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三少……”
方糖聲音顫抖着開口,想到上次在這個院子裡,她經受的慘痛的折磨,她跪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她隻能不停地搖頭,“陸三少,我不知道我又怎麼得罪了你,求求你看在墨的面子上,别再折磨我了,放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
“方糖,是你讓人給馬喂了藥對不對?
”陸淮左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隻不堪而又惡心的蝼蟻。
“不!
”方糖繼續搖頭,“我沒有!
陸三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什麼喂藥?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
“裝!
繼續裝!
”
陸淮左漫不經心勾了下唇,眸中殘忍的寒芒,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些,但她還是強撐着開口,“陸三少,我真的沒有裝!
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
“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
陸淮左看向她的眸中,染上了濃重的不屑與鄙夷,“方糖,你若是坦坦蕩蕩認了,我還能佩服一下你的勇氣!
”
“現在,你作惡多端,卻還非要在我面前裝純良,裝無辜,你這種行為,真讓人惡心!
”
“方糖,你買通馴馬師,給馬匹下藥,想要讓馬匹失控,摔死唐蘇對不對?
!
”
“我沒有!
”
方糖臉上菜色一片,她沒想到,她都已經做得那般隐蔽了,陸淮左還能查出這件事。
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了,可她若是認了,她更是難逃一劫。
她隻能,咬着牙,否認到底!
“陸三少,你真的冤枉我了!
我怎麼可能會想要摔死蘇蘇!
蘇蘇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
“最好的朋友?
”陸淮左笑得嘲諷又譏诮,“方糖,是誰給了你臉,讓你還有臉說,唐蘇是你最好的朋友?
!
”
“你若是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你會一次次想要置她于死地?
!
方糖,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景墨一般蠢,能被你耍得團團轉!
”
陸淮左的聲音,忽然輕了許多,卻是更加的令人膽寒。
“方糖,你想要開車撞死唐蘇,你想要放毒蛇咬死她,這次,你更想讓發瘋的馬匹,摔死她!
”
“方糖,你一次次害唐蘇,你說,我該怎麼教訓你才好?
”
“不,我沒有!
”
方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要多麼可憐,就有多麼可憐。
“陸三少,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相信我?
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我是念念最好的朋友,你這麼對我,念念會難過的!
”
“林念念難不難過,跟我有什麼關系!
”
陸淮左頓了頓,接着一字一句開口,“今天,我隻想送你方糖上路!
”
送她上路……
方糖秋風落葉一般顫栗,她那缺失兩根手指的斷口處,又開始歇斯底裡的疼,她顫抖着擡起手,想要再為自己尋一條生路。
“陸三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求你饒了我的命行不行?
”
“不行!
”
陸淮左這斬釘截鐵的回複,直接讓方糖的身體僵成了石塊。
不行……
也就是說,她方糖今天必死無疑了?
!
不!
她還有大好人生,她還這麼年輕,她絕對不能就這樣凄慘無助地死在這裡!
想到了些什麼,方糖連忙開口,“陸三少,你不能這麼對我!
”
“唐蘇她根本就不愛你,她隻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她心中根本就沒有你!
她把你當成蒼蠅蚊子,你卻把她當成寶,還這樣傷害我為她出氣,她根本就不會看到你的好,她隻會更加得意,覺得你傻,可以被她耍得團團轉!
”
“陸三少,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對她這麼好!
”
“念念才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
她為了你,失去了一顆腎,她那麼愛你,你不能辜負她!
”
“對,唐蘇還害死了你和念念的孩子!
陸三少,唐蘇是你的殺子仇人,你怎麼能為了你的殺子仇人,傷害念念最好的朋友?
!
”
唐蘇根本就不愛他……
陸淮左重重地閉上眼睛,複又緩緩睜開,是啊,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中根本就沒有他。
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是她欺騙他,背叛他,傷害他,抛棄他,他依舊看不得,她受一分一毫的傷害。
甚至,想要為她赴湯蹈火、雙手染血!
見陸淮左不說話,方糖以為是她的話起了作用,她再接再厲開口,“陸三少,求求你,别讓念念這麼傷心好不好?
”
“你和念念馬上就要結婚了,若是讓她知道,你依舊對唐蘇念念不忘,她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
”
“陸三少,求求你,放我離開,好不好?
”
“方糖,你話太多!
”
方糖剛想再說些什麼,聽了陸淮左這話,她連忙識趣地閉了嘴。
“方糖,你不是喜歡摔人撞人麼?
今天,我就讓你嘗個夠!
”
陸淮左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轎車,就緩緩地往方糖的方向駛來。
方糖猛地擡起臉,她的小嘴,也驚恐地張大,因為驚恐,她的瞳孔,控制不住收縮,怔愣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拼命搖頭,“陸三少,不要!
”
“陸三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傷害蘇蘇了!
我向蘇蘇道歉,我向她跪地求饒我都願意,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
“陸三少,殺人是犯法的啊!
你不能這樣把我撞死!
陸三少,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
“方糖,你對唐蘇步步緊逼,我為什麼要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
”
無視方糖眸中的哀求,陸淮左寒着一張臉開口,“方糖,我陸淮左的女人,就算是我不要了,别人,也别想,動她一根手指頭!
否則,殺無赦!
”
“不!
!
!
”
方糖死命地搖頭,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她想要,求得陸淮左最後的一絲憐憫,可是,他心冷如鐵,他不可能去憐憫她。
她隻能,驚恐地看着,原本緩緩駛來的黑色轎車,驟然加速,狠狠地往她的身上沖來,而她的身體,被重重撞飛,随即,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重重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