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的視線,緩緩地落到了林翊臣手中的鑒定報告上。
林翊臣正滿心歡喜地等待着自家老爸發現真相,誰知,下一秒,林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鑒定報告,狠狠撕碎。
“一派胡言!
我跟念念做過親子鑒定,她是我林霄的女兒,如假包換!
林翊臣,我看你真是被唐蘇那個心術不正的女人迷昏了頭了!
”
“她一次次害念念,你還護着她,現在,還被她蒙騙,整出這一出?
!
林翊臣,我林霄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傻東西!
”
“爸!
”林翊臣急了,林霄可以說他是個傻東西,但他不容許他說唐蘇的不是。
“我真沒有騙你!
林念念她根本就不是你和媽的女兒,她就是個假冒僞劣産品!
”
“而且這血緣鑒定做的時候,我一直盯着,我和唐蘇真是親姐弟!
爸,林念念害了媽,她還一次次害蘇蘇,你必須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
想到了些什麼,林翊臣連忙開口,“爸,你要是不信,你去跟蘇蘇做親子鑒定!
兄弟姐妹之間做血緣鑒定,準确率或許沒那麼高,但你和蘇蘇做親子鑒定,看了結果,你就别想賴賬了!
”
“讓我去和那個女人做親子鑒定?
”
見林翊臣使勁點頭,林霄眸中冷意更重,“我去跟她做親子鑒定,好讓你們将一份僞造的結果,擺在我面前?
!
林翊臣,我沒你那麼無聊!
”
林翊臣直跺腳,他都快要被自家這固執的老爹給氣死了。
他真想一巴掌把林霄的榆木疙瘩腦袋拍醒,但他又揍不過自家老爹,隻能急得團團轉。
“爸,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我真沒有騙你!
林念念她當初用來跟你做親子鑒定的頭發,是唐蘇的!
”
“林翊臣,你有人格?
”
林翊臣,“……”
使勁喘了幾口氣,林翊臣才氣呼呼開口,“爸,不帶來人身攻擊的啊!
林念念真的太過分了,你要是被她繼續騙下去,媽醒來後一定不會原諒你!
”
“林翊臣!
”
林霄的俊臉瞬間寒得滴水成冰,“唐蘇不可能是我林霄的女兒!
如果她真是我女兒,早在林念念跟我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她就該跟我說清楚!
”
“現在過去那麼久了,她忽然跑出來說是我女兒,可笑不可笑?
!
”
“爸,不是蘇蘇不想告訴你,當時她也不知道林念念做的好事!
而且,她被林念念關在了地牢四年,當時她根本就出不來,她就算是想要告訴你,也沒辦法!
”
“被關在了地牢四年?
!
林翊臣,你當這是在拍警匪電影呢!
”
“出去!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要是你再弄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吵到了茶茶,我饒不了你!
”
頓了頓,林霄接着開口,“還有,你若是敢再因為唐蘇那個女人欺負念念,就算是茶茶不讓我傷害唐蘇,我也不會讓她活!
”
“爸,你簡直就不可理喻!
”林翊臣氣得都想要吐血了。
奈何自家老爸完全不為所動,他就算是使出洪荒之力,也無法讓他相信真相。
“不可理喻?
!
”林霄的眸中,湧動起明顯的危險的光芒,他随手抓過一旁的笤帚,就狠狠地往林翊臣身上揮去,“皮癢就直說!
”
“爸,住手!
住手!
你太兇殘了!
等媽醒來,我一定要跟她告狀,讓你跪榴蓮!
”林翊臣氣呼呼地吼了幾嗓子,抱着腦袋就往房間外面沖去。
總算是逃離了林霄的魔爪,林翊臣的心中,依舊盛滿了憂傷。
照現在這個架勢,就算是他說破嘴,林霄也不會相信唐蘇才是他們林家的寶貝了。
不過,就算是林霄不認唐蘇,在他林翊臣的心中,唐蘇也是他最親最親的姐姐。
他會好好守護她。
讓林念念這隻惡心的跳蚤,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打定了主意後,林翊臣潇灑地一拂鼻子,就沖去醫院找林念念算賬!
林念念打從唐蘇的病房回去後,就一直在哭。
一想到唐蘇說的什麼成人尿不濕,她就悲憤得恨不能去死。
她哭得昏厥過去了好幾次,也在陸淮左面前上演了好幾場尋死覓活的戲碼。
以前,她在陸淮左面前哭哭啼啼的,基本上都是在作戲,但這一次,她是真的想哭。
她林念念是矜貴的,高傲的,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
可是,她最厭惡的仇敵唐蘇,卻從網上看到了她那麼狼狽的一面。
以後,唐蘇一說尿床兩個字,就能将她攻擊得潰不成軍。
她不能忍!
林念念越想越是羞憤,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用力撲到陸淮左懷中,“淮左,姐姐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
”
“我處處為她好,她把我害成這樣,我都沒有去怨恨她、報複她,為什麼她還要這麼殘忍地揪着我的痛處不放,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
林念念說了些什麼,陸淮左都沒有聽清楚。
現在,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林念念的眼淚鼻涕沾到他襯衫上面了,好惡心!
陸淮左下意識想要将她推開,但她卻像是八爪魚一般,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仿佛,不将所有的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身上,她誓不罷休。
陸淮左沉着一張臉看着自己被弄髒的白襯衫,心中想着,回去得好好洗個澡。
這件衣服,不能要了。
就連褲子,都不能要了。
雖然隻有襯衫上沾到了林念念的眼淚鼻涕,但總感覺,這房間裡面到處都是眼淚鼻涕,褲子上跟也被沾到了似的。
“念念,别哭了。
”
陸淮左輕柔地拍了下林念念的背脊,你再哭,我就要被你的眼淚鼻涕淹死了。
有時候,陸淮左真覺得,這人挺奇怪的。
唐蘇也在他懷中哭過,她嬌嬌俏俏的,最愛撒嬌耍賴。
哭狠了的時候,直接抓着他的袖口擦。
不管被她把衣服折騰成什麼樣,他都絲毫沒有半分的嫌棄,但沾了林念念這麼點兒眼淚鼻涕,他覺得自己跟掉進了糞坑裡面似的。
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陸淮左的手機鈴聲忽然急促地響起,他心中一喜,總算是有理由将林念念推開了。
他不着痕迹地與她保持些距離,“淩戰,什麼事?
”
“老大,那晚酒店的視頻,有一段被損壞得沒那麼徹底,我找的電腦高手把它複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