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開啟地獄模式
難道他們的開挂之旅要栽在這麼一個小陰溝裡?
景汐不服,說道:“我就不信,以我的手段,還不能擺脫這些人。
”
然而楚鄞隻是輕輕搖頭:“他們一百号人,隻要擴散開,方圓十裡之内,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捕捉到,你怎麼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你要知道,他們并不需要制住你,他們隻需要看到你。
”
這個局面讓景汐不禁想起當時他們坑周震時,不就是仗着人多,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景汐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覺得這種攻心之計果然比明刀明槍的更讓人頭疼。
然而,景汐還沒有頭疼多久,楚鄞就已經施施然給出了一條破敵之策。
“至少目前還沒有人将視線投注到海島腹地,我們還有時間,既然他吃定了我們可以帶他找到線索,那我們何不帶他們兜上幾圈,混淆視聽,将他們拖疲了,然後一人留下拖住他們,另一人悄悄潛出隊伍去取線索。
隻要拿到線索,他們自然不攻自潰。
”
景汐一琢磨,就覺得十分可行。
此事盟友的重要性便十分突出了,如果他們孤身一人,此時的局面将十分被動。
而現在,他們完全可以化被動為主動,景汐立刻舉一反三:“既然如此,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何不将其他的散隊也吸引過來,帶着所有人兜圈,那主動權豈不是就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裡?
”
“沒錯,我們可以玩一場大的。
”
兩人一拍即合,對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是卻十分默契的會心一笑。
二人定好決意,景汐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帳篷,剛一轉身,就聽到外間再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巡視的人又來了!
景汐緩緩的坐回羊絨毯,靜靜的等待着腳步聲靠近間或夾雜着一些對話的聲音。
“……我就說是老大多心了,你看這不都老老實實的待着麼?
”
“小心駛得萬年船,聽老大的不會錯,萬一有人提前溜走了,被他搶了先機,我們可就完犢子了。
”
“也是……那我們再轉一圈。
”
對話聲漸漸遠去,景汐剛想掀開帳簾,看看外頭的情況,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咒罵,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操!
”
“站住!
别跑!
”
“草你媽的!
老子跑不跑關你丫的屁事!
”
“再跑,打斷你的腿!
”
……
一陣謾罵和你追我趕後,所有人都被這動靜吵醒,已經有人掀開帳簾往外看。
隻見不遠處的樹林裡,十幾個人正追着一個人跑,很快就将那人圍在中間,拳腳到肉的聲音和嘶喊謾罵從那處傳來,讓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什麼情況?
怎麼就打起來了?
景汐此時在楚鄞的帳篷裡,衆目睽睽之下,不敢露臉,拉了拉楚鄞的衣服:“出去看看?
”
“殺雞儆猴而已,有什麼可看的。
”楚鄞不以為然。
這個時期最是敏感,一旦有人順利離開,很快所有人都會見機脫離大部隊,自己去西海岸搏一搏,若是順利找到線索,很可能就能奪得先機,一路過關斬将得到寶藏。
景汐就是最好的例子。
節目組曾經透露過,寶藏價值連城,雖然一直沒有人知道那具體是什麼,但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價值,況且即便隻是那500萬的獎金,也足夠所有人眼紅。
“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打人?
這可是故意傷害罪!
”景汐驚訝。
“你有立場說這話?
”楚鄞淡淡調侃道。
景汐自己就是一路打過來的,甚至廢了幾個人,這個時候居然來跟他說什麼故意傷害罪?
她忘記了就在剛剛,她還将某人打的滿地打滾,差點跪地求饒?
“……這能一樣麼?
我那是在自衛反抗。
”景汐堅定的表明立場。
楚鄞挑了下眉峰,不置可否:“随你。
”
兩人閑談間,那邊的暴力事件已經接近尾聲,樹林外圍已經零零散散站滿了人。
“怎麼回事?
打這麼重?
都沒聲兒了,不會死人吧?
”
“我去,怎麼還打人啊?
”
“估計是想偷偷自己溜走,去找線索的吧?
都說了不準單獨行動,他還大半夜的偷跑,什麼居心?
”
“……那,也打的太重了,一個遊戲而已……”
“遊戲?
那可是500萬!
