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是真不想面對陸淮左,昨晚的一切,依舊令她心有餘悸。
一看到他,她就會忍不住想起,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不相信她,将她關進陰暗的地牢,還逼着她喝毒藥。
但都已經上車了,她現在也不能落荒而逃,她隻能無視陸淮左的存在。
陸淮左看到最後上車的這對新人是唐蘇和南宮胤,他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緻。
他和林念念拍所謂的婚紗照,純屬敷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不要臉地要去跟南宮拍婚紗照!
誰給她的膽!
這輛豪華房車的後面,有六張豪華躺椅,剛好乘載六位新人,艾倫和他的助理們,都坐在後面的那輛房車上。
唐蘇想要把陸淮左、林念念當空氣,但總有些人,喜歡尋求些存在感。
林念念見自從唐蘇出現,陸淮左的視線,就膠着在了她的身上,她恨得牙根都疼了。
她努力扯出一抹優雅得體的笑,“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難怪南宮太子那麼喜歡你,把你當眼珠子一般疼着。
”
“姐姐,你和南宮太子真般配!
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
唐蘇涼涼地掃了林念念一眼,“你和陸先生也很般配。
”
渣男賤女,能不般配麼!
陸淮左臉色本來就黑沉一片,聽了唐蘇這話,他一張臉更是黑得仿佛變成了墨潭。
這個女人她竟然敢說他和林念念般配?
!
她就這麼急着把他推給别的女人?
!
是了,她現在已經有了南宮,她早就已經看不上他陸淮左了!
那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淮左,姐姐說我們很般配呢!
”林念念兩頰生花,她輕柔地依偎在旁邊陸淮左的懷中撒嬌,“淮左,我也覺得我們很般配,我們呀,也是天生的一對,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
林念念靠到陸淮左身上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瞬間僵了,他下意識伸出手,就想要把她給推開。
但想到唐蘇還在這裡,她心中眼底隻有南宮胤,他氣得都懶得把林念念推開了。
她想怎麼靠就怎麼靠吧,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塊莫得感情的石頭!
林念念這恩愛秀的,怪膈應人的,唐蘇懶得欣賞,她将臉轉向一旁,就想要好好欣賞一下窗外的風景。
唐蘇最近腿腳不僅容易發麻,還特别容易抽筋,她在座位上坐了沒多久,小腿肚就抽筋抽得厲害。
她不想制造出太多的動靜,但突如其來的疼痛,還是讓她克制不住低呼了一聲。
自從唐蘇上車,景墨的視線,也一直鎖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忽而緊蹙的眉頭,他心口一疼,他下意識伸出手,就想要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隻是,想到他接下來的計劃,他終究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他那緊張的眼神,他的情不自禁,都盡數落入了方糖的眸中,她瞬間恨得一張甜美的小臉都扭曲變了形。
南宮胤看到唐蘇這副模樣,他知道,她的腿腳,肯定是又不舒服了。
他體貼地彎下腰,就捉住了她的腳踝。
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對她,她的心中不自在到了極緻,她腳上用力,連忙就要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她小腿肚子本來就一抽一抽的,她這麼一用力,抽得更疼了,她的額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唐蘇,腿抽筋了是不是?
”南宮胤不容分說地将她腳放到他的腿上,“我給你揉揉。
”
“南宮,不用,我自己揉就好。
”
倒不是怕陸淮左,唐蘇天生臉皮薄,她還真不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異性給她揉腿揉腳。
南宮胤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輕柔而又虔誠地為她按摩小腿肚,他按摩的技巧真的很好,很快,唐蘇的小腿肚,就舒坦了不少。
唐蘇老臉通紅,她知道,她若是再繼續抗拒,南宮胤肯定會說,他是她未來的丈夫,他這樣對她理所應當之類的話,那樣會讓她更不好意思,幹脆由着他算了。
見南宮胤竟然當衆給唐蘇揉腿,陸淮左一張俊臉直接氣得發綠。
當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不要臉!
是不是,他們揉着揉着,就揉到不純潔的地方了,當着他們的面,天雷地火?
!
“唐蘇,是不是腳也不舒服?
”
唐蘇生怕南宮胤會當衆又給她揉腳,她腳雖然沒有臭味,但當衆脫鞋子,畢竟不雅觀,她連忙開口,“南宮,我沒事的,已經好多了。
”
“嗯,我先幫你揉揉腿,一會兒到了酒店,我接些熱水,給你泡泡腳。
”
聽了南宮胤這話,陸淮左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在環肥燕瘦的包廂,他給她泡腳的畫面。
泡着泡着,他就壓她身上去了,他清晰地聽到,他說了一句,唐蘇,我想要你。
然後呢?
定然是一夜的瘋狂。
今天晚上,他們還想做那麼不要臉的事是不是?
!
陸淮左不能忍!
“呵!
”譏诮地勾了勾唇,一道薄涼的笑聲,就已經從陸淮左的唇角溢出。
“南宮,你可真厲害啊!
為了讨好一個女人,連洗腳這種低三下四的活兒,你都做上了!
”
陸淮左這話,明顯帶刺,南宮胤的面色,卻沒有絲毫的起伏。
他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唐蘇按摩着小腿,雲淡風輕開口,“陸三,我還真不覺得,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洗腳,是什麼低三下四的活兒。
”
“我南宮胤若是喜歡一個女人,為她赴湯蹈火,當牛做馬,我,甘之如饴。
”
赴湯蹈火,當牛做馬,甘之如饴……
陸淮左眸中猩紅一片,他何嘗不願意為唐蘇赴湯蹈火,當牛做馬,可是,她不要他……
陸淮左顫巍巍地伸出手,他想說,唐蘇,我給你揉腿,我給你洗腳,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求求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終究,那些乞求的話語,他都沒有說出口,而是唇角的不屑,愈加的凜冽生硬,“呵!
南宮,若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女人,你捧着也就捧着了,一個人盡可夫的髒女人,你卻捧在手心裡當成寶,你口味可真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