左直接扛着她,就快速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陸先生,你放開我!
”
被陸淮左這樣扛着,唐蘇心中不安到了極緻,她手上用力,想要掙開他的鉗制,隻是,胃裡一陣劇痛襲來,疼得她的身子瞬間弓成了蝦米,額上冷汗直冒,卻再也動不了分毫。
胃,痙攣得越來越厲害,一路上混混沌沌,等唐蘇的視線,漸漸恢複清晰的時候,她發現,她被陸淮左扔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那裡,像極了曾經關了她和景墨四年的地牢。
那些疼痛的、不堪回首的記憶,潮水一般沖入唐蘇的腦海之中,她瘋狂地揮舞着自己的雙手,拼命想要掙脫這座牢籠的桎梏。
她再也不要,品嘗那種見不得光的痛苦與折磨。
“放我出去!
讓我離開這裡!
陸淮左,讓我離開這裡!
”
唐蘇穩住身子,掙紮着想要起身,她還沒有扶着牆壁站起,她隻覺得下巴一疼,陸淮左就粗魯地扼住了下巴。
還有一個瓶子,緊緊地抵着她的嘴,顯然,他是想要往她的嘴裡灌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