”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話說的雖然冷酷又現實,但确實這件事的本質。
這個節目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遊戲,這遊戲背後可以獲得的利益,足以使許多人願意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甘願冒險。
一旦與利益挂鈎,它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遊戲了,而是一場對金錢的角逐,一場暴力與人性的較量。
認清這一點後,所有人看向樹林的目光都開始變了,複雜驚惶中,多了一分貪婪,這一絲的貪婪,終将會讓他們為這場狩獵遊戲帶來更多的未知與兇險。
那十幾個人将人打趴下後,其中一人蹲下身,找到了那人戴在左手的手表,替他按下了紅鍵。
此時雖然沒有無人機拍攝,但節目組的規則是持續的,紅鍵按下即是棄權。
就在下一秒,所有人的手表裡都同時發出了一聲淘汰提示:
“155号選手棄權,已淘汰,請自覺回到主營地,結束任務。
”
方才還安靜的營地,突然又炸開了鍋。
直接淘汰了?
!
這麼狠?
就在所有人還沒從景汐的淘汰特權緩過勁兒來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淘汰一個選手,竟是如此簡單的事情,隻要按下他手表的紅鍵,遊戲結束。
至此,這場遊戲的規則,已經從一場公平競争,演變成弱肉強食的地獄模式。
身邊的同伴不再是搭檔,随時可能成為淘汰你的敵人。
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這種恐懼,會直接撕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産生不可逆的距離。
就在此時,有人拽着剛被強行淘汰,如今面如死灰的選手來到營地中央,高聲說道:“既然都醒了,那就都出來吧。
”
原先沒敢出帳篷的人在這種壓迫的氛圍裡,不得不爬出了帳篷,一臉警惕的看着所有人。
楚鄞越過景汐,掀開了帳簾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卻沒有出去。
景汐被他讓在身後,擋在了陰影裡。
“他們想做什麼?
”景汐抓住楚鄞的胳膊,露出半截腦袋,跟着他一起往外看去。
楚鄞陰沉着臉,聲音裡隐隐藏着怒意,說道:“他們在重新樹立遊戲法則。
”
“為什麼?
”
“為了讓他們産生恐懼和懷疑,從而面臨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樣的人心房脆弱,會更好控制。
”
“他想控制他們?
”
“至少暫時是的。
”
“控制他們,監視我們?
”景汐心情複雜,這背後之人,果然陰險。
“不錯。
”
景汐沉默。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或許還有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那麼我在這裡和大家說明一下原委。
”那人拍了拍手掌,吸引衆人的注意力,語氣溫和,耐心十足的樣子,衆人卻是看的心底發寒。
“之前我們已經決定要一起尋找線索,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遵守約定,共同進退?
”
沒有人接話,大部分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也覺得這個人提前溜走的行為有些卑鄙,但他所承受的代價,卻讓所有人感到窒息和恐懼。
那人見沒有人回應他,隻是自顧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相信大家都是想遵守約定的,是吧?
可是呢,有些人偏偏要背棄大家的約定,想自己先溜走,他溜走是想做什麼呢?
我想也不用我多說,大夥兒都明白。
”
“既然他先背叛了我們,那我們當然要做出懲罰,否則大家都我行我素,可不就亂了套了麼?
所以,我大晚上的将大家叫醒,就是想和大家再次明确一下目前的情況。
”
那人說到這裡,終于收斂了面上的笑意,神情肅然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共進退,一起尋找線索,有誰敢獨自離隊的,一旦被我們抓住,即被淘汰,希望大家以此為鑒,凡事三思而後行。
”
衆人面面相觑,一股恐慌的情緒漸漸蔓延開來。
這已經不是約定,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說完了,請大家繼續休息吧。
”那人說完,又拉着被淘汰那人來到一處角落,等待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将人帶走。
“太嚣張了,怎麼可以這樣霸道……”衆人回自己帳篷時,不免要憤憤吐槽幾句。
“噓……别說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來個文字獄啊?
”
“啧啧,真是,一個遊戲,至于麼……”
至于麼?
或許沒人能給出答案,但是所有人都已經明白,想自己偷溜出去的想法已經可以收起來了。
楚鄞放下帳簾,又坐了回去。
“會影響我們的計劃麼?
”景汐看向楚鄞,見他沉默,神情凝重的問道。
楚鄞緩緩搖頭,“不會。
”
既然楚鄞這麼說,那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景汐安下心,卻有些不解:“那你在擔心什麼?
”
“我在擔心……人心一亂,所有事情都會變得不可控起來,往後,或許會引發不可預知的麻煩。
”楚鄞幽幽歎道。
景汐突然想到楚鄞想要和她聯盟的初衷,似乎也是擔心她給節目組搞出亂子。
所以,他為什麼如此擔心節目組的穩定,他究竟在想什麼?
景汐猶豫半天,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套套口風:
“你為什麼會這麼看中這個節目?
以你的身價,這種節目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
半晌後,楚鄞才低聲說道:“一些私事罷了。
”
他說的輕淡,但那語氣中的寂寥與落寞卻濃的像化不開的霧,似是一把枷鎖,将他困在那道無形的牢籠裡,不得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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