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怔了,他竟然覺得,輕握着這隻小腳,觸感跟當初握着唐蘇的腳一模一樣。
可,她怎麼會是他心愛的姑娘呢!
人死不能複生,唐蘇的屍體,都被火化了,她不會回來了。
想到他連唐蘇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南宮胤眼眶微濕,他将臉别向一旁,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強行讓自己恢複到了那副慣有的平靜無波的模樣。
唐蘇的腳,真的特别特别白,說是瑩白如玉,也一點兒都不過分。
她左腳的外側,被那輛轎車刮下了一大塊皮肉,現在,依舊有鮮紅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滲出。
南宮胤堅持讓唐蘇來醫院,是為了确定她的腿腳有沒有傷筋動骨,身體别處有沒有受傷。
進行過詳盡的檢查後,确定她的骨頭沒什麼事,這些傷,他完全可以給她處理。
精緻小巧的腳指頭,在他的掌心微微蜷曲着,說不出的可愛。
她的腳指甲,中間泛着健康的粉紅,每一處細節,都足夠精緻可人。
不敢想,這麼醜的一隻醜八怪,竟然生了這麼好看的一雙足。
盯着唐蘇纖白的小腳,南宮胤的喉結,不由得劇烈滾動了一下。
本來,南宮胤抓住了她的腳,說他要給她處理傷口,唐蘇就怪緊張的,現在見他一直緊緊地抓着她的腳,絲毫沒有要給她處理傷口的意思,她更緊張了。
他該不會是根本就不會處理傷口,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吧?
唐蘇克制不住地打了個激靈,她本來就已經夠疼的了,要是再被一個新手給禍害一下,她還不得疼死啊?
唐蘇怕她說得太直白,會讓他惱羞成怒,更狠地禍害她這可憐的腿腳,她頗為委婉地開口,“南宮先生,要不,你還是讓醫生給我處理傷口吧。
”
“你看啊,我腳上髒兮兮的,要是不小心把你的手給沾髒了,那可就不好了。
”
他本來就覺得她惡心,要是她腳上的血沾到了他手上,指不定他得覺得她有多膈應人呢!
唐蘇後面的這些話沒有說出口,但南宮胤卻精準地讀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他心口又忍不住疼了下,他鬼使神差開口,“唐蘇,我不嫌你髒。
”
說完這話之後,南宮胤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
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這句話,這般的深情呢?
他簡直就是腦袋有坑,才會對一隻醜八怪,這麼含情脈脈地說話。
算了,就當是感激她救了小若吧。
“唐蘇,我是說,你會受傷,是因為救了小若,我不該嫌你腿腳髒。
”
原來,是這樣啊!
早就已經習慣了南宮胤的冷漠,他這麼說,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她就是擔心,自己本就凄慘的腿腳,還要遭受他的荼毒。
“南宮先生,我的傷真的不用麻煩你了,讓……”
南宮胤手中的消毒棉球,已經落到了她的傷口處。
嗨,隻能咬着牙被人荼毒了。
唐蘇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她都已經做好了被南宮胤荼毒到疼死的心理準備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法出奇的好,他給她處理傷口,她竟然都沒感覺到有多疼。
最起碼比剛才那位醫生給她處理,要舒坦多了。
起初,醫生還站在VIP病房裡面,但後來,見南宮胤那麼認真地給唐蘇處理傷口,她忽而覺得,自己在這裡,有些多餘。
她看了南宮胤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為他們關好了門。
小深和南宮若都特别擔心唐蘇的傷,但他們怕處理傷口的時候,會吓到昭昭,他們還是跟着裴易去了隔壁的休息室,在那裡陪着昭昭玩耍。
所以,現在偌大的VIP病房,就隻剩下了唐蘇和南宮胤兩個人。
方才給唐蘇處理傷口的是一位女醫生,她抓着她的腳,她并不覺得有什麼。
但此時,南宮胤一直緊緊地抓着她的腳,肌膚相觸,說不出的别扭。
而且,他給她處理她腿上的傷的時候,他的左手,依舊緊緊地抓着她的腳,跟黏在了上面一般。
“南宮先生,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腳啊?
”
“我在給你處理傷口。
”南宮胤理直氣壯開口,那意思,他必須得抓着她的腳,否則,沒法處理傷口。
唐蘇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自我懷疑,難不成,處理腿上的上,真得抓着腳?
南宮胤看上去挺專業的,他說的話,她應該得相信吧?
畢竟他沒再讓她像剛才被醫生處理傷口時那麼疼,唐蘇還是決定相信他的專業一次。
他的動作,格外的慢,讓他給她處理傷口的過程,也格外的漫長。
好不容易等到他給她上好藥包紮完畢,唐蘇覺得,他怎麼着也得放開她的腳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依舊緊緊地抓着她不放。
“南宮先生,你是不是該放開我了啊?
”
南宮胤紋絲不動。
“南宮先生,我腳麻了。
”
聽了唐蘇這話,南宮胤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腳。
“南宮先生,今天麻煩你了啊,你那麼忙,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讓小煙過來陪我就好。
”
南宮胤不說話,他的視線,膠着在唐蘇的小臉上,一點一點升溫,最終,死死地鎖在了她的唇上。
盯着她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南宮胤忍不住想起,上次在南宮若的舞蹈室,他托着她的腰,将她壓在身下,是怎樣的美好滋味。
唐蘇莫名覺得空氣中有些熱,她一擡臉,就對上了南宮胤那雙灼灼的眸,她眼皮突突狂跳,她連忙将臉轉向了一旁,不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這般的尴尬而别扭。
“南宮先生,我挺喜歡小若的,不過我這腿腳……我暫時可能沒法教小若跳舞了,要不我傷好之前,你先給小若找位其他的舞蹈老師吧,别耽誤了她學習舞蹈的進程。
”
唐蘇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南宮胤的回應。
她轉過臉,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誰知,他的視線,依舊一瞬不瞬地鎖在她的臉上,确切的說,是鎖在她的唇上。
唐蘇伸出手,她摸了下她的嘴,“南宮先生,我嘴上有東西麼?
”
“唐蘇,我想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