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
這個價格,可以說是創造了拍賣的新高。
陸淮左話音剛落,拍賣廳裡面所有人的視線,就都齊刷刷地落到了他身上。
最前排的那位老男人,顯然不甘心就要到手的美嬌娘,就這樣被别人搶走,隻是,當他看到陸淮左那張精緻得仿若精工雕琢的俊臉的刹那,他瞬間頹然地将自己手中的牌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一億,的确不是個小數目,但并非所有人都拿不出,可陸淮左,他們得罪不起。
陸氏集團新一代的掌門人,背靠陸、宮、季、林等好幾座大山的天之驕子,别說隻是海城,就算是整個華國,他都能橫着走,他想要的東西,誰敢搶!
“陸,你……你這太不地道了!
”
因為陸淮左出手競拍這事兒太過令人震驚,托雷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陸,你們華國有一句老話,君子不奪人所愛,洛神是我先看中的,你不能跟我搶!
陸,你若是把我當兄弟,就退出!
别跟我搶我的洛神!
”
陸淮左涼而淡的轉過臉,他的眸光是那樣的平靜,但就是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薄唇微勾,帶着鋪天蓋地的風霜,“托雷,你要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
原本還想為自己抱不平的托雷,瞬間噤了聲。
要知道,陸打架,真的是太太太兇殘了,他不想被揍得下半生不能自理。
托雷怕陸淮左的碾壓式的暴力,可對洛神的喜愛,還是壯大了他的膽子,他抱着最後的一絲絲期冀向着陸淮左問道,“陸,你拍下洛神,是不是為了盡地主之誼,把洛神送給我?
!
”
陸淮左勾了勾唇,但因為眼中沒有分毫的笑意,他這笑容,讓托雷感覺不到半分的溫和,隻有威脅與冷。
“嗯,你可以繼續做夢!
”
托雷扁了扁嘴,好吧,他終究是與自己的洛神擦肩而過了。
“一億一次!
”
“一億兩次!
”
“一億三次!
”
“成交!
”
直到主持人手中的拍賣錘落下,唐蘇依舊無法從風中淩亂中回神。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陸淮左會參與競價,她更不敢想,最終拍下她的人,會是他。
唐蘇死死地咬着唇,直到有濃重的血腥氣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她才蓦然回神。
她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拍下她,是因為他心中有她,若他心中真的有她,她去找他借錢救小深,他就不可能那般決絕地拒絕。
更不會……讓林念念住進淺水灣,翻雲覆雨。
他拍下她,不過就是想要親自将她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罷了!
唐蘇不想把自己當成是貨品賣給陸淮左,但此情此景,她根本就沒有别的選擇了。
而且,仔細想想,其實也無所謂了,她在他的心中,本就是為了錢,不擇手段不知廉恥的女人,再多不要臉一次,又有什麼關系呢!
思緒紛飛之中,唐蘇就已經被經理推到了陸淮左面前。
經理看向唐蘇的眸中,帶着明顯的豔羨,她看向陸淮左的時候,則是帶着說不出的崇敬與讨好。
“陸三少,承蒙您厚愛,今天晚上,唐蘇小姐的第一支舞,就屬于您了!
樓上已經為您準備好客房,祝您和唐蘇小姐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
說完這話,經理對着唐蘇使了個眼色,就快步閃到了一旁。
唐蘇深吸一口氣,按照之前經理交代的,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陸淮左的手。
“陸先生,請!
”
“啊……”
唐蘇手腕驟然一疼,讓她控制不住低呼出聲。
陸淮左沒有跟她跳舞,而是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就快步往樓上的客房走去。
“陸先生,我們先跳舞!
”
意識到了陸淮左想要做什麼,唐蘇用力,就想要從他的懷中掙開。
“跳舞?
”
陸淮左冷笑,看向唐蘇的眸中,如同飛出了無數把冰刀,“唐蘇,在我面前,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
你費盡心思來這裡勾男人,難道隻是為了跳一支舞?
!
”
“我……”
唐蘇無話可說,因為她一早就清楚,她今天晚上,不會隻跟拍下她的男人跳一支舞。
見唐蘇不說話,陸淮左的臉色愈加的陰沉,他加快了腳步,轉眼之間,就已經将她抱到了樓上的客房。
經理早就已經讓人将事先準備好的協議放在了客房的書桌上,一進門,陸淮左粗魯地将唐蘇摔在床上,随即拿起桌子上的協議,狠狠地砸在了她臉上。
“簽字!
”
唐蘇臉被砸得有些疼,她無暇去顧及,她顫抖着手拿過那份協議,大緻掃了一遍,就簽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拍出第一支舞後的女人,都要簽一份協議。
一輩子做買下她的那個男人的情兒,随叫随到,有求必應。
如果她違約,就要賠償拍賣價格十倍的違約金,當然,如果買家厭棄了她,可以無償選擇終止協議,讓她滾蛋。
簽完字後,唐蘇麻木地将那份協議放回到書桌上,她覺得真挺可笑的,人都是往高處走,她卻由陸淮左名正言順的妻,最終,變成了最最見不得光的情兒。
一輩子的地下情人,他和林念念結婚後,她就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小三。
幸好,她的一輩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她不用,天長地久的糟踐自己了。
“陸先生,我簽好字了。
”唐蘇嗫嚅着開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幾乎用盡了她幾輩子的力氣。
“跪下!
”
唐蘇一怔,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陸淮左會忽然對她提這樣的要求。
見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跪下的意思,陸淮左危險地眯起眼,臉上陰霾遍布,“怎麼,想違約?
!
”
是啊,協議上規定,商品必須對買家有求必應。
救小深的錢,她尚且還沒有拿到,她不敢違約。
唐蘇眼眶一紅,她倉惶别過臉去,不敢讓陸淮左看到她無所遁形的脆弱。
他是覺得她髒,她賤,她隻配跪在地上,讓他……上。
阿左,你知不知道,這一跪,過往所有海誓山盟,皆成空了。
阿左,其實,歲月再無可回頭,我們早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我一直明白的,我隻是,卑微的,可笑的,存着最後的一絲絲奢望罷了。
“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