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抱歉,您跟秦小姐的腎髒不匹配。
”
“不匹配?
!
怎麼可能會不匹配?
!
”
喬景行激動無比開口,“我長得這麼帥,我的腎髒,肯定跟秦暮煙匹配!
”
女醫生,“……”她學了這麼多年醫,她還真不知道,腎髒能不能配型成功,跟帥不帥有什麼關系。
“抱歉,喬先生,你跟秦小姐的腎髒,真的配型失敗了。
還有景先生,南宮先生,你們的腎髒,都無法跟秦小姐匹配。
”
聽到醫生說,景墨和南宮胤的腎髒,也跟秦暮煙不匹配,喬景行心中瞬間平衡了不少。
可一想到,秦暮煙若是就這樣沒了,唐蘇心裡又會很難過很難過,他又開始心疼。
他放軟了語氣,輕聲對着唐蘇開口,“蘇蘇,你别難受,我們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腎源。
”
“蘇蘇,你得相信我!
你可以不相信陸三這隻大豬蹄子,你也可以不相信景大和南宮這兩朵奇葩,但你一定得相信我宇宙無敵帥的喬景行!
”
“喬大!
”
好幾道頗為不滿的聲音,同時在空氣中響起。
喬景行弱弱地抖了個激靈,感覺他要被一群猛獸給撕碎了。
他有些怕挨揍,但想到唐蘇還在這裡,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對着南宮胤、景墨還有陸淮左怒吼。
“怎麼了?
!
你們一個個的虎視眈眈地盯着我,你們都觊觎我的盛世美顔是不是?
!
”
“我告訴你們,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管你們多觊觎我的美好肉體,你們都别想……别想占我便宜!
”
觊觎他的美好肉體……
看到喬景行一副被非禮的良家少女的模樣,他還柔弱的護了下胸,陸淮左莫名反胃。
南宮胤和景墨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他們對喬景行這肉體,還真生不出觊觎之心。
所以,他們三個,再一次異口同聲開口,“滾!
”
喬景行氣得炸毛,真的是,在他喜歡的小姑娘面前,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
這幾個臭男人,就是由愛生愛,得不到他,就想毀滅他!
他喬景行,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使勁安慰了自己好一會兒,喬景行才稍微坦然了一些。
他氣哼哼地掃了陸淮左他們一眼,就坐在了唐蘇面前,“蘇蘇,我是認真的,你真的别太難受,秦暮煙真的會好起來。
”
“嗯,小煙一定會好起來。
”唐蘇半垂下眼睑,喃喃開口。
隻是,說完這話,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
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都沒有找到合适的腎源,甚至,連國外的腎髒庫都找了,天地茫茫,卻尋不到一顆合适的腎髒,小煙,該如何才能好起來?
如果能讓秦暮煙活,别說一顆腎髒,就算是她需要兩顆腎髒,唐蘇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她。
但問題是,她的腎髒,與她的,不匹配啊!
景墨、喬景行還有南宮胤,都想多陪唐蘇一會兒。
隻是,她的心情,實在是太低落了,他們不舍得在這邊吵得她更難受,他們最終還是離開。
趕快想辦法,去幫秦暮煙尋找合适的腎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到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大半天,唐蘇的心裡越發的難受。
從來,都沒有如此盼望,時間能夠就此停下。
時間若走得慢一些,他們找到合适的腎源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
可不管她多期盼時間能夠走得慢一些,甚至能夠停滞不前,時間,依舊一分一秒過去,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陸淮左那邊,也發布了不少尋找志願者的新聞。
隻是,一次次配型之後,得到的,皆是失望的消息。
夜幕再一次降臨,合适的腎源,依舊沒有找到,可是秦暮煙,她已經等不起了……
“小煙……”
“讓我看一眼小煙……”
薄擎知道,這輩子,他都沒有資格再靠近秦暮煙了,他也不想,髒了她周圍的空氣。
可他發瘋一般想念她,想要看她一眼。
所以,縱然知道,他萬分的不被歡迎,在秦暮煙充滿溫暖氣息的房間待了許久許久之後,他還是又來到了醫院。
“薄六,這裡不歡迎你!
”
顧沉的雙眸,已經幾乎徹底被紅血絲占據,他身上的那股子冷沉的氣息越發濃重。
但更多的,還是一股子揮之不去的絕望。
薄擎固執地站在病房裡面,他剛想再說些什麼,顧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顧一給他打來的電話。
顧一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小心翼翼與忐忑。
“老大,還是沒找到合适的腎源。
”
“找!
繼續找!
必須在明天早晨之前,找到合适的腎源!
”
合适的腎源……
薄擎眉心一跳,是了,秦暮煙少了一顆腎。
她的另一顆腎,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忽然急遽衰竭。
他這兩天,過得混混沌沌,痛不欲生,都幾乎忘記了,她迫切地需要一顆腎。
薄擎輕輕按了下自己的右上腹部。
他那雙總是陰翳遍布的眸中,難得地浮起了幾分柔情。
這一生,他犯的錯太多,他已經沒有資格守在她身邊。
若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能夠給她,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還能在一起。
薄擎的心口,軟乎乎顫動,因為這一瞬間,心口太過柔軟,他的眼眶,都有些泛濕。
他沒有再繼續跟顧沉說話,而是快速轉身,就疾步往病房外面走去。
去,跟秦暮煙的腎髒配型。
誰都沒想到,那麼多人,想要給秦暮煙捐贈腎髒,都無法匹配,最終,害得她走投無路的薄擎的腎髒,竟然與她的,配型成功。
得到這個消息,薄擎歡喜到了極緻。
他終于,能夠為他的小姑娘,做些什麼了。
可就算是把他的兩顆腎都給她,他都無法洗清,他犯下的罪孽。
整整一個晚上。
他把她送到唐璜手中,整整一個晚上!
現在,唐璜消失無蹤,他也不知道,唐璜究竟是怎麼折磨的她。
可是想到,那麼長那麼長的時間,她一直在唐璜的魔爪中苦苦掙紮,求生無門,他就心如刀割。
他親手毀了,她對他所有的依戀與信任。
也親手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