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森看到照片上的蕭映夕,不過那是蕭映夕十五六歲的模樣,還未長開,但卻已經亭亭玉立,标準的東方美人。
“很漂亮,所以,你愛上了你的妹妹。
”
格森當然知道照片裡的人都是誰,他也是少有的幾個知道馬斯年身世的人。
馬斯年點了點頭,一臉癡戀的看着照片上的蕭映夕,大概就是這個年紀,他漸漸察覺自己愛上了這個美麗的女孩。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你看,這是件多麼幸運有多麼可悲的事。
”
馬斯年一臉微笑的說着,因為和蕭映夕沒有血緣上的牽絆,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上這個女人,可卻因為自己的病情,又讓這件事變得如此的可悲。
“所以,你應該為了這個女孩接受心髒移植手術,難道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嗎?
”
格森變着法的勸說馬斯年,可馬斯年卻問了句。
“那五年或者八年後呢,當我新的心髒再次衰竭,到那時,她該怎麼辦?
她今年才二十一,八年後還不滿三十,難道要讓她這麼年輕就經曆生死離别嗎?
”
馬斯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隐隐的悲傷,他和蕭映夕之間,注定無法白頭偕老。
馬斯年何嘗不想給蕭映夕一生的幸福,可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既然給不了,倒不如盡早斬斷,也好過深陷其中再悲傷失去,那樣的痛會比現在對她造成的傷害更大。
馬斯年的問題,格森一時給不了答案,過了許久,格森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也許幾年後,醫學發展,你這個病也許有辦法根治。
”
馬斯年聽了,淡淡一笑,說道。
“格森,你看你自己說的都不自信,我怎麼敢去賭,如果對她的傷害避免不了,那我會選擇最輕的那種,就是我們從未開始過。
”
說着,馬斯年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畫面,是蕭映夕朋友圈的那張照片,他忽然眸光暗淡,聲音也比剛才更加的深沉憂傷。
“也許,她的身邊已經出現了一個更适合她的男孩,我還是做他的哥哥吧,這樣,我們還是家人。
”
馬斯年平靜的說着,聽的人都感受到濃濃的悲傷,可因為馬斯年注射了藥物,他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斯年,你還是考慮一下,就算不是為了愛情,也該為了那些關心你的家人,你難道不想多陪陪他們。
”
馬斯年猶豫了一下,他很矛盾,一個是就這樣慢慢的死去,一個是接受手術後,多活幾年的死去,似乎結局都是一樣。
這時,格森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從箱子裡找出了一顆藥丸,說道。
“這兩天你最好是吃了藥再睡,手術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
馬斯年看了眼那顆白色的藥丸,那是昨晚杜子峰給他喝的那劑中藥減弱款,吃了後會陷入無意識的昏睡中,隻是藥效隻有十個小時。
馬斯年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了,我不想一直這麼昏昏沉沉的睡着,如果我真的很快離開,那我希望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多去回憶一些開心的事。
”
說完,馬斯年緩緩的躺了下來,格森并未強迫,把那顆藥丸收了起來,然後和杜子峰離開了這間卧房。
“格森先生,老闆的情況真的很嚴重嗎?
我記得上次體檢,你不是還說他的情況很穩定,至少還能活三四年嗎?
”
到了樓下,杜子峰急切擔憂的開了口,格森聽到後,歎了口氣,拍了拍有些急躁的杜子峰的肩,說了句。
“我的确這麼說過,可是他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這些是我們無法掌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