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已經正常了。
”
馬斯年聽到後,稍稍松了口氣,但是看到蕭映夕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舒展的眉頭又皺到了一起,問了句。
“她一直沒醒嗎?
”
顧今墨點了點頭,然後把上午醫生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了馬斯年聽。
“上午醫生給映夕檢查過,她一直不醒是因為這段時間憂思過濾,長期失眠導緻的,現在讓她多睡會兒,反而對身體好。
”
聽到這話,馬斯年的表情明顯有了些許變化,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閃爍着一絲複雜的流光,隻見他薄唇輕啟,在他低語道。
“憂思過度,長期失眠?
”
顧今墨聽到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了句。
“醫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們每天和映夕在一起,也沒發現她和以前有什麼不同的,估計是那醫生亂說的。
”
這次,馬斯年沒有在出聲,而是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将蕭映夕身上的被子蓋好,握着她還有些涼意的手,眉眼中透着一絲濃濃的擔憂。
林嬌嬌,顧今墨他們見馬斯年如此擔心蕭映夕,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徐靜妍打破了沉默。
“映夕大哥,我們正準備出去吃午飯,要不要給你帶點什麼。
”
聽到聲音,馬斯年收回深情的眸光,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了,上午多謝你們過來照顧映夕,一會兒你們回去吧,下午我留在這就行了。
”
徐靜妍他們聽後,愣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映夕醒了能不能通知我們一下,那我們明天在過來看她。
”
說完,徐靜妍拉着林嬌嬌和顧今墨便離開了醫院。
馬斯年一個人在病房裡守着蕭映夕,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便去了醫生那裡,得到的答複和剛才顧今墨轉達的基本一樣,最後隻能失望離開。
就在他剛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就聽到過道裡傳來護士的聲音。
“二号病床的家屬呢,病人醒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
馬斯年一聽,頓時臉上大喜,腳底生風,迅速的跑回了病房,就見一名護士和一個值班醫生正在給蕭映夕檢查身體,看蕭映夕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穩定。
“洛洛,你終于醒了。
”
這一刻,馬斯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百感交集的看着病床上情緒不安的蕭映夕。
聽到那低沉熟悉的聲音,蕭映夕的目光立刻飄了過來,當看到馬斯年站在門口的時候,有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歡喜,可下一秒,卻又染上一層隐隐的憂思。
隻聽蕭映夕有些虛弱的喊了聲。
“哥。
”
然後,蕭映夕便轉過臉,看向了窗外。
這時,幫蕭映夕檢查完身體的醫生走到了床尾,看着馬斯年叮囑道。
“蕭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不過腿上的傷這幾天一定要小心照料,南雲這邊本就炎熱潮濕,千萬不能沾到水,平時在家的時候最好别用紗布包着,保持幹燥通風,還有,千萬不能走動,不然傷口撕裂,很容易留下疤痕的。
”
“哦,對了,蕭小姐最近要多多休息,情緒不易激動,不然可能會加重失眠症。
”
醫生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叮囑了一句。
馬斯年認真的記住醫生說的每一個字,等醫生和護士離開後,馬斯年才走到了床邊,看到床頭櫃上他早上讓護士送來的白粥,立刻拿起說道。
“你還沒吃東西,我把粥熱一下,這幾天你先吃一點清淡的流食墊墊肚子,等出院後哥再給你做好吃的。
”
馬斯年背對着蕭映夕,不隻是心虛還是害怕,堂堂三十歲的男人竟有些不敢和蕭映夕對視。
此時的蕭映夕半躺在床上,看着馬斯年那寬厚的背影,恍若隔世,可一想到那别墅裡住着的女人,眼底的喜悅慢慢消散,随後,就聽她輕聲問了句。
“今墨在哪兒?
他還好嗎?
”
蕭映夕有些擔心顧今墨,那麼大的雨,顧今墨把外套留給了他,而且顧今墨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生怕他出什麼問題。
馬斯年沒想到蕭映夕一開口,卻在關心另外一個男人,而且叫的還如此的親密,他心裡竟有些嫉妒,但想到兩人的身份,他調整心情,轉身看着蕭映夕說道。
“他沒事,上午還在醫院,才離開沒多久,昨晚多虧了他。
”
“是啊,昨晚要是沒有今墨,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今天的太陽。
”
蕭映夕感歎了一句,眸光飄向遠處的窗台。
今天南雲城的天氣真的很好,陽光高照,即使待在房間裡,也能感受到烈日下的溫暖,和昨天的天氣完全不一樣。
聽到蕭映夕說道這個,馬斯年表情微變。
這時,蕭映夕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條手鍊,手指輕柔的撫摸着這條有些陳舊的手鍊,然後緊緊的握住,低眉斂眸,馬斯年隻能看到她那如簾子般卷翹的睫毛,在陽光下似乎閃着珠光,給蕭映夕平添了幾分柔意。
馬斯年的目光瞥了眼被蕭映夕緊握的手腕,輕歎一聲,卻沒有說話,轉身走去了一旁的微波爐邊。
不一會兒,房間裡飄散着一股清香,一碗熱騰騰的白粥端到了蕭映夕的面前。
蕭映夕此時還在挂水,馬斯年直接端着碗,正準備喂給蕭映夕吃,蕭映夕卻伸過沒有紮針的手,接過了馬斯年手裡的勺子。
“我自己來。
”
說着,蕭映夕便拿着勺子要去舀粥,可蕭映夕是左撇子,對于正常人右手拿東西是非常容易的事,可她卻非常的不習慣,一勺粥竟撒了一半。