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取悅他?
!
取悅個屁!
唐蘇氣得都想要爆粗口了,見一旁的沙發上有幾個抱枕,她随手抓起一個抱枕,就毫不客氣地往陸淮左臉上砸去。
“陸先生,你果真病得不輕!
把小深還給我!
我才是小深的法定監護人,你這麼搶走小深,是犯法?
!
”
“法定監護人?
”
陸淮左面無表情地将砸在他臉上的抱枕砸在地上,他忽而勾了勾唇,眸中的戾氣,更是如同層層的迷霧一般快速彌漫開來。
看到他唇角的笑意,唐蘇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真,下一秒,他起身,就将一張紙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
撫養權判決書。
顯然,現在,小深已經被判給了他。
唐蘇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那張紙,撫養權判決,從立案,到判決,怎麼着也得好幾個月的時間,陸淮左,他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拿到了這一份判決書?
!
權勢,金錢,還真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
“唐蘇,我現在,是那個蠢瘸子的監護人,你什麼都不算,你憑什麼來這裡跟我叫嚣,要帶走那個蠢瘸子?
!
”
陸淮左悠然地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唐蘇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優雅地奪過她手中抓着的那份判決書,笑得越發的殘忍。
“唐蘇,作為那個蠢瘸子的監護人,我讓你看他一眼,是我仁慈,我若不讓你見他,也是你活該!
唐蘇,這是你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取悅我,我讓你看那個蠢瘸子最後一眼,否則,你下輩子都别想再見到他!
”
唐蘇又急又恨,她身子猛一踉跄,差點兒倒在地上。
她用力扶住一旁的牆壁,不讓自己倒地,隻是,身上那股子顫栗,卻是怎麼都遏制不住。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陸淮左,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讓你碰我!
至于小深……他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沒資格跟我搶他!
你把他還給我!
你把我的小深還給我!
”
“唐蘇,你這是在為南宮守身如玉?
!
你就這麼喜歡南宮?
!
哪怕,他已經有過老婆和孩子,你依舊對他死心塌地?
!
”
陸淮左步步緊逼,唐蘇的身後,已經是牆壁,她退無可退。
他死死地将她按在牆上,眸中血一般的赤紅,似乎是想要把她給生吞活剝。
“唐蘇,縱然我瞧不上那個蠢瘸子,但他畢竟流着我陸淮左身上的血,我陸淮左的骨肉,不可能跟着一個為了上位,連禮義廉恥都不知的小三!
”
“我不是小三!
”
唐蘇知道,今天民政大廳發生的事,已經在網絡上傳開。
無數人罵她不要臉,罵她下賤,罵她是狐狸精。
更多的人叫嚣着讓她這位不要臉的小三去死。
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網上的謾罵聲有多難聽,她都問心無愧。
“我相信南宮,她不可能結過婚,有過孩子!
不管有多少人往我和南宮身上潑髒水,這輩子,我唐蘇都認定他了!
”
“對,我是在為南宮守身如玉!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就算是今天沒能領證,我也是要嫁給他的,我這輩子,隻想跟他在一起,我唐蘇自然要對他一生忠誠!
”
“好一個一生忠誠!
”
陸淮左氣得臉上暴虐叢生,他和南宮胤打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他當然知道,網上今天莫名其妙出現的所謂南宮胤老婆孩子的爆料,肯定是假的,可他就是看不得,唐蘇對他那般的深信不疑,情深義重。
“唐蘇,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怎麼對南宮一生忠誠!
”
說着,陸淮左俯下臉,唇,就狠狠地往唐蘇的唇上印去。
“陸淮左,你别碰我!
”
唐蘇揚起手,一巴掌就毫不客氣地甩在了陸淮左的臉上。
陸淮左臉色本來就已經夠難看的了,唐蘇竟然敢甩他巴掌,他的臉色,愈加陰暗得仿佛要将她的靈魂撕碎、毀滅。
他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身上的動作也愈加瘋狂,唐蘇咬牙,她正想狠狠地踹他一腳,她就看到了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小深。
不過是一天不見,小深看上去更瘦了。
他長得要比同齡的孩子高一些,可身上卻幾乎沒有什麼肉,這樣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根細長的竹竿,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他吹倒。
他的小臉,依舊是慘淡的白,那雙曾經光芒璀璨的眸中,是一派死氣沉沉的枯寂。
他站在樓梯口,不哭不笑,眸中沒有分毫的焦距,如同一個脆弱的用白瓷刻成的娃娃。
“小深……”
聽到唐蘇的聲音,陸淮左也下意識往樓梯的方向看去,看到站在樓梯口蒼白而又脆弱的小深,他心中一疼,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道,不由自主松了松。
小深終于醒來,陸淮左心中其實比誰都要歡喜。
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唐蘇,當被傭人告知,小深誤食了過量殺蟲劑的時候,他是如何的心如刀絞。
他更不會告訴任何人,淩戰開車把他們送去醫院的時候,他一直緊緊地抓着小深的手,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眼圈泛紅。
他隻會,對着小深和唐蘇擺出一張冷漠的臉,仿佛,對他恨之入骨,隻會一聲一聲,喚他蠢瘸子。
“小深!
”
唐蘇用力推開陸淮左,她擡起腳,就發瘋一般往樓梯沖去。
隻是,她終究是沒能抱到小深,她還沒有爬上樓梯,好幾個保镖就出現在了樓梯口,他們緊緊地将小深護在身後,那副模樣,顯然是讓她連抱一下她小深的機會都沒有。
“閃開!
你們給我閃開!
”
唐蘇繼續往前沖,她用力伸出手,她想要拉一下她的小深的小手,可她還沒有碰到小深的手,好幾位保镖就不容分說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樓梯下面拖。
她隻能紅着一雙眼睛看着她的小深離她越來越遠。
“你們放開我!
小深!
你們把小深還給我!
”
唐蘇的聲音中,已經染上了明顯的哭腔,可這些保镖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們仿佛沒有感情的工具,還在一下下地把她往客廳門口的方向拖。
客廳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身大紅色連衣裙的林念念,拂了下長及腰間的大波浪,就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