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第2211章她是誰――
從春門山到萬陣閣,需要走很長一段的陡坡。
半道。
楚月的雙足緩緩停了下來。
卻見上百來隻的仙鶴從蒼穹的盡頭掠來,飛過雲山雲海,停在她的頭頂上方。
初冬的太陽,萬丈日輝被無數仙鶴的身影擋住。
其中一隻仙鶴的脊背上,站着一位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藍裙着身,襯得肌膚如羊脂玉,明媚而白皙,生得一雙柳葉眼,眼梢染上渾然天生的绯紅之色,有着與生俱來的傲氣,就那樣背着一把金色的長弓,淡漠的睥睨着下方孤獨一人的楚月。
“她是誰?
”少女問道。
“回禀雲芸小姐,此人葉楚月,喚海長老和山月夫人遺落在外的孩子,也是雲芸、雲羽二位小姐的兄長。
”
“一介乞兒,也想成為我們姐妹二人的兄長?
”
雲芸的語氣極緻的平淡,略帶着幾分巨人千裡之外的冰冷。
她漸漸的收回了眼神,徹底忽視掉這所謂的兄長。
她的聲音不算大,下方的楚月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顯是故意而為之。
軒轅修不悅地道:“世上珍貴的情誼,便如無價之寶,這雲芸,當真可惡,分明是兄妹,卻不見半點溫情。
”
“誰說兄妹就得有情誼了?
”楚月嗤笑了一聲。
上界大楚,她還有好些個哥哥呢。
軒轅修許是知曉楚月想到了大楚的哥哥,便緘默了下來,不再多說一個字。
楚月剛要擡足走向萬陣閣,身後上空卻傳來了雲羽的喊聲:“且慢。
”
雲羽乘坐仙鶴不斷的接近楚月,仙鶴朝下滑翔即将落地之時,雲羽躍然而下,朝楚月小跑而來。
她穿着雪白的羽衣裙,不施粉黛,卻如如水芙蓉的眉清目秀。
“阿兄。
”
雲羽拽着楚月的衣角輕晃了晃,另一隻手擦去額角細密的香汗,内疚地說:“抱歉,我沒能及時迎阿兄入宗門,阿兄,姐姐的話你别往心裡去,她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實則對阿兄你想念盼望的很。
”
“嗯。
”楚月淡淡的應着,腦子裡卻在盤算流火陣的事。
她若能以最少的材料,煉制出無限多的流火陣。
豈不是說,多餘的流火陣就能投喂給本源之氣了?
“阿兄這是要去哪裡?
”雲羽問道。
“萬陣閣,有事嗎?
”楚月反問。
雲羽眨巴了兩下眼睛,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阿兄是不是很厭惡我?
”
“一般,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
楚月邁步走向了萬陣閣。
雲羽站在原地不動,盯着楚月的背影看,張了張櫻紅水嫩的唇,欲言又止了好半晌。
“小羽,看到了吧,她沒有心。
”
雲芸停在雲羽的身旁,擡眸望向楚月,冷嗤:“空有一副皮囊,除了能賣個好價錢以外,沒有任何的價值。
”
“可他,畢竟是我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啊。
”
“若我雲芸的哥哥是個廢物,倒不如從來沒有。
雲羽,記清楚,弱者,廢物,隻有被奴役的資格。
”
雲芸眉梢輕挑,冷笑了一聲。
“雲芸小姐。
”侍者來道:“甯夙公子想要見你,見是不見?
”
“讓他滾。
”
“是。
”
“......”
萬陣閣。
楚月拿着大長老的令牌進入閣内,閣樓外層看去有九層,和大多古色古香的樓閣别無兩樣,裡邊更是别有洞天,各種各樣的陣法散發光火漂浮在空。
萬陣閣的看守者為楚月帶路道:“葉公子,裡邊請,左邊風月殿是你暫時住宿的地方,風月殿旁邊,就是練陣房,你想要練陣的話,将所需要的材料告訴給我,我便會為你取來。
”
看守者對楚月畢恭畢敬,話語略帶谄媚。
他隻想着葉楚月能得大長老的賞識,必然是個天賦絕佳之人。
陣法文明沒落衰敗了太多,早不如上古時期。
若能培養出個陣法天才送去上界的話,星雲宗說不定就能借此機會晉升為十大宗門之首。
“去練陣房看看。
”
“在下這就為公子帶路。
”
看守者帶着楚月走過一座玉石堆起的拱月橋,就到了練陣房前。
他把練陣房的門打開,與裡面的陣法師介紹道:“諸位,且停一下,這是新的陣法師,喚海長老之子葉楚月。
”
有個古靈精怪的少年問道:“喚海長老姓雲,她怎麼叫葉楚月?
”
“小孩,大人的事别亂問。
”
看守者瞪了眼,旋即面向楚月,臉龐堆滿了笑,“葉公子想練什麼陣法?
”
“流火陣。
”
看守者和陣法師們聞言,俱是面面相觑,瞬間便來了興趣。
像流火陣這樣的級别,隻有内門弟子級别的陣法師才能做到。
而他們,都是些外門陣法師。
“流火陣好,好啊,在下這就為葉公子搜集材料。
”
“那就有勞閣下了。
”
楚月一面笑,一面在心底裡打着算盤。
不多時,看守者帶着滿滿一大堆的陣法材料過來,“葉公子,這些都是制作流火陣所需要的材料。
”
楚月禮貌性的點點頭,接過陣法材料,眸光一掃,心動不已。
這裡面随便一個東西,放在流光海域下的帝域大陸,都是能引起血雨腥風武者争搶的好東西。
“葉公子,需要在下為你講解如何制陣嗎?
”看守者問。
“不用。
”
聽到這回答,看守者和裡面的人,都以為遇到了萬古難遇的大天才。
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楚月把制陣材料拿出,開始制陣。
制陣的同時,本源之氣悄無聲息的吞噬掉材料裡面的好東西。
等本源之氣吞噬完畢,楚月故作出元神之火失控的樣子,将這些材料一把火燒毀了。
正等待楚月一鳴驚人的看守者等人,如今已是目瞪口呆,各自都在懷疑人生的淩亂之中。
“葉公子,這......”
“抱歉,第一次制陣,沒拿捏好火候,還請閣下重新為我拿些制陣材料來。
”
第一次,制,陣......?
一雙雙眼睛頓時瞪大。
俱如風中石化的雕塑般,額頭落下了一排排象征着無語的黑線。
尤其是那身穿紅衣的“男子”還笑得童叟無欺,黝黑的眸清澈碧透而純粹。
衆人愈發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