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不起眼的小旅館,陸淮左自嘲一笑,他起初覺得自己腦袋又被驢踢了,不過,轉瞬他又很豁達地想着,既然來了,就上去坐坐吧。
反正,坐上幾分鐘,他身上也不會少一塊肉。
這麼想着,陸淮左心中越發的坦然,他下車後,就推開小旅館的大門,往樓上走去。
唐蘇剛帶着昭昭賣香水回來,她把昭昭放到床上後,正要關房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淮左。
唐蘇當然不會讓他進來,她連忙就要關門,但他的動作比她更快,她門還沒有關上,他就已經理直氣壯地走了進來。
還體貼地幫她關上了房門。
唐蘇,“……”
好吧,他人都已經進來了,她也不能把他給扔出去,畢竟他人那麼重,她想扔也扔不動。
陸淮左的視線,狀似無意地落到了唐蘇臉上。
真醜!
就像是絕色美人,不管看多少遍,依舊能給人驚豔之感一般,這隻醜八怪,不管看她多少次,依舊還是能被她給醜到。
陸淮左不想繼續再看唐蘇這張醜臉,但當他的視線落到她的唇上後,卻怎麼都無法移開眼。
他忍不住想起,喬景行說過的話。
他說,這隻醜八怪,強吻了景墨,今天,他還趁喬景行不備,強吻了他。
本來,陸淮左就已經夠讨厭這隻醜八怪了,想到她還有動不動就喜歡強吻别人的毛病,他心中那種不爽的滋味,愈發的強烈。
尤其是想到,她那麼喜歡強吻别人,他出現在她面前這麼多次,她卻從來都沒有強吻過他,他心裡更是火燒火燎的不舒坦。
為什麼她能強吻景墨和喬景行,卻不願意強吻他?
!
難不成,是他不如景墨和喬景行那頭黃毛好看?
陸淮左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看,但他也聽不少人說過,他被譽為千年一遇神顔,能得到這樣的稱号,總歸,他應該是不醜的吧?
那為什麼這隻醜八怪不願意強吻他?
難不成,是她眼睛不好使?
還是,他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依舊不夠多,以至于讓她沒機會好好看清楚他的這張臉,以便對他生出非分之想?
好,今天晚上,他就讓她好好看清楚他這張臉,他倒要看看,她會不會對他用強!
陸淮左面色複雜地坐在房間裡面唯一的那一把椅子上,不動如山地盯着唐蘇,等着她對他用強。
唐蘇今天走了不少路,累得慌,她本來是想要在椅子上坐着休息會兒的,沒想到這位精神病先生,那麼理直氣壯地就坐了上去。
好吧,他喜歡坐椅子,她不跟他搶,她隻希望他能趕快滾蛋。
“精神病先……”
唐蘇意識到自己又不小心喊漏了嘴,連忙改口,“先生,你很喜歡我這把椅子麼?
你要是很喜歡這把椅子,我跟老闆娘商量一下,我買下來送給你好不好?
”
送給你,你抱着椅子滾蛋,以後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
“陸淮左。
”
陸淮左沒有回答唐蘇的話,隻是鐵青着一張臉說了這麼一句。
“哦。
”唐蘇知道,他這是說的他的名字。
她想了想,她覺得,他特地告訴她他的名字,可能是想要她誇他幾句。
“陸先生,你名字很好聽。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
過春風十裡,盡荠麥青青。
陸先生,你這名字,不僅好聽,還特别特别有詩意。
”
唐蘇說着,還對着陸淮左豎了下大拇指。
她這意思,其實也很明顯了,他想要被誇獎,現在她誇也誇了,他總該滾蛋了吧?
誰知,人家依舊沒有任何想要滾蛋的意思,他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媽咪很喜歡這首詩,他本來是想要給二姐改名叫竹西的,但大家喊二姐小貝喊習慣了,也就沒給她改名字。
”
怎麼還聊起來了呢?
!
她是盼着他滾蛋的好不好!
唐蘇覺得,她旁敲側擊地讓他滾蛋,效果實在是太不明顯,她隻能挑明了說,“陸先生,時間不早了,你不用回家麼?
”
“你很喜歡強吻别人?
”
唐蘇,“……”
這什麼跟什麼呀!
完全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她對他下逐客令,跟她喜不喜歡強吻别人有什麼關系呀?
!
不等唐蘇開口,陸淮左又陰沉着一張臉說道,“你這個習慣,不太好。
”
不過,他忽然覺得,如果她這個習慣,若是隻針對他,應該能勉強算是個好習慣。
看着面前陸淮左這張正經而又嚴肅的臉,唐蘇真的是有些無話可說了。
話說,她有沒有喜歡強吻别人的嗜好,她的習慣是好是壞,跟他有什麼關系啊!
毛病!
“以後離景墨和喬大遠一點兒!
”
陸淮左說完這話之後,唐蘇越發覺得他有毛病了,她想要靠近誰,他管的着麼!
陸淮左說完這話之後,也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
他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啊!
她愛靠近誰靠近誰,跟他有什麼關系!
為了證明,自己說這話不可能是因為他在意一隻醜八怪,他連忙又加了句,“景墨和喬大膽子小,我怕你這張臉,會吓壞他們!
”
唐蘇一張小臉瞬間氣得黑成了小黑炭,這人,不僅有毛病,還喜歡多管閑事。
她愛吓壞誰就吓壞誰,幹他屁事啊!
唐蘇再也不能忍,她都想拿着掃帚,把他給轟走了。
正想找點兒家夥吓唬他一下,好讓他趕快滾蛋,她就又聽到了陸淮左的聲音,“我膽子比較大。
”
啊?
唐蘇一臉的懵逼,這人的思維跳躍性怎麼就這麼強呢,她完全跟不上啊!
“陸先生,你今天……你今天是不是忘記吃藥了啊?
”有病就得天天吃藥,不然動不動就犯病,真的好吓人啊!
陸淮左又不傻,聽了唐蘇這話,他瞬間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登時,他一張俊臉就黑成了鍋底。
果真,他被人給當成是精神病了!
“我沒病!
”陸淮左陰沉着一張臉開口。
“哦。
”唐蘇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有病的人,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
唐蘇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一看她的表情,陸淮左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他俊臉上的墨色,又濃重了好幾分。
想揍人。
更想親人。
尤其是視線再次落到她那微微泛着粉色的唇上,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愈加清晰了一些。
陸淮左眸光陰晴不定,聲音中染上了濃重的沙啞,“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