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是絕了
将身上的衣服換下,快速洗了個熱水澡,回到床上躺下。
可閉上眼,眼前卻是陸庭洲滿身是血站在她面前的畫面,心頭陡然一緊。
你不管我了麼?
你真的不要我了麼?
……
當時,陸庭洲那樣狼狽地站在自己面前,像個被全世界抛棄的孩子,用沙啞的嗓音這樣問她。
她不想去回憶當時的畫面,可大腦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将這畫面推到她面前。
她煩躁地甩了甩頭,“别想了,葉笙,别想了!
”
她咬牙切齒地警告自己,煩躁地拉過被子蓋在自己頭上,将自己蜷縮在黑暗裡。
許久,被子裡傳來葉笙低啞的聲音,“是你先不要我的。
”**
陸庭洲隻在醫院裡呆了一晚就出院了。
看着自家boss頂着額頭上的上面無表情地走進辦公大樓,整個陸氏的員工都戰戰兢兢。
這副模樣的大老闆看上去似乎更可怕了。
那雙沒有溫度雙眼不管看什麼都沒有起伏,卻能做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絕!
真是絕了。
此時,最恐懼的還屬吳起,自從那日他建議讓總裁給夫人送花被拒之後,總裁看他的眼神就帶着一股殺氣騰騰的淩厲。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反正他肯定是總裁的出氣筒就對了。
“總裁,我先出去了。
”
吳起小心地觑了自家boss一眼,轉身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總裁内線響起。
“法院?
”
陸庭洲低沉的聲音緩緩吐出兩個字,把剛到門口的吳起給吓了一跳。
前天他就聽賈秘書說總裁收到法院的郵件,據說是夫人那邊的離婚起訴書。
現在法院這通電話,難道是來催總裁去上庭的?
想到這個可能,吳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深怕自己慢了一步會被叫回去當炮灰。
關于離婚這件事,法院那邊主要還是以調節為主,隻是,得知被起訴方是陸庭洲的時候,多少還是有所顧忌。
因而,催他去法院的時候,語氣都是十分溫和的,還有些許商量的語氣。
“這件事,我會交給我的律師全權處理,有任何事都找我的律師去談。
”
落下這話,陸庭洲也不等法院那邊開口,就把電話給挂了。
仿佛他隻要多跟法院說一個字,他跟葉笙離婚成功的可能就會多一分。
葉笙沒在法院等到陸庭州,隻見到了陸氏的法律顧問李成,這在葉笙的意料之中。
而本身她就沒想過能輕易離婚,也料到法官會組織調節,葉笙拒絕了。
她跟陸庭州走到離婚的地步是必然的,調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夫人。
”
從法院出來的時候,李成叫住了她。
“夫人,恕我直言,既然總裁不想離婚,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對您都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還請您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再這麼固執非要跟總裁離婚。
”
葉笙側目,微眯起雙眼打量着眼前這個渾身都帶着都市功利性的精英律師,不可否認,李成說得對,盯着陸氏總裁夫人這個名号,她确實到哪裡都會無往不利。
可是,外人并不知道,這個身份對她來說,能想到的隻有刺骨的寒冷和無盡的諷刺。
“謝謝李律師的好意,不過,這是我跟陸庭州之間的事,李律師隻管做好您的本職工作就行。
”
意思就是别多管她的閑事。
李成是何等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葉笙話裡的意思,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他覺得葉笙這個人有些不識好歹,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多少女人擠破頭都想嫁進陸家來當少奶奶,她如今穩坐這個位子,竟然非要跟總裁離婚?
總裁沒親自過來參與調節,已經足夠給她台階下了,她還能這麼不識好歹。
葉笙看着李成的臉色,似乎是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倒也沒在意,畢竟放誰身上,估計都是李成這樣的想法。
打車準備去環生科技看看特效藥的試驗進度,司機卻在半途停了下來。
“怎麼了?
”
“前面好像出車禍了,前方路段都堵住了。
”
葉笙開門下車,不遠處,警笛聲,消防車聲,還有不少人的哭喊聲起此彼伏。
身邊傳來圍觀群衆的議論聲――
“公交車跟貨車撞了,很多乘客卡在車裡出不來了。
”
“很多人都受傷了,流了不少血,聽說還有懷孕六七個月的孕婦。
”
孕婦?
剛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葉笙的心頭猛然一緊。
許是因為自己也是母親的緣故,葉笙對孕婦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
她繞過人群往裡擠,随着她的靠近,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消防員正在對變形了的公交車進行破拆,傷患的呼痛聲和驚恐的呼聲不絕于耳。
“救護車來了沒有?
這裡有個孕婦,流了不少血……”
“救命啊,有沒有醫生啊,救命啊,我老婆流了好多血,我的孩子……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的臉上全是血,他半跪在已經從公交車上被擡下來的孕婦身邊,大聲哭喊呼救,絕望的聲音揪得葉笙的心口陣陣發疼。
她加快腳步上前,蹲在孕婦身邊,“别怕,我是醫生。
”
她安撫了那丈夫一句後,看向此時已經臉色發白,表情因為劇痛而猙獰的孕婦,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把脈。
孕婦的情況十分危機,她流了不少的血,加上驚吓過度,再不施救的話,孩子随時會沒命。
六個月的胎兒已經成型,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葉笙根本不敢去想如果這個胎兒沒了,這個母親會有多絕望。
她抓着孕婦的手,冷靜地安撫着她,“别怕,沒事,我是醫生,我會幫你的,你現在深呼吸。
”
聽到葉笙是醫生,孕婦果然放松了許多,跟着葉笙的節奏慢慢深呼吸。
她又吩咐丈夫,“你去藥店買一包針灸用的銀針過來,快!
”
“哦……哦,好。
”
丈夫這會兒已經吓得不輕,整個人手足無措,雖然應下,卻不得自己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