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
洛城,三月初,乍暖還寒,萬物複蘇,一片春意盎然。
昊天居,一頭白發的吳媽拄着拐杖正盯着家裡的傭人布置裝點,别看她老态龍鐘,卻是中氣十足,這别墅裡上上下下的人,無一不尊重這位老人家。
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一位風姿綽約的婦人緩緩下樓,睡眼惺忪,卻掩不住那絕世的風華。
歲月似乎無比眷顧這個女人,在她的臉上,從未留下時間的痕迹,肌膚依舊是吹彈可破,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暴露着她的年紀,可能就是那身上經過歲月沉澱的沉穩和内斂。
“夫人,早上好。
”
忙碌的傭人看到樓梯口的婦人,紛紛打着招呼,女人也很親和的向每一個與她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
“吳媽,不是和你說了很多次了嗎?
這些事交給下面的人做就行了,你現在呢,就該享享清福了。
”
婦人看到客廳裡忙碌的白發老人,疾步走了過去,連忙扶着吳媽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吳媽看到身旁的女人,依舊如幾十年前一樣,像長輩看着未長大的孩子一樣,眼睛裡總有幾分寵溺和慈祥。
“小姐,我要在不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就真的要生鏽了,今天又是特殊的日子,我不盯着,心裡不放心啊。
對了,小姐,廚房鍋裡還有早上熬得小米粥,我讓人給小姐盛一碗出來。
”
說着,吳媽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拄着拐杖朝着廚房走了去,婦人看着那佝偻的背影,無奈搖頭,随後也起身跟了過去。
“吳媽,我自己來就行了,你要在這麼操心下去,我可正要把你送去養老院了,到時候看你還怎麼操心。
”
“雨柔,你又用這話威脅吳媽,你這話要是有用的話,吳媽現在還需要你這麼唠叨嗎?
”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人的聲音,一位沉穩威嚴的男人站在了餐廳門口,目光落在墨雨柔的身上,眼底飽含着濃烈的寵溺。
“梓琛?
你還沒去公司?
”
墨雨柔聽到聲音,微微詫異,說話間,看向了一旁牆上的挂鐘,這都過了上班時間,怎麼這男人還在家裡。
“正準備走,聽到聲音,過來和你道個别。
”
說着,蕭梓琛上前兩步,在墨雨柔的臉頰落下一吻,然後說道。
“洛洛今晚回來嗎?
”
“那丫頭,一聽斯年今天從國外回來,早一個星期就說今天要回來了,你放心吧,映澤下午去學校接她。
”
墨雨柔說着,将蕭梓琛手裡的外套接過,走到他身後,幫蕭梓琛披上了外套,然後又說道。
“你晚上回來記好了去把蛋糕拿回來,那小子去國外三年,要不是今年我威逼利誘,估計他是準備和他舅舅一樣,在英國紮根了。
”
說到這,墨雨柔輕歎一聲,蕭梓琛握了握墨雨柔的手,寬慰道。
“這次回來,我和那小子好好聊聊,年紀輕輕,總這麼深沉,小心以後找不到老婆。
”
墨雨柔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瞪了蕭梓琛一眼,一臉埋怨的說道。
“這能怪誰,你不覺得斯年這孩子像極了年輕時的你嗎?
哎,他呀,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
”
“好了,别多想了,他這次不是回來了嗎?
到時候我們在好好聊聊,我先去公司了。
”
說完,蕭梓琛給了墨雨柔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後離開了别墅。
下午兩點左右,天空開始飄着零星細雨,這讓本就不太暖和的氣候多了幾分寒意。
華城國立大學藝術學院某畫室,一位白裙席地,長發及腰的女孩坐在窗口,眸光專注的盯着面前的畫闆,時而嘴角淺笑,時而低眉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